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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去,我为她开了门,对她抬了一下手:"好,那我就不送了,路上小心。"她头也不回地一直走下楼去。
我赶忙关上大门,关得也许太快了,关门声吓了我一跳,我认为那种关门声在任何人听来都会有不太礼貌的感觉,但我仍然如释重负。
我回到厅里,继续喝剩下的咖啡,暗自庆幸能够如此顺利地送走这个漂亮的神经病,但不久我便发现,也许神经病确实有神经病的道理,因为她走之后,我周围也怪事连篇,先是发现喝的咖啡原来是她的,后来发现被我重重关上的门莫名其妙地打开了,接着是在晚上睡觉前洗澡时跌了一跤,门牙被摔掉一颗,而且在我蹲下去捡时,门牙从我手中一滑,不偏不倚,正掉进下水道中,再后来是上床睡觉,醒来后发现已是第二天夜里十二点,也就是说,我连着睡了二十四小时,这是平生从未有过之事,我仔细回想,原因也许在于,我临睡前本想吃治头痛的百服宁,不料却心不在码地拿了两片安定放进嘴里,要不是再往下两天没出什么恶事,我几乎要打电话向她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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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我还真不在乎在一本书中讲什么故事,也从来没有认为一个破故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相反,倒是一听到故事迷的见解就忍不住冷笑,他们恨不能在一个故事中包罗万象,以为老人与海之类的故事中暗藏着什么深奥的哲理,或是独到的人生见解,他们用"冰山"来形容海明威东绕西绕、不知所云的酒后之言,这一切都使我发笑,我不知为什么虚荣心要以不懂装懂、附庸风雅的形式表现出来,在我看来,虚荣心的用途多得很,出于虚荣心,维特根斯坦在逻辑哲学论之后,又写了哲学研究,出于虚荣心,老牛顿捂着他的微积分长期不肯示人,在功成名就的晚年还得勇敢地迎接数学新手的挑战,在这里,我要不客气地指出,正是由于人们的不诚实以及爱谈论自己不懂的问题的蠢行,才把人世间搞得硕果累累,虚假繁荣,以至鱼目混珠,纷乱嘈杂,头绪万千,使没有价值的事物琳琅满目、比比皆是地占据在错误的位置上,把人们引向一个个由无耻骗局网罗而成的臭水坑中,十分凑巧的是,人们在里面竟自得其乐,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真叫我有说不出的恶心。
在这里,我要告诉你,我的读者,我很在乎你,一想到我的书将被傻瓜阅读,并做出自以为是的错误评论我就怒火中烧,我没有超脱到胡写一气并对此引以为傲的地步,我把我在人世间经历、感到、看到、想到的东西对你们说,是把你们当做我的未尝谋面、并像我一样在世间忍受种种荒唐、无聊、厌烦、困惑的朋友,我认为我走在你们中间,把关于我的一切坦诚相告,但是,我希望从你们那里得到什么呢?
我在写作,很多骗子都像我一样在写作,我一直不知道我写了些什么,这一点上我用不着煞有介事,我在世间不值一提的情感,以及由它所引起的思索,让我遇到一次次难言的隐情,我努力地,力求准确地描述我的隐情,但是,这些肺腑之言在更多的时候却让我感到说不出的羞愧,我不愿把真话向比我更坏的人讲,我也不愿与骗子一起从事什么文学事业,但是,这一切全无办法!我在这个如此可笑的世界上生存着,并关注着自己的可笑,此种行为简直可悲可叹!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一切都毫无用处,我要把故事写完,用以对我的青春说声再见,事实上,它们早已离我而去,再见、再见了又能怎么着呢?
不仅如此,在我写作时,虚荣心还一直受到自己的嘲弄,我头顶恶风,颓废不已,但我喜欢一意孤行,喜欢一条道走到黑,可即使这样,我也无法在匆匆流去的岁月中,把我愚蠢的青春时光辨认出来,那么,我的写作有何指望呢?
