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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你怎又回来了?”
林大猛奇怪地问侄儿,眼光不自觉地往杜鹃那瞄。
任三禾也疑惑地盯着徒弟。
林春道:“回来有几天了。”
说着看向杜鹃,难道她没告诉他们?
杜鹃却问道:“你还没走?”
林春分别从大伯和师傅手中接过一部分行囊,然后又来取杜鹃的背篓,一面道:“我告了假。”
杜鹃虽然疑惑,也没深问。
当下,众人继续上路。这一晚,他们在一处半山腰的山洞内歇宿。山洞口有块大石可做门户,防止野兽侵袭,不远处有一眼泉水;山洞内有石锅和瓦罐,还有木碗筷子以及不少干柴,甚至还有一包干肉。
这是猎人们的一个固定投宿点。
投宿的猎人们享用了前人留下的东西,走时也会留下自己的东西,以方便下一拨人,或者他自己。
杜鹃和林春去泉边洗刷用具和肉菌,准备晚饭。
她看看沉默的少年,突然问道:“是不是你说的?”
林春被她问得一愣,紧跟着就明白了,点头道:“是我。”
他一面麻利地给一只山鸡开膛剖肚,扒出内脏,一面解释道:“昝姑娘常装扮成书生去元梦斋找我,向我探听黄元的消息。这次我回去府城,她第二天就过去了。我就告诉她黄元要娶你的事。”
说到这,他似乎有些迟疑,顿了下来。
然终于下定决心。接着道:“我还告诉她,我们两家从小定的口头婚约。还有我不肯答应你嫁黄元的事。”
杜鹃听后恍然。
“懂得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因素为自己创造有利形势,你很聪明!”她很中肯地评价。话锋一转,又指出不足“然两情相悦的事不同于任何事,不是少一个两个情敌就能成功的,也不是你努力奋进就能如愿以偿的。”
说完不禁笑了。
她这到底是苦中作乐呢,还是自我解嘲?
怎么都好,就是别哭天喊地,她不喜欢那样。
一面想,一面将菌子一个个洗净放入瓦罐。洗得很仔细。
林春停下动作看向她,认真问道:“那要怎么办?”
杜鹃转向他,眨眨眼道:“不知道!”
林春听了一滞,显然有些不信。
杜鹃见他一副怀疑自己藏私的模样,嗤笑一声。
想想不大好,赶紧收了笑,也认真地看向他,看进他眼底,轻声道:“我真不知道。这没有一个固定的方法和模式。因人而异。但可以肯定的是:若强求肯定会失败。对于我来说,有没有黄元,我对你都是一样的。”
林春听后无言,神情似有痛心。还有不甘。
稍后反问道:“他呢,有没有昝姑娘,对你是不是一样?”
这回轮到杜鹃一滞。
她没有回头。很用心地洗菜,随口道:“不知道。”
林春却看出她难受了。问道:“杜鹃,你怪我么?”
杜鹃没吭声。
怪么?
有点吧!
但是。也没那么严重。
昝水烟要是不来,林春也不能逼着她来。
可见问题的根源不在林春而在昝水烟。
甚至也不在昝水烟而在黄元。
两人默默地回去山洞前,生火做食物。
林春用刀片下山鸡胸脯肉给杜鹃煮汤,另烧火、烤肉,动作无一不娴熟。这情形令杜鹃想起黄元笨拙的动作,接着又想起前世李墩的动作。几番画面转换,她便思绪昏昏。
甩甩头不再想,她用心煮汤。
饭后,几人坐在火堆前听杜鹃吹箫。
以往在家,杜鹃家务繁忙,较少练曲。黄元回来后,她的空闲多了,练习也就多了些。这几日跟着任三禾,只一歇下来,他就悉心指点她吹奏技法,渐渐得心应手。
林春陪在她身边,静静听着。
他就喜欢这样,静静地和她坐在一起,听山风吹过,树叶簌簌轻响,草丛中虫儿轻鸣,一切都是天籁,烘托着他和她的存在,是那么的和谐!
杜鹃的心情也前所未有的宁静。
林大猛和任三禾低声说话也不影响她。
万法归心中,她似乎找到了驾驭音色的方法,随意吹去,无不圆转自如,仿若鸟鸣树梢、泉咽危石般的自然音响。
林春立即感觉到不同,无声轻笑。
任三禾也停住话头,仔细倾听。
待杜鹃吹完最后一个尾音,他点点头道:“有些意味了。善吹者不一定能吹出意趣来。非能感觉身外一切物事的情志,并灌入曲中,不能表现个中滋味。”
杜鹃笑道:“我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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