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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吻她!
是两片唇含着两片唇,不是那种轻轻一碰,啾一下就放开的吻。
这是她的初吻,他是第一个吻她的男人。
汪俏君不敢相信,只能圆睁着眼瞪着梁康砚,直到他的唇离开。
"你做什么!"她头一个反应是抹去唇上的口水。"你你你居然"话在嘴边转来转去,一个完整的句子也吐不出来。
她被吓到了。
真真正正、确确实实被他这突来的,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无礼下流的行为吓到。
纵然,她意识到他是男人,为他心动,但那并不代表她已做于b心准备和他有亲密接触──尤其是这种唇对唇的亲密接触。
不自觉的退了两步,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像被背叛了一样。
她信任他,但他辜负了她的信任!
"对不起。"他原本就没预期她会陶醉不已。"我知道我做了不该做的事。"
"你非礼我!"汪俏君皱着眉头,眼神是指控的。"你未经我的同意非礼我!
梁康砚无言。
算她现在掉头离去,并且从此避不见面,也不会是多么令他意外的事。但奇异的是,他并不后悔。
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
他改变了两人之间无性别的交往状态,辜负了她对他的信任,但是,他最起码确定了一件事──他喜欢她。
那不是友情,是爱情。
他对她的好感,是男人对女人的,并非无关性别。没有辩解,没有解释,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处,用一双炽热的眼看她。
"该死!"她皱眉,将手中的烟捻熄。"这算哪门子的戒烟原因?你除了道歉之外,没有其他话好说吗?"
"只有一句话,"他的态度很冷静。"你的嘴巴里满是烟味。"
汪俏君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呐?
"太好了,哈!,她摊开两手,仰天一笑。"你刚刚强吻了我,居然还嫌我嘴巴里都是烟味,真行!"
将烟蒂丢进垃圾筒,她转身打开落地窗。
"别走!"梁康砚及时拉住她。"有些话,我想告诉你。"
"我不想听。"她是认真的,再没有比此刻更认真了。"我的头好痛,我要睡觉了,请你睡客厅。"可恶的男人!
躺在房间里,明明早该入睡了,可是汪俏君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一方面,因为身下躺的不是熟悉的床铺,另一方面,当然是因为梁康砚那突如其来的吻
紧紧抱住棉被,她皱着眉头抿紧了唇。
坦白说,她真的有一种被冒犯、被侵犯的感觉。
她不否认自己对他有好感,也不否认她的确因他脸红心跳,但是接吻?子谠嘴,唇含唇的接吻?
那完全超出了她的界线之外。
何况,他完全没有让她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这么突然的吻了她。从棉被里伸出手摸摸冰冷的唇,又忆起了他吻她的,温温热热的感觉。
瞪着天花板,一次又一次回想方才的情景,睡意也渐渐离她远去。
她是不是反应太大了?
天气这么冷,他睡客厅会不会因此感冒?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抽起一张薄被,蹑手蹑脚的走到客厅,将被子轻轻盖在躺在沙发上的梁康砚身上。
他闭着眼睛,似是睡得很沉。
唉,他倒是好睡,却留她不能入眠。
经过了这一吻,他们两人是再也不可能恢复像之前那样轻松的朋友关系了吧?想起来,还真叫人有些难过。
他既然吻她,是不是代表他对她也一样有好感呢?两手托着颊,望着他安详的睡脸,汪俏君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或许,她的反应是大了些吧!像这样一个男人,哪个女人不想要他的一吻呢?
她完全没有想过接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一开始的震惊和怒气退去之后,现在回想起来,那滋味其实也不算太坏。
她替他拉好棉被,俯低身子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轻声道:"这样我们就扯平了。"然后,她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安心的闭眼睡觉。
昏暗的客厅,梁康砚睁开了眼。唇上的余温犹在,鼻间彷佛还闻得到淡淡的烟味,他忍不住扬起了一抹愉快的笑。
这个赌注应该算是赢了吧?
事实证明,答案是:未必。
汪俏君也许稍稍开窍了,但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对爱情的认识也许比一个六岁的小孩还不如。
何况,她始终把两个人的关系定义成邻居和朋友,至于除此之外的其他可能,她不愿意去想。
她没有办法想像自己谈恋爱的样子,正如同她没有办法想像自己穿裙子的样子,那对她来说都是太女性化的东西。
因此,即使吻都吻过了,她对待梁康砚的方式,较之以前仍无不同,甚至变得更疏远──尽管,她为他心动。
他的笑、他的一举一动,在她的眼中,都已经不同。但这就是恋爱吗?