没有,用不着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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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讲嗡嗡了,这是我自己的丑事,我十分紧张,一次次地东拉西扯,甚至考虑到与我素不相识的读者,我可不想叫其中比我坏的人笑我还不够火候,而比我好的人批评我,尽管事实上我并不在乎自己的好坏,我东绕西绕,我在拖时间,就是不想开始我的故事,我不想触及它――但我会触及它,我通过自我学习获得的理智,我的站不住脚的情感,两者都会触及它,在一刹那,我触及它,在很长的时间里,我不断触及它,它是横扫过我内心的风暴,使我对情感的奢望化为乌有,使我历尽人性的困惑、贫乏与险恶,这一切真是太疯狂太无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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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年北京的夏季,优美的夏季,在经历了7、8月份的酷暑之后,凉爽来临,9月下旬的黄昏令人陶醉,微热的轻风吹拂着绿色的树叶,大雨过后,空气清新,浓荫深处,蝉声阵阵,马路上散步的城市居民着装闲散,神态自若,那时我对虎坊路一带已颇为熟悉,尤其是嗡嗡所在的歌舞团,每当路过,必会进去转转,跟那里的姑娘们打打招呼,连不少跳舞的帅哥也认得。那个夏季最终,我落得形单影只,暗地里,我认为是写小说害了我,因为不写剧本,我便没机会参与很多聚会,哪怕是最无聊的剧本讨论会也没有,以前去一趟发表点意见还能领三五百块钱,现在这一切全没了,我为自己建立了一种新的生活,那就是围着无聊打转转,小说写不进去,剧本又不想接,我开始看哲学书,谁知刚看到亚里士多德就倒了胃口,而别的东西又看不进去,本来由阅读所占据的时间让位给一支接一支地吸烟,音乐也听烦了,去电影院看电影连半个小时都很难坚持住,以前,北京所能吸引我的一切都令我厌倦,艺术生活作为一种消遣,其实与别的生活一样枯燥,那时,我对坐在剧院之类的公共建筑中看表演的呆头鹅生涯也厌烦透顶,在街边买一摞报纸不是为了浏览,而是准备随时随地往哪儿一扔当坐垫用。这种懒散的状态很令我自己失望,因为当时我还没有把无所事事当成我的生活方式,于是,我私下里认为,我处在了叔本华所说的一个**与另一个**之间的空白地带,即无聊、焦虑、烦恼、苦闷等等不祥之物云集的旧货市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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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午,我到中影公司去会一个人,一起吃完晚饭已是9点多钟,回来路过虎坊路时,我停了车,走进歌舞团,在传达室门口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嗡嗡正在那里转来转去,她穿着一条长及脚踝的碎花裙子,头发挽在脑后,两只手臂晃荡着,一副闲得要死的样子,于是就约她到外面的路边转转,她倒是挺高兴,告诉我她刚才买了两根冰棍想自己吃,谁知一根才吃到一半,便碰到一个同学,把她的另一根冰棍给抢走了,"要是早知道,我每根冰棍都咬上一口,那样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冰棍被抢了。"
于是,我们来到位于虎坊路丁字路口的一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前,我让她到里面挑冷饮,正好,门口的洋伞下有两个空座,我坐在一把椅子上,要了一筒冰镇可口可乐,用吸管一点点喝,嗡嗡挑了一盒冰淇淋出来,坐在我旁边用小木勺一口一口吃,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她那时和我已经很熟了,还问我下一步要追团里的哪个姑娘,我随便说了几个名字,她便帮我一一分析,在她眼里,她们团的姑娘个个表面看起来疯疯颠颠,骨子里却恨不得像白雪公主那样纯得流油儿,让我觉得谁要是能跟她们团的姑娘混在一起,简直是三生有幸,现在看来,她说得很对,但她不知道,她是其中最好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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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的一个夜晚,我再次路过嗡嗡所在的歌舞团,因为急着要方便,于是就近停车,走进团里上厕所,厕所位于排练室旁边,我摸黑走了进去,厕所里有盏声控自灭灯,也就是说,如果10秒钟内不发出任何声响,它就会自动熄灭,使厕所陷入一片黑暗,于是,一个大便的人便不得不蹲在那里,不停地为自己鼓掌,或是吹口哨,尖叫,一副为什么东西喝彩的样子,总之,为了保证灯光明亮,我只得不停地弄出些声响,我认为这样做十分不文明,这种公共设施有其惊人的不方便之处,从这一细节,我联想到人们对自己极不人道的控制,事实上,在歌舞团里,这涉及节约用电,在这个问题上,人们面临两种选择,要么使人具有公共道德,养成随手关灯的习惯,要么利用一个带有延时的触电器来管理灯光,显然,人们选择了后者,这说明,人们是多么地不相信自己,而宁可相信一个廉价开关。
