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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逃命,这家伙没时间脱掉安全帽,但现在在车里一直戴着就有点奇怪了。
“你可以把安全帽拿下来了。”他提醒着。
机车骑士唯一露出的眼睛出现恍然大悟的神情。
难怪觉得有点闷,原来还戴着安全帽啊!
聂少龙看着他拿下安全帽,他微微一愣。
他好年轻,面孔非常俊美,鼻翼尤其挺秀,黑白分明的瞳眸闪动着些许稚气,黑色削薄的短发有点凌乱。
“我叫聂少龙,你呢?”
他拨了拨凌乱的发。“你叫我管就行了。”
他点点头,续问道:“你为什么要追那三部车?”
避耸了耸肩,一派天真。
“不知道,好玩吧。”
事实上是因为感觉到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才追上去的,不过乖拼了聂少龙一眼。
他不会相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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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聂少龙驾车回到了市区的泰晤士河畔,短短几个小时像场梦,如果他继续抽完他的古巴雪茄就不会惹上这个麻烦了。
“再往前开一点有间石窖咖啡厅,满隐秘的,很适合我们坐下来讨论牛皮纸袋里有什么东西。”说完,管笑了笑“还有,顺便可以填饱肚子。”
对于伦敦,聂少龙可说是完全不熟,于是他听从管的建议往前开,找到了乖期中的石窖咖啡厅。
把车停在外面,他们走进咖啡厅。
走过窄小的石阶后像进入另一个世界,里面有着蒙眬的光线,还有弧度优雅的多重拱顶,气氛庄严而神秘。
他们坐下来,男侍者随即来点餐。
“两杯热咖啡。”他随便点餐的要打发走男侍者。
“抱歉,我不要热咖啡。”管冲着男侍者一笑。“麻烦你给我一份奶油布丁面包,一杯拿铁。”
聂少龙立即浮现不以为然的表情。
“那侍者是男的。”在男侍者走后,他提醒坐在他对面的娘娘腔。
看一个男的对一个男的放电,真伤眼力。
“我知道啊。”管泰然自若的喝了口开水。
是不是男的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里的奶油布丁面包好吃极了,好久没吃,今天可以解解馋,这西装笔挺的凯子开那么好的进口车,应该不介意买单吧?
“最好是真的知道。”他撇撇唇,懒得跟性趣不同的人争辩,径自倒出牛皮纸袋里的所有东西。
“钥匙。”管拿起一把中古钥匙把玩着,鼻尖嗅闻到别桌的咖啡和餐点香味,好香啊,受不了了,饥肠辘辘、饥肠辘辘
聂少龙蹙起了剑眉,不发一语的看着桌上其它东西。
一张写着数字的纸条,还有证件及印章。
很明显,这是英格兰银行某个保险箱的号码和钥匙,还有取走保险箱物品所需的文件证明。
这些东西,他全部都该交给警方处理。
“今天是礼拜天,明天银行才会开门。”管的声音忽然传至他耳中,听起来还满遗憾的。
他迅速抬头瞪视着管。“难道你打算去开保险箱?”
“当然。”管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受人所托,忠人之事,那个人死前说了英格兰银行,就是要我们去银行跑一趟。”
真是好奇保险箱里有什么东西啊!不过,肚子实在很饿,现在更渴望拿铁和奶油布丁面包赶紧送上来。
“我看你是疯了。”聂少龙压低了声音。“现在有人死了,我们应该报警才对。”
避气定神闲地微笑反击。“那人的遗言里,又没有叫我们报警,你不要鸡婆哦,报警反而会坏事。”
他挑高了眉头。
鸡婆?
这不懂事的少年居然说他的义行是鸡婆?
真是气死他了!
男侍者送来了餐点,中止了他们的对谈。
闻到诱人的面包香和浓醇的咖啡香,管精神为之一振,同情的瞄了聂少龙点的黑咖啡一眼。
“这里的奶油布丁面包真的很好吃哦,要不要分你一半?”
“我一点都不想吃,不必你鸡婆。”他没好气的说,用那小子的话回敬他。
那是什么眼光?
