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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是受伤了,人是虚弱了点儿,但没有到事事必须仰仗别人的地步吧?
她从昏迷中醒来,楚言依然待在她床畔,并且煎好了葯命令她喝,然后才让小平进来服侍她沐浴。
这里不是她住的书院客房吧?
一问之下才知,在她睡着的时候,楚言已经叫小平把她的衣物都搬回怀意居;小平是很不想听令的,但是楚言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绿袖不得不想,楚言是真的想和她作夫妻吗?还是因为她受了伤,他内疚所以照顾她?
有了新婚之夜的前车之监,绿袖一点都不敢将事情想的太美好,免得又受自欺之苦;半年来的等待日子,至少让她学会不要对楚言抱有太美好的想像,否则最后黯然神伤的一定是自己。
沐浴完毕,趁小平去倒水的时候,她坐在床畔拆掉伤口上的绷带,想自己换葯,楚言却在这个时候回房。
“楚言!”她吓了一跳,连忙别过身。
老天,他怎么可以这样直闯进来,她上身衣衫不整,除了贴身衣物,只披了件外衣呀!
“别乱动。”他比她更紧张,一踏步的走到她身前,不允许她痹篇的扳回她的身子,子细看着伤口。
“还好,没流血。”他稍微放了心,很顺手的过换葯的工作。
伤口复元的状况还不错,只要别让癒合的伤口裂开,应该很快就可以好了。
等他包紮好,她的双颊已经酡红成一片。
“你在害羞。”他抬起头,轻抚她的嫣红。
“这样是不合宜的。”她紧揪住衣襟,眼神不敢看他。
“我们是夫妻,没什么好避讳的。”他说的理所当然,睇视着她长发披散、衣衫不整的娇羞模样,体内情潮騒动。
“我们不算是。”
“你需要更多的证明吗?”他抬起她的下颔,低头想吻她。
绿袖惊大眼,连忙后退。
“呀!”她双手又要抓住衣襟、又要撑住自己,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滑入床褥之中。
楚言双手马上撑在她两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绿袖惊喘着,呼吸变的好困难;她想开口,声音却全梗在喉咙,只能用惶然的眼神,防备的瞪视着他的举动。
“你很美。”
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是对她的赞美;绿袖呆怔着微启唇瓣,楚言理所当然的俯下身接受这个邀请。
“唔”她一挣扎,他就自制的放开了。
“绿袖,”他低唤。“我们把话说清楚,我要你这个妻子,而且不久后,我们会成为真正的夫妻。”
这这种情况下,他又忽然这么说,绿袖尴尬无措的不知该怎么办。
“先、先让我起来,好吗?”最好能再让她穿好衣服,否则这么衣衫不整的她脑子全乱成一片,根本无法好好思考。
“我觉得这样子挺好的。”他很轻松。
绿袖只能半咬着唇,无助的瞪着他。
能够发现怎么让她无法“思考”的方法实在不错。
几次对谈,他已经有点明白,只要让上官绿袖有思考的时候,那他就很难在他们之间占上风;虽然利用男女之间的原始差距是有点卑鄙,不过事有轻重缓急,他不介意在必要的时候当一下小人。
“楚言,若是你与我真的成了夫妻,那你就不能自由自在的任意来去,你想过吗?”混乱中,她想起他母亲曾经提过的一点。
楚言一顿。“我可以带你一起走。”
“如果,我不想跟你走呢?”
“你嫁给我了。”他瞪她。
“楚言,我不是一个会对丈夫唯命是从的女人,对于我所不认同的,我会据理力争。”她轻声道。
“我记得,女子出嫁从夫,女人应该尊重自己的丈夫。”正确来说,丈夫是天,妻子不应该有反对意思。
“我尊重你,但不代表我没有自己的想法,会处处以你的想法为依归。”
把他的注意力引开,她的脑子似乎有点恢复正常。
“楚言,世上难有两全其美的事,如果你要的是一个尊你为天、生命里只有你、以你为一切的女人当妻子,最好你还是给我休书吧。”
“休想!”他直接丢给她一句拒绝,然后在床畔坐下,双手改而抱她入怀,让她坐在他膝上,正色看着她“我不会休妻,你也最好别再有这种念头。”
“为什么?”这样对他们两个都好不是吗?他可以得回他的自由之身,然后去找一名真正与他相属的女子为伴;而她,会祝福他的。
不可否认,她会下嫁,是真的想与他成为夫妻,也是真的对他动了心,但感情的事向来强求不得,走这么一遭,她无怨,真的;也许,再过回以前的日子难免会有些失落,但日子总会过下去的。
“因为我说想与你当夫妻,不是在开玩笑。”他得说几次,她才会将这句话给听进耳?
