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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庄棉棉怎么又跑来勾引我的豪成,而你居然没向我通风报信?”表妹再也忍不住满腔怨怒,把表姐约到家里来,当着父母的面向她兴师问罪。“爸、妈,你们不知道她好可恶,什么都没说,害我措手不及而大发脾气,惹得豪成好生气。”她不敢说自己被豪成打一巴掌,父亲反而会骂地不识大体,想砸破金饭碗吗?
表舅冷声道:“你有什么话说?”
表姐赶紧道:“表舅,我只是总经理的女秘书,他下班后的行踪不是我有资格过问的。今天早上,总经理带著庄棉棉进办公室,我才知道他们又在一起的事,因为还不清楚来龙去脉,所以不敢随便乱报告,免得影响表妹当新娘子的愉快心情。”
表妹清丽的面容狰狞一下。“说得那么好听!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又跟狐狸精搞在一起,我哪有心情披婚纱嫁人哪?传出去找多丢脸!”
表舅瞪女儿一眼。“你是想退婚吗?”
“没有啊!”表妹不服输道:“我才不肯白白便宜那个狐狸精!我在豪成身上花了好多年的心血,眼看就要开花结果了,我不甘心功亏一篑。”
表舅威严道:“那你就别去在意他外面的女人,吵吵闹闹的,失了自己的身分!他从小就桃花不断,不是现在才开始,未来也不可能只忠于一个女人。是你自己看中意他那样的人,不是我逼你跟他在一起,那你就要认清楚自己的本分,努力守住你少夫人的地位,不要去管他外头有多少女人。你若是做不到,趁早别嫁了!”
“爸!”表妹直跺脚。
“不行啊!老公。”表舅妈紧张道:“婚礼只剩一个月,退婚多难看。而且是为了那种理由,到时候大家都会笑我们女儿是情场失败者”
“我才不要退婚呢!”表妹乖戾地说:“我一定要嫁豪成,这是我多年来的美梦,谁也别想破坏!只是,庄棉棉那狐狸精很厉害,我一时有点不安而已。”她知道庄棉棉是不一样的,只是不愿承认而已。五年前段豪成公开承认庄棉棉是他的女朋友,表面上还是有许多美女缠著他,实际上他一个也没接受。就是这点不同令她不安。
表姐适时安慰道:“放心好了,没事的。我悄悄问过庄棉棉,好像任雍年出了大车祸,需要钱请一位美国外科权威过来动手术,不得已才来求助总经理。”开玩笑!表妹怎么可以不嫁?她还没看够段豪成修理她的好戏呢!
“她拿什么来偿还?自己的身体对不对?真是个贱女人!”表妹鄙夷道。
表妹忽然安心多了,把情敌比作妓女,而妓女可是威胁不了她的地位,自然而然,也就不够格当她的情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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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棉,你小时候学过什么才艺?”段豪成好奇的问。
“弹钢琴。”棉棉轻轻开口。
“后来为什么没持续练?”
“家里的钢琴坏了。”
“你喜欢弹钢琴吗?”
“喜欢。”
“到现在还喜欢?”
“嗯,喜欢。”
“那好,我买一架钢琴给你,安排老师来为你上课。”
“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啊!”他说了算数。“现在,把你手上那碗燕窝吃完,才准你去医院探病。”
每天早上,段豪成都带著棉棉来上班,附近饭店的大厨会准时炖好燕窝或鱼翅送来,给棉棉补身子,吃完之后,由詹明丽陪她进加护病房看任雍年。由医院出来,有时直接送她回豪宅休息,有时送她去做spa,有时则带回来交给段豪成,那一天下午段豪成就会带她去餐厅吃饭,接著陪她逛街大采购。
总经理即将举行盛大的结婚典礼,却在此时与另一名女子同进同出,显然两人正同居在一起,这已经在公司里谣言纷纭,因为太不寻常了。
棉棉是听不到别人的蜚短流长,她只需顺从段豪成就好了,她相信这是自己逃不掉的宿命!说真的,以她目前的心境,已然不在意世人的眼光与批评,甚至恩怨情仇都抛一边,唯一还能令她牵挂的,是任雍年的复元情况。
坐在司机旁边的詹明丽,由后视镜看着被改造得焕然一新的棉棉,气色明显好多了,全身上下都是段豪成挑选的名牌服饰,看起来娇贵不已。
没时间陪未婚妻试婚纱,连拍婚纱照都只给一个小时,结果拍出来以新娘的独照居多。可是,他却有时间陪棉棉逛遍精晶店,让精品店的小姐都知道棉棉是他段豪成的女人,以后也要小心有礼的招待。
詹明丽的心里是五味杂陈呢!