同情他?居然同情他聂少龙?
“不要就算了。”管悠哉的撕着面包,愉快的吃了起来。
这个人看起来是个阳光男孩,但原来脾气挺差的,还禁不起激将。
“你赶紧吃,吃完我们一起去警察局。”他催促着那个慢条斯理的好吃鬼。
报完案后,或许还来得及回酒店去敬老三夫妇一杯,祝他们新婚愉快。
“不。”管微笑,轻轻摇了摇头。“我不会跟你去警察局,我只跟你去英格兰银行,如果你非报警不可,我可不保证我会胡言乱语些什么。”
聂少龙沉下了俊脸。“你在威胁我?”
言下之意,他明明是见义勇为,好吃鬼要栽赃他谋财害命吗?
“我只是拿我应得的,保险箱里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都要拿一半。”管虽然在微笑,但说得坚定,不容置喙。
聂少龙紧紧蹙着眉心。
看来最大的麻烦不是把牛皮纸袋交给他的那个人,而是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少年。
他不禁再度思索起同一个问题!
他是怎么惹上这些麻烦的?
那根没抽完的古巴雪茄呢?
果然,暴殄天物是会遭天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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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伦敦市中心的安氏全球酒店,聂少龙入住的维多利亚豪华套房,一进门有穿衣镜和衣帽间,玄关之后是客厅与卧房。
推开露台的落地窗往外看,视野十分良好,白天可以看见圣詹姆斯公园的绝妙景色,夜晚可见白金汉宫点灯的迷人夜景,这般礼遇,当然是出自他大嫂安采智的细心安排。
“这房间住一晚很贵吧?”
避一进房就毫不掩饰赞叹之意,脑袋里浮起了自己住的简陋公寓,天地之别就是这个意思。
“大概吧。”他脱下西装外套,反正轮不到他这个老幺付钱。
“我可以叫客房服务吗?我想吃点东西。”管微侧着头问。
房间这么气派考究,想必主厨的厨艺也不马虎。
避那模样,乍看之下竟令他有种“很甜美”的错觉。
他是不是疯了?居然觉得一个少年甜美?
“随便你。”带着自我谴责的情绪,他撇了撇薄唇,走到窗边拉上了米黄色的窗帘,心里犯着嘀咕。
这家伙名堂真多,连客房服务也不放过,摆明了是向他敲竹杠,幸好这点小钱他还不看在眼里.
“为什么要拉上窗帘呢?”打电话点好餐后,管很快的也走到窗边,把他拉上的窗帘又拉开,露出一记笑容。“这里好高,我想看看夜景。”
从来没有住饼这么高的地方,真是新鲜的经验。
避像个兴奋的小女孩趴在窗台边,专注的看着美丽的伦敦街景,而聂少龙看着他:心底浮现异样的波动。
刚刚觉得他甜美,现在又觉得他瞳眸里闪耀着兴奋的光彩像个小女孩见鬼了,难道他有自己也还没察觉的特殊癖好吗?
避静静的凝视着窗外的夜景,有时眨眨密浓的长睫,跟他耍狠一定要分保险箱一半东西时的狠劲判若两人。
他有种莫名的感觉,此刻专注在看夜景的他,才是他的真性情
“叮咚”门铃响。
避回头看着门,而聂少龙则很自动自发的走去应门,并且示意管蹲下,放在窗边的鲜黄色单人沙发刚好可以遮住瘦削的他。
他暗自祷告,来的千万不要是他家里的人
“聂先生,您点的客房服务都到齐了。”服务生推着一台餐车,脸孔带着微笑,非常恭敬的站在门外。
聂少龙给了小费,打发服务生离开。
他将餐车拉进房里,一一打开银色圆盖,眼花撩乱的看着足够十个人吃的餐点,有一瞬间,他认为一定是厨房搞错了。
“我可以出来吗?”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躲在沙发后的管悄然探出头来,还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聂少龙看着他,很怀疑、很怀疑的问道:“你是不是有参加过大胃王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