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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两人四目胶着,默默诉情,想柔忍不住也为之脸河邡热的。
她咕哝一声,在刚相认的姐姐怀里轻轻地挣扎,好不容易争取到她的注意力,甜甜一笑道:“我先回去,姐姐和朱大哥乖乖在这里等喔。”
海宁不解地扬眉询问。
“我先回去把我们相认的事和师兄说,一会儿带准备好的香烛祭品过来,好让你祭拜爹。”
“想柔”没想到妹妹想得如此周全,海宁心中又是一阵情潮询涌。
“乖乖在这里等喔,我很快就回来。”想柔交代之后,便转身离去。
等到她的身影看不见了,朱长乐伸长手将海宁拉进怀中,后者驯服地依偎向他,两人就这样默默地拥抱在一块,感受着对方传递过来的无限浓情。
不知过了多久,海宁抬起头,看进朱长乐深情的瞳眸深处,语气充满恳求:“可不可以让我为父亲守丧?等到丧期满了,再嫁给你?”
朱长乐紧了紧眉,看了看墓碑,又看回海宁。
她要为亲生父亲守丧本是无可厚非,可未出嫁的女儿为父亲守丧服的是斩衰服,丧期要三年耶!虽然已经过了三个月,但剩下还有两年九个月!最麻烦的是,他该如何说服父母将婚期延后两年九个月,还有自己对海宁的深切渴望又要置于何地?
想到最后一点,朱长乐就沮丧得想哭,可面对海宁仍挂着泪珠的凄楚脸容,又不忍心拒绝她耿耿于心想要为生身之父尽孝的渴望,只能哀叹一声。
“到时候你一定要嫁给我喔。”他嘟嘴强调。
“阿乐”强烈的喜悦充盈于心,海宁踞起脚尖吻上他嘟起的嘴巴以示谢意。
但下一刻就被朱长乐用力抱紧,反客为主的热烈缠吻,一点都不介意两人正在未来丈人的墓前亲热。
反正,朱长乐心想,丈人若有神灵,想必在九泉之下看到这一幕,也会万分欣喜感动吧。
因为他会用整颗心,整个生命来珍爱海宁。
以女儿的身份拜祭过亲生父亲之后,海宁依依不舍地与朱长乐返回奉天,后者为了让海宁能顺利为父守丧,可说是伤透脑筋。
跋在父母开口为两人筹划婚事之前,朱长乐先将此行的经历简要述说一遍,接着说到他与海宁的婚事。
“是这样的,爹娘都知道孩儿曾跟爹所聘的夫子习过易经,钻研过五行八卦之术。我排了一下自己和宁妹妹的八字,两人可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跟海宁的八字我早就请人排过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辽东王神情冷峻地打断他。
“是是。”朱长乐赶紧点头附和“可孩儿记得当年那个算命先生曾说过,以命盘来看,孩儿最适合成婚的年龄是二十三岁,宁妹妹是二十岁。当此年龄成婚,夫妻将和谐到老,子孙满堂,外加福禄寿喜满家门。如果不是在这个年龄成婚,运道就会差一些。孩儿是想,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反正我与宁妹妹是两心相许,早成亲或晚成亲都一定会成亲,不用急在一时。孩儿今年二十,宁妹妹是十七,再等三年成婚,让我跟宁妹妹能白头到老,子孙满堂,外加福禄寿喜满家门,不是更好吗?”
“你这孩子倒是挺贪心的。”王妃据嘴笑道“可女人的青春有限,海宁也愿意吗?”
