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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靠近我,我再也不要与你有任何瓜葛,你听懂了吗?”敖煌瞪着双眼,轻声说着“你现在离开,我就不张扬,然后我们从此不再相见。”
“不,请你再让我”他顾不得她的威胁,冲动的上前抱住她。
他的气息依然,这是纠缠她三年的恶梦,她沉迷片刻,然后惊醒“来人啊!”她推开他,扬声大吼。楚顼望着她,缓缓抽出腰间的剑“知道吗?愈是这样,我愈想带你走。”他承认自己疯狂了,是为她而疯。
原本打算走人,从此不再想她,但他总走不出敦煌,最后发现自己停在敖府外,于是他摸进来了。
“是谁如此大胆,敢闯进敖府?”
剑声随着怒喝而至,楚顼反身挡开剑,与仇运打了照面。“兄弟。”
仇运微眯眼“你来做什么?”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楚顼了。
楚顼收剑,布满风霜的脸上微微嘲弄“好笑,你和敖煌的问题一模一样,难道我来寻找我的爱人不应该吗?”
“拿他怎么办?”仇运问敖煌。
仇运和手下后来跟在敖焯身边,这几年倒也闯出不小的名号,这回因为有事才回到敦煌,未料竟遇见楚顼。突然与曾经发誓不再见面的人打照面,他的惊讶自然不在话下。
敖煌已经六神无主,哪还有心思想要如何处置他。
“如果你愿意,我想接你回哈密城。”楚顼沙哑着嗓子,说出连他自己都不敢接受的要求。
他的话扯痛她的心。“你还想抓我回去,处死我吗?”
敖隍扭曲了脸“仇运,将他绑起来,我要把过去他加诸在我身上的痛楚一次还给他!”
仇运碍于她的命令,不得不举剑“你打得过我,有机会就逃吧!”他已经失去太多亲人了,虽然已和楚顼断了兄弟之情,但怎么说都是二十年来的交情,他不愿见楚顼的血。
楚顼闻言淡淡一笑,非但未动手,反而抛下剑,束手就擒。他是可以走,但是他不想离开总算见到的爱人。
或许让人无法置信,但这三年里,除了愧疚之外,他对敖煌的爱竟也一点一滴的加深,就是这份爱意支持着他在绝望的日子里不发疯发狂。
“别为难我。”仇运无奈地瞪着他,气他给自己找麻烦。
“还不抓人!”敖煌瞪着他们两人,发怒了。
仇运只得将楚顼缚住。
“将他送至牢房,我再想想要如何对付他。”冷冷的说完,敖煌转身离开。
敖煌鼓足了勇气才敢踏进牢房,楚顼给她的伤至今依然深深刻在她心头,她随时都会想起他,然后为之颤抖。
这一回,她要将他从脑海中剔除,再也不受他的迫害。
她沉着脸轻步走到他面前,他被绑在墙上,虽然折腾了一夜,双眼却依然炯炯有神。
“终于等到你了。”楚顼的嘴角微抬,饥渴地用双眼一解相思。
“当年你既然要我死,又何必如此辛苦寻人?”她封闭厂所有情感,冷冷打量他。他不一样了,原本的意气风发转成风霜沉凝,这三年里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不待在自己的城里快活呢?
“那时,我得知仇运带你走的‘遗体’后,便猜到事情不对劲,想要追人,却为沙暴所阻,然后就失去了你的踪影。我派人来过敦煌,敖家人却早就迁离避难,而后我干脆自己寻找你,三年里跑遍了河西,总与你失之交臂,今天总算见到你了。”简单几句话道尽他三年来的孤寂懊悔。
如果事情重新来过,他绝对会为了守护她而不惜毁了自己的规矩,他会尽所有办法护着她!
敖煌为他的话闪神。她明白他虽然绝情寡义,但绝不说谎。他当真为了她而改变吗?但再想到他从前对她的一点一滴,她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她不奢求连本带利全讨回来,她只要讨回公道,毕竟是他赐给了她珞儿,凭着这一点,她无法杀他。
“三年里我们多次搬迁,至今才决定回到敦煌的。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你明白吗?”她伸手取饼一把回族人使用的弯刀,思忖着是否真该动手。
“也就是说,你想杀了我以解心头之恨?”楚顼温柔的看着她,他的笑容没有一丝怒意,只有淡淡的悲伤。“自然了,我当初待你又何止卑劣两字足以形容。”
“别以为这样可以减轻你的过错,你视我为玩物,只想霸占我的身子,甚至不在乎我的死活!”敖煌愈说愈气愤,她举着手中的刀,却始终无法下手。
楚顼淡淡摇头,明白她至今仍不了解他当时为何会如此狠心,但他自己都无法面对当时的作法,还有什么可以向她辩解的?