我出了厕所,来到嗡嗡所在的宿舍,我敲门进去,发现里面只有嗡嗡一人,她告诉我,团里放了假,同学们全走了,她家住在云南,往返时间加起来正好与假期相当,而且,她没有钱给她的小表妹们买礼物,于是,就选择了在宿舍里呆着,她叫我没事时来看她,并且说,前几天她的同学还在议论她,说她和一个男的在一起聊天喝冷饮,由于灯光暗淡,她们没有发现那个男的就是我,她一副成为一个新闻人物的高兴样子,看来这种事情对她来讲实在太少,要知道,在道听途说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理论影响之下,作为歌舞团里的最后一个处*女,她已渐渐成为一个不太坚定的独身主义者。
我与她聊一会儿天,带她去外面吃了点东西,然后回了家。
临走时,她对我说:"你没事时要来看我呀,不然我就不给你介绍女朋友啦!"这个声音出自一个离家千里的小姑娘的口中,在我听来,十分可怜,并且,特别动人。
我被她的声音深深打动了,以至于终于干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即,满腔柔情地诱奸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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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又去看她,心里已暗下决心,准备跟她混上一阵儿,为了保证能够成功地诱奸她,我先带她去东单逛街,我们逛了整条街的所有时装专卖店,我给她买了一条裤子,一件紧身短袖上衣,花了不足300元,她拒不接受我的礼物,在我让她试衣时,她逃跑了,躲在一根电线杆后面,我找到她还真费了点劲,经过一番艰苦的说服工作,她终于试穿了我为她买的新装,后来,我们继续逛街,她走在我的身边,我觉得她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她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好女孩,而好女孩的特点之一,就是不轻易接受别人的东西。要知道,在舞蹈演员里,好女孩是少之又少的,要想成为好女孩,就得忍受物质生活的匮乏及精神上的苦闷,还得有足够的个性来抵制生活条件上的相互攀比,当然,这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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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要特别说明的是,在舞蹈学院学习跳舞的姑娘有一个传统的出人头地的办法,那就是傍大款,也就是,为自己弄到一个不管什么样的有钱人,并从他的手里弄到高档消费品,这个传统使得姑娘们不得不过早地学会卖弄姿色,过早地**,在通往社会时尚为她们指引的方向上前赴后继,由于她们的真挚及缺少天赋,她们之中能办成这件事儿的人少之又少,当然,这是与模特、演员及歌手相比之后得出的结论,实际上,她们是一些被训练出来的体力劳动者,她们所受的艺术教育需要高昂的培训费,这笔培训费花得很不合算,因为她们毕业后仅仅获得了一个拥有舞蹈技巧的身体,而没有获得任何创造力,不幸的是,在她们支付了培训费用之后,她们会发现,社会根本没有能力消费她们的劳动技能及成果,也就是说,社会上能够欣赏她们艺术的人少而又少,人们不会欣赏她们的形体造型艺术,人们不愿花几十块钱买票看她们的演出,反倒是愿意花上更多的钱把她们弄到床上去消费。这个恶性循环也根植于传统,事实上,中国的歌舞伎起源于特权阶层的后院,由私人供养,私人消费,由于制度的变迁,舞蹈演员们被从后院扔到了社会上,与传统的跑江湖的戏班子混为一谈,这如同把一株花朵从温室移到荒野里,与野花野草争夺阳光及养料,结果当然可想而知。
更何况,她们的舞蹈还面临舶来品的竞争,尽管中国古典舞拥有非凡的艺术品位与难以估量的传统艺术价值,但在非常势利的只会崇洋媚外的普通人眼中,在舞台上,一个穿着土里土气民族服装的姑娘,其观赏价值怎么能与一个随时随地露着大腿及内裤的纯洁的天使或公主相提并论呢?况且,这些天使的下流姿态明显地更能迎合一般观众的心意,虽然她们只会找操似的踮起脚尖,蹶着屁股摆出几个固定的手位,当然,她们也能在舞台上多次分开大腿,加上转几个圈子,这样使观众可以方便地把她们的周身前后上下看个痛快,而不必费心跑上舞台去围着演员绕圈子,这怎么能不被热爱艺术的臭农民们说成是无尽的享受呢?在这里,我谈的是趣味粗俗的传统芭蕾舞,也许只有这么下流的传统才能这么有生命力,我还要特别说一下芭蕾舞绷脚尖的动作,众所周知,女性只在**来临之际才会做出绷脚尖的动作,在平时,这个动作十分多余,一般被看成是不自然的,然而,芭蕾舞却始终让姑娘们保持着这个象征**的动作,没完没了地用绷起的脚尖在空中乱划一气,更可气的是,男演员即使毫无必要,也要跟着姑娘们一起绷脚尖,真不知是什么意思!