“这件事我跟宁妹妹说好了,她自是听我的话。”他强调道,顺便挺了挺自己雄壮威武的胸膛。
“嗯。”王妃沉吟一下,转向夫君。“既然海宁不反对,就照乐儿的意思吧。”
辽东王一向尊重妻子,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
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朱长乐三不五时便往海家探望未婚妻。为了和古振塘入关一会儒剑王侯之行,还硬着头皮对父亲说是自己难却古振塘的盛情之邀,想带海宁一块去好跟风想柔做伴,而狠狠挨了父亲一顿爱玩的臭骂才顺利成行。
但这一切不足为外人道的委屈和艰辛,全在时间之河不舍昼夜流动后,化成烟云往事。他盼呀盼的,终于把两年九个月的时间盼得快快过去了。
这一天,正好是王妃寿辰,海宁随父母到辽东王府拜访,为了讨王妃开心,硬着头皮说了个笑话。
“唐朝时,最流行掬球了。有个暴发户上京城看到人掬球,便对朋友道:‘一群人为了一颗球抢成这样,真是辛苦呀。怎么不每个人发一颗球给他,就不用抢成这样了!’”
咯咯娇笑忍俊不住地自王妃优美的唇间逸出,王妃笑咪咪地看向海宁“没想你也会说笑话。”
“这全是世子教导有方。”海宁马上谦虚地上前回话。
“真的吗,乐儿?”王妃似笑非笑地望向爱子,朝他促狭地摇着头“这可不行喔。王爷是要你说笑话给宁儿听,怎么你反倒要她说起笑话来?”
“娘,这可冤枉我了。是宁妹妹听我提到娘喜欢听笑话,刻意学来逗您开心的。”
“是这样吗?”王妃闻言不禁有些感动,深深地望向海宁。“宁儿真是善解人意,以后我们婆媳俩,可有笑话可以说了。知道吗?当年王爷便是被我的笑话给打动,才娶我的。”
说到这里,那张风韵犹存的俏脸升起一抹红晕,含情默默凝睇向身旁的夫君。
“娘,这是真的吗?”朱长乐凑趣地问。
“这可是千真万难。”提到这个,王妃羞涩尽抛,显得兴致勃勃。“你们听我说喔”
“嗯嗯”辽东王赶紧清了清喉咙“爱妃,这种事嗯嗯,我们关起房门讲就好”难得见到辽东王一改严酷的脸色,显得羞赧含情,众家宾客皆忍不住莞尔。
王妃则是爱娇地横了夫君一眼,没再往下道了。
稍后,辽东王拣了个时机邀海宁单独谈话。
两人来到书房,辽东王若有深意地注视海宁一会儿,突然道:“她还好吧?”
“什么?”她吓了一跳。
辽东王微微一笑,神情慈和。
“你别怕,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他意味深长地说“你越大就越像她,反而不像你姐姐一样相像于母亲。两年多前,乐儿上海府想见你,却从你双亲那里得知你留书说要追随令师上长白,当时我就有疑心,才会答应乐儿前去找你。他回来后,简要说明了你被掳至兴安派,又顺利回到长白的经过,接着扯上命理之说,希望将婚期延后,当时我是越听越不对劲。在细细问过那次随乐儿赴长白寻你的侍从后,得知长白七侠中的海潮是你师父。海潮的名字,虽然经过近三十年,我还牢记在心上。以前,虽也听过长白七侠里有个叫海潮的,但总没联想在一块,谁知她竟是你师父,就不能不让我往那方面想了。后来,我找机会上长白,远远看过她一眼,越发肯定她就是我那个无缘的未婚妻了。”
“那您”听到这里,海宁感到喉头发苦,一颗心似要从胸腔里跳出口。
“海潮是怕我,才逃的吧。”辽东王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心里的不安,有感而发地接着道“毕竟,她那时候年纪还小,难免会对我这个成天板着一张脸的男人感到害怕。后来我也问过令尊海涛,他告诉我,当年海家两老担心我会为这件事迁怒海家,才谎称海潮过世。”
“这么说,您都已经知道了,却没有”她松了口气。