“无话可说?你对我做的一切只想摇头带过?”怒火飞扬,她当真举刀刺向他的腰间。
她听见他的闷哼,才唤回些许理智,她望着就在眼前的脸,如果他求饶,她会心软的。
楚顼望着她,明白她就算恨透厂他,却仍不忍心下毒手,垂眼望着她气喘吁吁的红唇,他禁不住低头吻了她的唇。
“你做什么!”敖煌捂着唇,脸上又羞又怒。
“失礼了,但三年来我只渴望着你,午夜梦回之际更是思念你,如今你就活生生在我眼前,我怎么忍得住?”
他无赖一笑,甚至忘神的想伸臂环住她颤抖的身子,后米才想起自己的手被铐住厂。
“难道你不痛吗?”敖煌望着锋利的刀还刺在他腰侧,他却只想着吻她?这男人死性不改!
“痛,想要你而发痛。”他因为流血而虚弱,说话愈来愈无力。
这话似曾相识。她痛苦的闭眼逃避一直以来都纠缠着她的多情声音。
她掩面狂泣,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外牢房回到房间的。
仇运带着一身是血的楚顼进入敖煌的房间,也唤回她恍惚的神智。
“为什么把他带来?”敖煌望着已经昏过去的楚项,忍不住内心的煎熬,撇开脸不看他虚弱的模样。
“他需要医治。”仇运说得理直气壮。
“那把他带到其他地方啊厂她不明白仇运在打什么主意。“更何况我就是要杀丁他泄恨的,你救他做什么?”
“如果你想让两位夫人知道楚顼的存在,那我马上移走他。”仇运扯掉楚顼身上破烂的衣服,替他医治伤口。
他压根不相信敖煌当真会眼睁睁看楚顼死去,他甚至敢断言她仍爱着楚顼,否则刚才她怎么会伤心成那模样?
敖煌噤声了。她的确不想让海扬波及玄素心发现楚顼的存在,因为那只会引来更大的风波,所以她只得闭嘴。
她站在一旁看着仇运替楚顼疗伤。
天!伤口怎么这么大?她不敢置信那是她亲手刺的。
她错愕的扫见楚顼身上带着许多大小伤口,绝大部分是从前没有的。这三年,他是如何残害自己?难道就像刚才那样,就算伤得几乎丧命,他还是一脸不在乎吗?
“你的恨发泄完了吗?”仇运拨空抬眼睨她。
“我”她被问得哑口无言。“难道你不恨他了?”
仇棱也因为楚顼的风流才会枉死啊!
仇运疗伤的手停顿了一会。“再怎么说,他都是我兄弟。”
“该说是你爱的人吧?”敖煌了然看着他,当仇运痛楚的闭眼,她更为他心疼了。
“你何时发现的?”仇运伪装过后又若无其事的问。
“从前只觉得怪异,再听其他人说你不爱女人,今天看见你这样对待他,我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她看着楚顼,不禁叹息他分明绝情无比,却仍有一群傻子义无反顾的爱上他。
“那又如何?从前他爱的是全天下的美女,现在,他爱的是你。”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得到楚顼的爱,就将这份情封闭吧!
敖煌诧异的挑眉。“什么意思?”
“认识楚顼已非一两年了,他只要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的心事。为一个女人放弃他认真经营的城堡而寻找你,他若非执意恨你,就是爱你至深。”仇运淡淡说着。
他看得出来两人都爱着对方,楚顼以行动表明自己的心,但敖煌恨他太久、误会太深,他们之间还有得玩了。
“不,大不了他只是觉得亏欠我罢了。”敖煌的心略有松动,但她无法抹去心头的恨意。
“当时我赶到时,楚顼一脸死寂,他很伤心,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仇运缓缓道出三年前的事。
“不可能,他只是为了报复我才要杀我的。”敖煌打断他的话,她依然认为楚顼是恶意杀人。
“有件事我想至今你依然不知。‘杀人偿命’是楚顼订下的严规,无论是谁在他的城里杀了人都得受死。这条约听来或许太不合情理,但却是为了维持城里的安宁,不得不这么做。你想他当真想杀你?那或许是他一生中最难下的决定啊!”仇运不断想将此事告诉她,但每当提起“楚顼”两字,敖煌就会发怒崩溃,而今正是好时机,他自然要将造成他们之间分离的事替楚顼向她解释。
敖煌默然以对。
她受了震撼。楚顼当初真是情非得已才处死她的吗?好吧,就算她真的该被处死好了。她先跳过此事不提,但她记得的可不止这些。
她可没忘了,楚顼为了驯服她,给她太多的痛苦,然后又在她爱上他之后弃她不顾,任她的心凋零破碎。
如果他当真爱她,那好,她更可以惩罚他了。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会让楚顼巴不得不曾爱过她。
她要让他恨得牙痒痒,看着她与其他男人放浪形骸,气死他。
望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她嘴角上的笑容愈来愈冷、愈来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