“但是”她才开口,就教他摀住了唇。
“没有但是。”
“可是”
“也没有可是。”他凶凶地道,眼神很认真。
“我不是那种对丈夫唯唯诺诺的妻子,真的成了夫妻,你很可能会被我气的半死。”他最好再考虑清楚吧。
“无所谓。”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多少了解她的个性,但他不曾真的觉得气怒,通常是怒笑参半,然后还是大笑。
“真的成了夫妻,我不会允许你不要我;如果你那时才想休了我,我不会答应的。”
“哦?”“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你现在不要我,我可以离开,可是如果以后才不要我,那我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她垂下脸。
她必须让他明白“与他成夫妻”这件事,在她心里的重要性,如果他要她,她不会拒绝;但他必须明白,她的许心、许身,也包括她的生命,如果他要伤害她,她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不许你有轻生的念头!”楚言一震。
她拉紧外衣,离开他的怀抱,站在他面前三步的距离,深情、认真的望着他,她唇畔试图绽出一抹笑。
“这样,你还要与我成夫妻吗?”
她是在威胁他吗?
在她丢出那样的问句,然后说着该回书院的客房居住时,他的反应是
直接拎她躺上床、盖好被,不准她乱动。
从明白自己动心的那一刻起,她在他眼里就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美丽、惹人怜爱的女人而已,她,还是他的妻。
但是,现在她不承认这一点。
说来说去,也许他该怪自己,没事和母亲呕什么气,一晃眼离家半年,压根儿把这个妻子给忘记,现在回来了、发现她的好,才想来与她作夫妻,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不可否认,他的妻子聪明、有点难缠,让他伤脑筋;但她若不是这样的一个女子,现在的他也许早又离开,不知道流浪到哪个地方去了。
她成功的惹起了他的注意,留住了他的脚步;但厌倦,却不曾到来。
他想要她当妻子,但从未想过这与自己不受拘束的个性有什么冲突;但她想到了,并且以此当作拒绝他的理由。
抱喜她又成功的让他自省了一次,这让他怀疑起自己下的决定到底够不够聪明。
她暗示,她不会随他的心意而动,她尊重他,但他也得给她相同的尊重;听说他妻子爱看书,那么是哪本该死的书让她有这种想法?
平心而论,他不能说她妻子不对,因为她说的话总是站得住理,让他没得反驳,对这种女人动心,无疑是自找麻烦;但他动心了,所以只得接受这个事实,开始不时接受妻子的“刺激”、不时与妻子斗智。
想到这里,他心里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有种期待。
成亲,似乎没有他原来想像中的那么不自由;而妻子是她,每每想到这一点,他只觉得安心,更有种欣喜,彷佛他的妻子是她,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这又是什么道理?
由回廊走来,他推开房门,以不惊动她为前提的进入内室,然后站在床前凝视着她的睡容。
房里的照明昏暗,但他在梳妆台前留了一盏小烛光,她没有放下床柱旁的纱帐,这让他随时能仔细的看她。
扁是这样看着她,他就觉得有种满足感,直达四肢百骸,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也许他该早点弃甲投降,承认自己对她着迷,着迷到不顾一切,不想什么受不受拘束、自不自由的问题,只想直接吞了她。
她问:在不能自由的前提下,他还想与她成夫妻吗?
他已经有了答案。
楚言倾近床畔,考虑到她受着伤,他还不能有什么激烈举动,加上他还欠她一个答案:那么,偷个吻来慰藉一下,应该不过分。
他咧出抹笑,低头想偷香时,窗外一阵风声掠过,他警觉的回身,及时接住由窗外射进来的暗器。
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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