“没有生气,甚至对海家展开什么报复行动是吗?”他自嘲道,咧开的嘴巴涌现一抹笑意,那俊朗的模样有些像朱长乐挤眉弄眼的顽皮样,海宁不禁有些晕眩。
“也许大家都看错了您。母女相认之后,亲娘就曾对我说,王爷的心不像外表那样冷峻,只是她当时年纪太小,认不清楚这一点,才会孩子气地想上安东找兄长。她其实也没想过事情会演变得那么复杂,她在风雪中迷了路,被救上长白,才会”说到这里,她一阵哽咽。
“逝者已矣,你不要太难过。”辽东王深澈的眼眸里有着了解,显然对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知道。“虽然未能见到生身之父是你的一个遗憾,但你从小到大都备受家人宠爱,实为舅舅、舅母的养父母将你视如己出,亲生母亲又在身旁照料,即使是双亲健在的孩子也未必能像你这样幸福,你该知足了。”
“是。”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海潮的近况呢。”
“娘现在陪伴她的雪师妹在我亲爹的坟前结一草庐居住。每到春末夏初,便被她的好友呼颜伯伯接去镜泊湖住上一段时间。呼颜伯伯最近还邀娘带着那位雪姨一块到关外、关内的名山胜水走走逛逛,我三师伯和六师伯都有意同行。”
从海宁的神情,辽东王隐约听出这其间似乎还牵扯到某种微妙的男女情愫,脸上泛起奇异之色。
“看来,她应该过得不错。”
听出那语气微带酸苦,海宁不禁诧异地看他。
“我没什么,只是有所感慨。”他尴尬地回避她的注视。
“是。”
看她恭谨地垂手而立,辽东王好气又好笑地说:“你不必怕我,你小时候完全不怕我,怎么长大后唉,就连乐儿也有些怕我,怪你不得呀。看来,这世上唯一不怕我这张脸皮的人,就唯有王妃了。”
说完,他负手率先走出书房,海宁注视着他的背影,那挺拔屹立的身影如山一般给人稳重、牢靠的感觉,就像朱长乐这几年来给她的感觉。
她不禁要想,如果当年母亲知道王爷其实是个况稳、温和的人,她还会不会离家出走?
哈哈哈!
今晚是朱长乐最开心的一天,他当然要狂笑大笑啦!
虽然有所谓的人生四大乐事,但他认为天下至乐莫如洞房花烛夜。好不容易赶走一票闹新房的客人,终于和新娘子独处了。
喝过交杯酒,要和爱妻亲亲两相好时,海宁却推开他靠过来的俊脸,一双水汪汪的秀眸眨着兴奋的光芒。
“阿乐,我前两天看了一本笑话书,有个笑话真的很好笑,你先听完嘛!”
“啥?”这时候有哪个新郎有兴趣听笑话?
“听啦,不然我不理你喔。”
亲亲老婆既然下了最后通碟,朱长乐只好勉为其难地洗耳恭听,海宁娇柔的声音顿时充盈于耳。
“史弥远当宰相时,天下的官吏都由他派任,谁送的红包大,谁就得到肥缺美差。两个伶人看不惯,在戏合上演短剧时,一个用钻子钻一块大石,钻了半天还钻不进去,便欺了口气说:‘钻之弥坚。’旁边另一伶人接口道:‘你不钻弥远,却来钻弥坚,如何钻入?’呵呵,是不是很好笑?”
朱长乐如她期待的咧开嘴笑,然而,俊朗的眉目间却宠上一抹令人看了脸红心跳的邪气。
海宁心房猛然一跳,在他炽热的注视下,呼吸急促了起来。
感觉着他有力的手掌铁钳似地捉在她柔肩上,俊脸朝她俯低,将一阵令人浑身酥软的热气吹进她耳里。
“可是我现在不想钻弥远,也不想钻弥坚,只想钻你。”
什么意思呀?
怔怔地瞧了他一会儿,从那双染满邪气的眼眸中,海宁恍然大悟,粉颊忽地飞红。
“朱长乐!”
粉拳捏紧朝床上的新郎捶去,但小手却被有力的男性手掌给捉住,就连那想骂人的小嘴也给堵住,只能唔唔唔地叫,最后只剩下引人遇思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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