在这里,我想举出天鹅湖这一保留剧目,为了让赖蛤蟆观众产生吃到天鹅肉的幻想,这出剧目中不惜让小天鹅们穿上与传统的裙子开口相反的短裙,更牛头不对马嘴的是,配乐却使用擅长涕泪齐下的柴可夫斯基的芭蕾音乐,真搞不清这是如何强拉硬扯上的!当然,要是硬解释也成,作为一个著名同性恋者,也许硬说老柴对撅着屁股晃来晃去的天鹅的姿态有点感触似乎也无不可,但这十分牵强,可以从中看出,外国人为了在荒唐方面赶超中国的小脚也做出过不懈的努力,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号称独占鳌头了,我是指,除了中国少数两三个芭蕾舞团受了外国人的骗以外,中国妇女的脚现在都保持着自然健康的姿态,这非常值得庆幸,说明芭蕾做为一种西方变态色*情造型艺术,它在亚洲的殖民过程中遇到不少阻碍。为了说清芭蕾真面目,还有一点我需提及,那就是传统芭蕾所演绎的可笑故事,像什么鼓吹不劳而获的灰姑娘呀,什么胡桃夹子呀,什么水仙女呀,这些荒唐幼稚的胡说八道是让正常的成年人看的吗?芭蕾舞,这种早该失传的装腔作势的艺术形式,居然在现代仍能够合乎某些人奇特的审美需要,并在中国大有市场,真叫我觉得无聊,算了,不说也罢。
话题接回前面。
国家为了保证传统的舞蹈艺术不失传而设立了舞蹈学院这一机构,却无法为此负担费用,于是,这些费用摊派给社会上各式各样的杂牌艺术保护人,他们欣然把舞蹈学院接管成自己的后宫,但他们由于缺乏应有的艺术教育,不会欣赏相应的艺术,而只对艺术的表现实体感兴趣,就像那种不爱喝锅里的汤,却盯着锅看个没完的人一样,这种情况当然使姑娘们不满意,在她们看来,要摆脱这个环境十分艰难,但值得尝试,于是这些小花小朵便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加之她们身上还有中国人特有的喜爱投机取巧的国民特征,于是很多人义无反顾地走上了傍款之路,促使她们这样做的原因还包括她们的工作环境,那个环境没有给她们提供丝毫的成功机会,把她们逼得只能冲向邪门歪道,不是我为像嗡嗡这样的优秀的中国古典舞演员打抱不平,而是事实如此,我看着中国古老而优雅的舞蹈渐渐失传,看着一个农民土款出几个小钱,竟能使中国国家剧院的姑娘们跟着团团转,这种在世界上独树一帜的现象,真是叫我有说不出的痛心。在这里,我还随手提及那些更不走运的男舞蹈演员们,事实上,他们才是舞蹈艺术真正的牺牲品,他们中除极个别出类拔萃的人以外,几乎普遍地无路可走。
当然,这些不是我做的有关舞蹈界的报告,而是完全的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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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街天已经黑了,我与嗡嗡到了红宝乐,这是一个位于崇文门的老西餐馆,里面的西餐做得十分简单,但却带着不少我年轻生活的回忆,我记得一个菜名起得特别下流,叫做"红烩泥肠",这个菜名在我的大学时代被用来特指"闯红灯",也就是经期乱搞,当然,交通警对此无能为力。
进了红宝乐,没想到已是今非昔比,里面重新装修过,为了表明餐馆的路数依然保持恶俗,墙上特地挂了几张胡涂乱抹的小幅油画,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向嗡嗡讲起了我的大学生活,听得她东西都没吃进去,我想,处*女与一个像我这样的活流氓在一起,这种反应实属正常,但我尽量把我的劣迹从实讲来,讲到忘情处,不惜添油加醋,我摆出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架势,绘声绘色地向嗡嗡描述我的浪荡生活,一方面,我想让她为以后有个准备,另一方面,我可不想干着流氓事却装英雄,我向她重点强调的是,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下流痞,而提醒她对这个下流痞不要抱什么指望,再一方面,我也要为诱奸她之后、脱身之时铺垫一下,我不愿意骗她,但却愿意骗骗自己,为了以后使我觉得心安,觉得自己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欺骗勾当,为了说明,我可是大鸣大放地来的,没有隐瞒什么――但是,嗡嗡太小了,她哪里能明白我的暗示,事实上,她虽然不时骂我几句恶心之外,几乎没表示什么,好像我讲的都是别人的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