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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的干冰,低调而慵懒的萨克斯风现场演奏,这家酒吧并不大,可里头的客人却是个个有来头,这是一家会员制酒吧,有严格的会员门槛,光是有钱还不见得能进得了这里。
一名身材高挑的俊美男子推门而入,他步伐稳健从容的走向自己习惯的吧台位子。
“噢!天要下红雨了吗?”一名衣着高尚的年轻男子夸张的大叫,开心的往在身边坐下的席襄焄肩上一搭。“我当席襄焄要从夜生活毕业了呢!”
“即使是毕了业,偶尔还是可以回来看看吧。”他吊儿郎当的一笑,向往他看来的调酒师使了个眼神。“一样的。”
尤子清打量了他一下“你这人以往下了班就会往这里跑,最近发现了更棒的店吗?”
“没有。”他啜了口柠檬水,脸上有抹不自觉的笑。
“你好像有点不同喔!”不过哪儿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尤子清和席襄焄是国、高中同学,两人的感情算不错,他勉强算得上是有些了解他的人。
席襄焄有着超高智商,年少的他十分别扭而任性,是个十足的问题少年;他打架、抽烟,甚至还差一点就给揽进一个国际性黑社会当智囊团,反正一般人想得到的坏事,这问题少年都沾过。
他没被送进少年感化院全赖他有个不得了的家族当后盾,席家政商关系良好,就算他行为脱序,最后也不过花钱消灾。不过通常用不着席家动用权势人脉,席襄焄本身的超龄深沉和精明,即使惹了祸也能全身而退。
而从他第一个对手出现后,他开始“改邪归正”
斑二时,他们班来了个由美国转学回来的另一个“问题少年”对方和席襄焄一样拥有超高智商,不同于席襄焄到处使坏,这少年沉稳得像个小大人,不,是小老人!之所以说他也是问题少年,那是因为他总是独来独往,和其他同学总是保持距离,只活在自己世界里。
这人就是楚衡。
可能是有了竞争对手,席襄焄把注意力集中在楚衡身上,这也是尤子清第一次发觉席襄焄眼中有了兴奋的光芒,像是看到了自己找了好久,一直找不到的玩具。
席襄焄和楚衡两人的“孽缘”一直延续到现在,高中同一所高中,大学同校不同系,研究所也同校,就连工作都在同一家公司,还同一层楼。
“不同?”他们才两个月左右没见面吧?他有老得这么快、或是丑得这么快吗?席襄焄皱了一下眉,笑了。“哪儿不同?”
尤子清想了一下,努力把感觉化为语言好形容清楚。“你现在和高二那年,楚衡出现时的感觉很像,可嘶又有一点不同。”只是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
他为之失笑,挖苦的说:“老尤,你的语言能力还是很糟啊!仍然很容易把简单的事解释得很复杂。”
“甭说了,要不怎会把诗经中的民莫不谷,我独不卒给翻成人们都没饭吃,为什么只有我不会死。”他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嘲着。
“记得高中的国文老师还气得大吼,你自己不会死,我会给你死!”尤子清的数理强,可国文真的很糟,还有一回他在考试卷上把“性恶论”的荀子给填成了“笋子”老师气得用红笔在旁边写了几个字--你死定了!
聊着高中的趣事,话匣子一开尤子清就没完没了的持续话题,而席襄焄始终微笑听着,三不五时加入几句话。他一向不是个多话的人。
“高二若楚衡没出现,现在的你一定不是这样子。”虽然席襄焄提到楚衡时老是一脸轻蔑不屑的样子,可尤子清觉得,与其说席襄焄把楚衡当敌人或死对头,还不如说他们是彼此承认的对手。
一种另类的朋友。
席襄焄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然后又轻啜了口酒。
“你们俩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老觉得其实你们挺像的,不是长得很像,而是有些特质像。”他偏着头想了想说:“我在想,你们可能会喜欢同一种人、讨厌某些事,也许”
有型的唇瓣沾湿杯缘,尤子清打住的话令席襄焄星眸微启“嗯?”
“也许还会喜欢上同一类型的女人。”
“喜欢?”他扬动浓眉的动作里有些讥诮,却在不以为然后悄悄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两个字不会出现在你对女人的字典里。”对于一个把女人当游戏对象的男人而言,玩游戏无关喜不喜欢,只是排遣无聊、打发时问罢了。说到这里,抬起头他正好看到一名妙龄女子朝着席襄焄猛放电,看来今晚又是火辣辣的一夜。
那名美女该是席襄焄会带上床的女人,论身材有身材,论脸蛋也称得上极品。可美人秋波送了半天,席襄焄怎么还一脸“道貌岸然”?
“今天是初一十五吗?”尤子清问得很机车。
“嗯?”
“吃素啊!你改吃素了吗?”他揶揄他,看了眼有几分沮丧的美女,压低声音说:“活色生香哩!你没胃口?”
席襄焄一直到现在才知道他在说什么。“你有胃口的话,请便。”
“咦?”这人转性了呀,他不是一向来者不拒?
“你有没有认真喜欢过一个人的经验?”席襄焄懒懒的侧过脸注视着朋友,看他眼睛张到极限,一双瞇瞇眼难得看得到眼白。他失笑“怎么不说话?”
“你方才来这里的时候发生车祸了吗?撞到脑袋了?!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正常人会说的话?”尤子清大笑“怎么,动凡心了?”
“不知道。我突然很想知道,认真去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因为以往没这种经验,也许我是好奇多于情感。”
“哪家千金?”
“什么千金?根本是一株杂草。”
“呃?”什么意思。
“一个又忙又穷的家伙。”一想到甄幸福,席襄焄忍不住的笑了。敛了敛笑容,他神秘兮兮把脸凑近好友,眼露捉弄锋芒的说:“你没吃过猪牙龈吧?改天带你去见识。”
“”尤子清以一种“看丢鬼”的眼神看着席襄焄。
原来会把事情越解释越复杂的人不是他,而是眼前这人称天才的家伙。
原来所谓的“恋爱症候群”就是这样,这家伙不患则矣,一患就比一般人严重,怪不得有人说,一辈子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通常就回天乏术了。
只是杂草?席襄焄会喜欢一株杂草?
也对,杂草比较“润命”怎么蹂躏都死不了,才不会随便玩玩就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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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朵拉婚纱会馆引带着嘲讽意味的扬高了嘴角,真没想到自己会到这种地方来!
“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我到这里来干啥?”席襄焄对婚纱会馆这种地方很不以为然。
“别怀疑,你是来试穿伴郎礼服的。”和他一块来、也是明天的伴郎之一的许明咏替他解了惑。
“不就是一件礼服嘛!我衣橱里难不成还会少这么一件?”手帅气的插在西裤的口袋,他抬头看了眼潘朵拉--
这地方还算有格调,可一看到婚纱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女人为什么非得把一堆不同材质的白布往自己身上穿?
“谁叫你长得比新郎帅?”许明咏半开玩笑的说:“明天咱们这些伴郎都是新郎的陪衬,你啊,老是众星拱月的,偶尔也当一下配角吧!”也真有他的!哪一个伴郎会拖到人家结婚前一天才试穿礼服的。
不过,说真的,席襄焄这回真是给足了刘运鸿面子,论起关系,他们只是同一社团的学长学弟,并不亲近,没想到席襄焄竟会答应他的邀请当伴郎?
这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内幕!这其中一定有内幕。
“除了我之外,刘学长也邀了那家伙吧?”和自己没什么交情,刘运鸿都大费周章的邀了,更何况他与那家伙交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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