如果马语秾是她的亲妹妹,她一定会阻止她嫁给段豪成,段豪成摆明了就是没把她放在心里,从过去到现在,他就是不爱她,肯娶她完全是奉父母之命,为了公司的利益商业联姻。
可能有钱人的脑袋构造就是不一样吧!明知对方很花心,也执意要嫁给他,只为了日后“总裁夫人”的位子,到底值得下值得啊?
詹明丽知道自己管不了那么多,她只要管好自己的爱情就够了。
“明丽姐!”棉棉轻柔的嗓音由后座传来“豪成的喜事在哪一天?”
“下星期六。”
“谢谢。”她泛出甜丽的笑靥,让偷看她的司机差点失了神。
“怎么了,你好像很高兴?”詹明丽怔愣住了。瞧她现在过的生活比以前富有百倍,难道一点都不想将段豪成从马语秾手上抢过来吗?她一时倒有些抓不稳庄棉棉的心情,不会还“肖想”回任雍年身边吧?
棉棉眉眼充满笑意的说:“豪成要结婚我好高兴喔!结了婚不是还要出国度蜜月吗?那段时间我就可以去医院照顾雍年,医生说雍年再过一星期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我要一整天都留在医院照顾他。”她甜甜的勾起一抹笑靥,甜蜜地期待著,只有亲手照顾雍年,亲眼看他复元,她那颗一直悬著的心才能放下。
詹明丽一向自认平稳的心,陷入焦躁的两难冲突之中,该不该向总经理告密呢?即使说了,他也不可能取消蜜月旅行吧!
在医院,等待加护病房开放探病的空档,詹明丽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棉棉,你为什么不爱段豪成呢?从大四开始,他就那么迷恋你,到今天依然不变,我不明白,你怎么能够拒绝那么出色又爱你的男人?”
“因为我对雍年一见锺情啊!”棉棉很少向人倾吐,有点儿不自在。“豪成的个性霸道又强势,根本不容我拒绝,我一直怕著他,甚至讨厌他。只是,这应该是我的心魔作祟吧!因为我爸爸生前是个暴力份子,常对家人动粗,所以,即使明知豪成不会打我,但只要他一发脾气,摆出凶恶的嘴脸,我就忍不住害怕,心都在颤抖。”
“总经理不知道吗?”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想去撞墙,因为这场爱情战争他输得很冤枉。
“只有任凰和雍年知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所以她看起来那么楚楚可怜,教段豪成与任雍年都难逃她的魅力迷惑。
妖精!
詹明丽的眸于倏地暗下来。一个女人怎么能够同时掳获两个男人的心呢?她不答应。她会让雍年彻底对棉棉死心,甚至恨她。
加护病房的门打开了,她让棉棉先进去,她不急。
棉棉的心是真实而透明的,想像不到身边的人在算计她。
到了晚上,又是加护病房开放探病的时间,詹明丽一个人来,她晓得段豪成晚上会缠住庄棉棉不放,教她无心思念未婚夫。
护士说,任雍年有醒来一会儿,现在又睡著了。
“谢谢你。”
等护士离开,詹明丽轻轻抚摸任雍年明显变瘦的脸庞,她每天晚上都来,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够幻想任雍年是属于她的。
“我等待得够久了,雍年,从二十岁等到二十八岁,我静静地等待,心却在慢慢颓圮。以为你总有一天会发现我的好,你却毫无预警的与庄棉棉闪电订婚!”詹明丽在他耳旁低诉“如果我可以忘了你多好!偏偏我是一生只能爱一次的死心眼女人,我多讨厌这样的自己啊!情感与理智日复一日在拉锯著。以前我一直说服自己,爱你到三十岁就好,到那时候你若是还爱著庄棉棉,面对庞大的家族压力仍坚持跟她结婚,我便死了这条心,带著多年的积蓄代替你到英国完成留学梦。”
因为任雍年的沉睡,詹明丽才能鼓起勇气说出心里的话。
“是上苍对我的怜悯,还是对庄棉棉的不仁,使你出了这场大车祸,无形中将扭转许多人的命运。雍年,告诉你喔!你的棉棉已经不是你心目中的纯洁天使,如今她是段豪成最宠爱的情妇,每天晚上努力著帮段豪成暖床,来筹措你庞大的医葯费。当然,你不会知道真相,等你醒来后,你会发现你的未婚妻得知你快死了,马上变节投入段豪成的怀抱,真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啊!你会明白是你的父母出钱救了你,并在你出院后接你回家休养,你将会重回有父母的怀抱,跟你的父母一起痛恨让你戴绿帽子的庄棉棉!”
