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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她眨了眨眼,看见放在一旁的拐杖。不是梦,是真实的。“你你的腿能走了吗?”
“能走几步,不过容易腿软。”他状似抱怨。
她爬起来,不由自主地推捏他的双腿,有信心地安慰他道:
“才几个月,你的腿就能行走,难保将来不会健步如飞,就像平常人一样。”
她感到莫大的高兴。
“也有可能一辈子拿着杖行走。”他装模作样地叹口气。
“不不会的啊!那天晚上,你是走进来的?”却没告诉她,一迳要她猜。这男人,真是恶劣得紧。
“那可是费尽我历尽艰辛走进去的。倒是你睡了一觉,挺安稳的。”他随意说道,闭上眼。出入章家后,她的身子还是有纸香味,没染上章家秽乱的气味。
璇玑垂下脸,有他在身边,自然是睡得好了。隔天一早起来,他就不见了,当时以为是梦,直到方才事情发生了,让她措手不及,才有真实感。
将钥匙捐献给朝廷虽是她的主意,但逼五娘出家、她出阁都非她预料中事,是他暗中弄了手脚吧?
“为什么要让五娘出家?我以为失去了钱财对她是最重的惩罚。”
他哼了一声:“她处心积虑让你备受折磨,不是吗?”朝生是保护她出聂府的。
她一出聂府就被章家人抓走。朝生晚到一步,她便已伤痕累累。章五娘与槐安她娘是姐妹,算起来多少是有血缘的,却为财而丧失了良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可没要她死,不过是出家赎罪而已。”
璇玑垂目。“我没想那么多,只要安静生活就够了。”
他搂住她的腰,让她靠过来些。又叹了口气:
“我这几个月虽然恢复神速,但最近总觉半夜疼痛剧烈,往往痛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蹙眉。“六爷没说什么?是不是要敷上什么葯?”
“他走了,半年后才会回来。进聂府为我治腿,已破了他的誓言,现下他要去找地方躲起来。”他又扬眉“你想知道家族史中属于他的部分吗?”
她点点头。他是一肚子故事的人,听他说故事是十分有趣的,但是事有先后-“那那赵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出家当尼姑?或是你嫁入聂府?”
“你为何要娶我?”她疑惑地问。
“我到了娶妻的年纪,你瞧我这双腿,谁会嫁给我?”他玩弄她的发丝。
“你能走了。”今儿个他为何老贬低自己?
“得靠着杖走。这样的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认为有谁会嫁给我?我只好强娶你了。”他的话似是捉弄似是真实,教人摸不透。“或者,你就看在汲古书斋的分上?”原是玩笑话,看她一脸认真,她倒真当真了!
自个儿的女人该由自己保护。若不是她,他不会让老六治愈他的双腿。当年,他的双腿并非完全无救,而是难以承受从云端上跌下时,众人看他的目光。
她是个特例,仰慕他仰慕过了头,甘愿献身,守着自己的秘密而不肯求助。吸引他的,究竟是她的哪里呢?
她貌色中姿而无特别之处,她有些倔强,却又能逆来顺受,她博览群书,却在小地方显得迷迷糊糊的。依她的背景不可能会造就这样性情的女子,而她是个奇迹,就像七弟所说的,迟早会有个女人来救赎他吗?
“汲古书斋”她舔了舔唇。
“是的,你不一直很想待在那里头吗?”他很不是滋味地说道。
她忽然抬起脸来。“你不在乎我的背景吗?”
“你不在乎我永远得倚着拐杖吗?”
她摇头。“我不在乎你是否得靠着拐杖,你的言谈弥补了你的缺憾。”
他微笑。“是吗?我从来不知道我这一身皮相竟无法吸引你,反倒是我的言谈让你仰慕。”她的话肯定了他的自信。
他是有自信,然而这分自信多少被残废的双腿打击了。倘若他的双腿未治愈,他仍然会来,会来接她。因为在她眼里,他的腿健康与否并无差别,这样的心结花了他三年的时间才解开。
他的手指滑进了她的颈项,沿着她的颈子挑开外衣。不愿在章家那样的地方与她缠绵,所以抱着她睡了几刻钟。她的气味教人心痒难耐,他渴望她,渴望得连心也痛了。
他三年未碰女子,并非是想要她的主因。她本身的身子令人渴望,他想让她再沾上他的气味,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你要的是章槐安或者笑世生?”她蹙眉问。
“你曾看过我以断袖的目光看着文容郎吗?笑世生绝对不是一个原因,我要的是秦璇玑,不是章槐安或者是笑世生。”他忽然讥道:“或者,你宁愿要柳苠?”
她怔楞,瞧他似乎不太高兴。“柳苠?为何突然提到他?”
她够迟钝,也够仰慕他,所以他才能轻易得到她的身体,而未遭抗拒。他该感激她的迟钝才是。
“他对你挺仰慕的。”
“他仰慕的是笑世生,而非我。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秦璇玑。”
“那么,我就要这个秦璇玑了。”他拨开她的外衣,露出凝脂玉肤。他俯脸轻轻咬了她的肩一口。“你已经是我的人,逃不掉了。”
她的脸微微发红。“我没要逃。”他的亲密让她还不太习惯。
他真要娶她吗?难以想像啊!长久以来仰慕的男子会倾心于她。她的手悄悄环住他的腰,在他的怀里感受安全及温暖。
“是的,你不会逃,你喜欢汲古书斋喜欢得紧,没道理逃开的。”
她张口欲言,却被他堵住唇,双双翻滚在马车里。
“我现在就想要你,璇玑”他亲吻她的眼、她的眉。貌色虽然中姿,却足以撩拨他的情欲。
她身上的气味无可取代。旁人即使染了她的纸香味,依然勾不起他的注意。
“聂封隐我我”想要告诉他,汲古书斋或许重要,却远远不及他。
他应是喜欢她的吧!即使没有明说,但回溯以往他的举动及言词,她敏锐的个性告诉她,他是喜欢她的,否则不会花了这么多的心血在章家的钥匙上。
拜写小说之赐,对于观察人多了一份敏锐之心,才注意到了他的真心,不然依他狂傲而又恶劣的个性,也许再过三年,也没法发现他爱人的方式是出自于举止之间。
“我要加入璇玑记,左右它的结局”他喃喃道。
她尝试地回吻他。他怔了下,唇畔带笑,热烈索求
马车忽然停下。
“三哥、璇玑,咱们回到家啦!”元巧兴匆匆地跳下马,翻开马车的布幔。他吃惊地叫了一声:“啊啊对不起!三哥我不是故意我马上走、马上走”
他急急把布幔拉回去,转过身瞧见朝生他们正看着他。
他的脸化为火红,急忙摆摆手。
“没事、没事!三哥他他他被璇玑弄得腿软了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的腿不太能走”
“聂元巧!”
马车内传来暴喝声,似乎欲杀他而后快。他怎么这么倒楣,破坏了三哥的好事
死了?“四哥,救命啊?”他大喊,去讨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