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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她到底怎么了?敦逵的前妻与女儿来访,今晚,他们一家人该是在外团圆用餐呀!他应不会回来吃饭的。
他不会回来吃饭的!今晚!
天她竟不知不觉地弄了这一大桌美食,甚至比平常更丰盛。天!她这到底是什么心思?傻里傻气的,根本不确定他是否会像平常一样回来陪她,居然就这么痴愚地做了一堆菜,仿佛想藉此抓牢敦逵似的。天!她到底
慌慌张张地,她将食物全端进厨房,把餐桌擦拭得光亮鉴人,然后,快速地进入卧房。
像是要躲避什么似的,她不敢惊扰空气里的岑寂,屏着呼吸,轻巧地躺上床,以丝被将自己盖住。
久久--
一双熟悉的大掌,隔着薄被,柔柔地抚着她的身躯。
“颂文,怎么了?不舒服吗?”路敦逵那如高雅爵士蓝调嗓音,带着忧心的口吻,传入耳中。
她掀开丝被,露出美颜。
“您么了?不舒服吗?”大掌抚上她的额。“没发烧。”他皱眉低喃。
看着他皱额的愁容,她拉下他的手。“你怎么回来了?”
她脸色绯红,不像生病?他化开眉结。“我为什么不回来?下班了呀!”性感地偏头微笑,仿佛笑她问了个傻问题。
康颂文坐起身,语带保留地问:“不是有客人吗?”
客人?路敦逵挑眉。“没有啊!今晚一个应酬也没有。”不假思索,他直言答道。
路敦逵哪会知道康颂文所言的客人是欧运琛母女,再说那两人压根儿是自己人,算不上是客。
康颂文心一震,下识咬了咬唇。他果然不愿意让她知道他前妻与女儿的事,那是他的“美丽私藏”吧!他想独自沉湎的美好回忆,所以不愿让她知道。唉!罢了。既然如此,就别知道吧!在心中轻叹口气,她冷静抑下异样的情绪,默默地看着他。
“怎么又发起呆了?”看她不言不语,路敦逵不禁以长指摩挲她洁腻的芙颊,宠溺似地取笑她。“我很帅吗?让你看傻了。”
康颂文抓回思绪,握住他的手。“要吃饭了吗?”欲翻被下床。
路敦逵倾身将她抱住,挑逗似地在她耳边低语:“我不想吃饭,颂文”
康颂文轻颤,抵开他的胸膛。目波澄澈、黑白分明地盯住他灼热的黑眸。“那要做什么?”她轻声低问。
路敦逵再揽她入怀。“女儿!我想要个女儿!颂文,我们生个孩子好吗?”轻轻吻着她的耳廓,他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冀盼与请求。
康颂文抽了声气,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你有女儿了呀!”他前妻已帮他生了个天真可爱的小天使了呀!为什么还要她生他的孩子?
闻言,路敦逵震惊地隔开两人相偎的身躯,双手握着她的肩,看着她缓流的泪。“你你是说有孩子了是吗?你怀孕了?我我要当爸爸了呀?”
他激动的语气,说着令人困惑的话,她不禁蹙眉。“敦逵你”“什么时候的事?几周了?身体还好吗?”大掌急切地覆上她平坦的小肮,他欣喜地直问。
“敦逵,你在说什么?”拭去泪,她不解地问。
“女儿呀!你不是说我有女儿了?”他好笑地问。难道,孕妇健忘的特质,已在她身上产生作用!?怎么才刚讲过的话,她马上就忘了?
康颂文听着他那疑问语句,下意识认为他在回避话题,心猛地揪疼,她无法再锁着心事不讲了。
“我看到了呀!我在你的办公桌上看到她的照片了,就是你与你前妻生的女儿呀!那么甜美、那么可爱,该是像你前妻”语调渐弱,泪又消流而下。为什么那不是她和敦逵的孩子,而是另一个女人为他生的
啪地一声,像是被人打了一记后脑。他幡然彻悟,大掌覆额,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康颂文愣愣地看着他,兀自沉陷在酸涩的情绪里。
半晌,他止住笑,俊颜带着一丝丝兴味,问:“什么时候知道我结过婚的?”他并没对她提过这事,她会知道显然是有人在某时某地告诉过她。
提胸屏气,她极力使自己像平常一样冷静。“酒会那晚,一名叫丁灿琳的女性告诉我的。”
丁灿琳?谁呀?他的情人里,应该没这号人物呀!他挑眉思忖。会以他结过婚为话题,对颂文嚼舌根的,该是与他有过交集的女性吧!怎么会是个他没听过的人?