詹明丽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积郁在她胸口的压力太多了。
“以段豪成的个性,不可能主动跑来跟你说是他付了你的医葯费,救了你一命,毕竟他乘这机会抢走了你的棉棉。而棉棉呢!脸皮再厚也不敢妄想你会重新接纳她,我相信她会成全你跟你父母和好,重拾你高尚的社会地位,你们将从此劳燕分飞。”心中的乌云渐渐散去,她觉得自己的未来该是晴天朗朗。
“接下来就该我这位痴情女登场了,守候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能不感动吗?而你的父母经历了一连串的打击,态度总会稍微软化的,已经失去一次儿子了,他们有勇气再失去第二次吗?只要你坚定立场要娶我,他们对失而复得的儿子一定会让步的,我赌的正是这一点!”
詹明丽渐渐舒展了眉尖,唇角又浮起一抹冷笑。
“千算万算,我只算差了段豪成的态度。以为他会报复性的玩弄庄棉棉的身体,玩弄个几日便腻了,像抛弃一只破鞋一样把她丢掉,太快人心!不过,那也没什么,段豪成想宠爱她多久就宠爱她多久,换了是马语秾受到报应,我一样高兴呵!”
长期以来她都是不起眼的配角,终于有机会成为任雍年生命里的女主角,詹明丽难掩兴奋的情绪轻跃上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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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段豪成就要结婚了!今天晚上,他几个要好的朋友约他庆祝“单身汉的最后一夜”男人们聚在一起一定会彻夜狂欢,所以,今晚她是自由的。
棉棉嘴里轻哼著小曲,细心地熬著白米粥,医生说雍年可以试著吃清淡的白粥,加一点点盐巴就好,完成。
从今晚开始,她要花很长的时间去医院照顾雍年,段豪成若是知道了定会大发雷霆,不过,那是他蜜月回来后的事了。
她用保温盒把白粥装好,坐计程车到医院的某一间个人病房。有两名看护二十四小时轮流照顾雍年,她不得不承认段豪成真的很周到。
她让看护出去走一走透透气,自己小心喂任雍年吃粥。
“棉棉,你别忙,坐下来让我看看你。”任雍年吃了小半碗便吃不下,精神耗弱的看看棉棉。“还好,你没有变瘦,这样我放心多了。”
棉棉不由自主的垂下脑袋,不敢直视雍年的眼。只要一想到自己已委身段豪成,便羞愧得无颜面对雍年。
“棉棉,我住院这么久,又动大手术,一定要花很多钱,你哪来的钱?”
就怕他问这个!棉棉不敢说出实情,现在的雍年可禁不起刺激。该怎么说才好?她紧张得红了眼眶。
“我懂了,你跑去求我的父母对不对?他们一定很刁难你吧!不过,父母毕竟是父母,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棉棉胡乱点头,只能沉默。雍年若晓得父母的残忍,一定会很伤心的。
“棉棉,你心里难过是不是?”任雍年好心疼她此刻眼里的阴郁。“等我恢复健康,我会努力赚钱还给爸妈,你不用放在心上。”
棉棉深伯眼泪掉下来被他看见,伏身将脸贴在他的胸前。
“雍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好不好?”
“嗯。”任雍年怀念地嗅著棉棉身上的馨香,实在闻怕了葯水味。
在医院过了一夜,第二天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家休息,感觉上才刚睡著,就被夺命连环call的电话吵醒,听到詹明丽说段豪成一个晚上联络不到她,气得不肯结婚了,她才知道自己低估了段豪成的占有欲。
不晓得他会如何处罚她?棉棉战战兢兢的坐上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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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即将举行,新郎却迟迟未至,在休息室等待的马语秾表面上维持平静:心里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万一他不来怎么办?她将面对世人的嘲笑不会的!不会的!那样悲惨的事不会落在她头上。
六位伴娘聚在一旁窃窃私语,表情也都是不安的。
终于,在典礼前十分钟,新郎现身了,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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