她的女性朋友很多,能和她谈这种话题的是屈指可数。
惟一让她说得出口的,是那个被称为老处女,对男人的认识比起她好不了多少的苏文伶。
"你的感觉如何?"在听完她的描述之后,苏文伶的表情完全没变。"他吻你的,你觉得天旋地转?心跳加速?全世界只剩下你们两个,而你愿意和他地老天荒?有没有?"
汪俏君偏着头皱眉问:"那是正常的反应吗?我是说,每一个女孩子在和男人接吻时,都会有这种夸张的感觉吗?"
"不是,但"通常,后面的但书是用来推翻前面的答案。"如果你喜欢他,至少会有脸红心跳,意乱情迷的感觉,而你的反应是什么?怒气冲冲的质问他,到目前为止,我从来没有看过有哪一个女孩子被喜欢的人亲了,会有你这种反应。"
"如果是你呢?"难得的,汪俏君好奇的问:"你喜欢的人吻你,你会有什么反应?吃吃的笑,觉得自己赚到了?"
苏文伶撇撇嘴角,彷佛觉得她这种猜测是在侮辱人。
"我没有喜欢的人,没有办法回答这种假设性的问题。"若问讨厌的,倒是可以说出一堆。
"是吗?"双腿放在桌子上,汪俏君往后跷高椅子。"可是,我是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下被吻,而且,这种事至少该先取得当事人同意吧?没有人喜欢这样莫名其妙,措手不及的和别人子谠嘴。"
"坦白说,你的问题在哪里?"她已经陪她聊了三十分钟,还是搞不清楚她的问题到底在哪里?"如果你喜欢他,这不是两情相悦,皆大欢快的事吗?"
汪俏君一张脸皱得紧。
"什么两情相悦?"子谠嘴亲过,就算喜欢了?"我连他为什么亲我都不晓得。"
"男人不会随便吻一个女人。"苏文伶深深的看她一眼,话语中多了笑意。"尤其又是这么英俊的女人。"
苏文伶是在告诉她,梁康砚喜欢她?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她?
"不要说你没想到。"苏文伶不相信,"你没有迟钝到非要男人捧着玫瑰花到你面前,对你大叫我爱你,才知道对方对你有意吧?"
汪俏君为她描述的情景失笑。
"我投有什么经验,记得吗?"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判读男人的心意。"不过,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我会马上跟他断交!"
"好好享受迟来的春天吧!"苏文伶拍拍她的肩,"星期日相亲的约,我看你也可以推掉了。毕竟,有了白马王子,谁还需要童子军?"
汪俏君没有推掉相亲。
一来,约期就在隔天,突然爽约太过份。
二来,她拿不出有力的理由,拒绝这项安排。
不管梁康砚吻她是出于什么原因,两人现在的关系毕竟仍然只是朋友。他既没有找她谈那天的事,她也不问,那件事就像船过水无痕,再也没有人提起。说他是白马王子太早,也太自以为是了。
不过,当她瞪着玻璃门上映照出自己可笑的倒影,她真的开始后悔了。原因是:母亲坚持她必须穿裙子赴约,甚至不惜一大早就跑到她的住处,监督她是否有照命令行事──她身上的杰作便是她一手打点。
而她,只想找找看地上有没有洞可以让她躲进去。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有成功变身成女人的一天,这么说有点奇怪,她本来就是女人,但是就外表上来说,她却和这个词有一段距离,即使,身上这套蓝色洋装让她的背影看来增添了几许女性的妩媚。即使,脸上的彩妆让她看来较为女性化,但是,她完全没有喜悦。
忍耐,再忍耐。
别扭、说不出的别扭。
她只想回家换回熟悉的装扮,洗掉脸上的颜色,然后死也不再答应相亲。
"步伐小一点!"梅靓芳在看见女儿跨大步走时,忍不住皱眉。:"你可别一见面就把人给吓跑了。"
那样最好。汪俏君默默在心里想着:如果童子军没有被她吓跑,那就会换她被这身装扮搞疯。
她觉得脸上像裹了一层石膏,彷佛笑一下就会碎掉。
"妈咪,你今天好漂亮喔!"乐乐穿着粉红色的洋装,扎着公主头,漂亮得像个小鲍主。
汪俏君笑着捏捏她的颊,呼出一口气。
约在餐厅见面,原意是吃完饭便可以走人,然而闻着刺鼻的化妆品味道,她却觉得胃口全失。
"我就不陪你进去。"来到餐厅门口,梅靓芳替她拨了拨头发后,交代道:"你们吃完饭后,可以到附近逛一逛,别急着走。人家也是百忙之中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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