“她的丈夫叫佟尔杰。”看他一副摸不着头绪的模样,她提醒的补述。
佟尔杰!凌冱的医生朋友嘛!对、对、对!那天酒会,他们夫妇的确有出席,他还跟佟尔杰短暂问好过嘛!想不到他的妻子这么好交友,那么主动来认识颂文。根据他对他们的认识,他想,若是佟尔杰跟颂文提他结过婚的事,该是合情合理地为他说好话吧!但,若是他妻子丁灿琳肯定是编派他的品德不佳吧!
淡淡地笑了笑,颇为无奈。他搂过康颂文。“她一定叫你别跟我在一起,对不对?”
默默地在他怀里点点头,双手不自禁地圈抱着他的腰。
“为什么都不问?你不想知道,我的那一段婚姻是怎么回事吗?”大掌轻轻抚着她微微卷起的发梢,她总是这么藏得住心思,酒会至今都快两个礼拜了,她却什么都没问。
“你想说的自然会说,就像那些情人的事一样。但,不想说的,该是自己想私藏的美好回忆,是外人不能提、不能介入的”她幽幽淡淡地说。心中却有着浓浓的惆怅与落寞。
“你不是外人呀!我的事,你该问的!甚至该表现出吃醋、生气的情绪。难道,对于我有个前妻,还生了个女儿的事,你真的不在意、真的视之平淡吗?颂文!”推开她的身子,扳着她双肩,黑眸定定地望进她眼底。他不要她这么冷静,有些事她该激动、该发狂的,而不是冷静、坚强得令他心疼。
泪悄悄地由她圆睁的美眸溢出,很晶澈,像是从她心底最深处流出的清泉。“以前,我待的那个黑帮坦,有个训练女孩当情妇的老嬷嬷,她说男人一辈子会有无数的女人,懂得进退分寸,才是识大体的女人。善妒、吃醋是与男人告吹的重要原因,男人一向最受不了这种难缠的女人。”像是士兵背教条般,她说得平稳顺畅。
她的话刺痛了他的心。他曾经是那种男人:情人一个接一个、受不了女人的醋意。但,如今,对于她,他却希望她善妒、吃醋、跟他翻旧帐,甚至生气发狂再刺破他胸膛,因为这样他才能不担心、不心疼她那过度冷静、坚强的反应。
“敦逵,我不能跟她吃醋,她曾是你的妻子,你曾爱过她,她”
“为什么这么认为?”双手不自觉地掐紧她的肩,他面无表情地问。
“你有一颗不愿被羁绑的心,能让你定下来,甚至走上婚姻一途的女人,该是你真心喜爱、愿意交心的吧!更何况你们之间还有个女儿”言犹未尽,唇就教他给攫获。
“你这个傻瓜,怎么没想过,若真的交了心,我怎会离婚?若真交了心,怎能再收回,然后给你?我路敦逵曾经风流,但却非滥情,心只有一颗,也只能给一次!一辈子惟一的真爱是你呀!颂文!”唇就着她的,他沉沉地低喃。
“可是你们结了婚,还有”话又被他的吻给堵住。
久久,他放开她,微笑看着她。“我们是结过婚。很短的婚姻生活,连新婚夜都没有。有的只是‘上教堂发誓,签字离婚’的手续过程而已。一天!只有一天,我就经历过婚姻的起落了。”就因为这场婚姻只有形式,没有实质意义,当初他才没对她提起,再者,有了她后,他根本忘了自己曾结过婚呀!
一天!那么短的婚姻,那他们的女儿
“你”抬眼凝望他,她有些语塞,不知该问什么。“你的女儿”
“不是我的!是我前妻‘她’的!她和她所爱的男人生的!”单手搂住她,另一手抚开她额际的刘海。“我跟小琛呃就是我‘前妻’,我们其实没有任何男女情意。当初跟她结婚的原因”顿住语气、,他扒了扒头发,啄了下她的柔唇,撇唇淡笑。
“现在想想,当初娶她,只是来自于哥哥对妹妹的‘保护欲’!那时,我担心她爱的那个男人过于深沉危险,想将她带离那男人身边,所以娶了她,不过,婚礼的第二天,她留了张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从此消失了四年。后来,她爱的那个男人找回她,经过一番折腾磨难后,他们才得以幸福哼这两人”摇摇头,他轻轻哼了声,仿佛在为那两人的恋爱过程叹息般。
“他们为什么”
“造成他们情路难走、崎岖的原因很多,不过,认不清彼此的感情,是最主要的原因。我不要我们之间如他们,那太累、太波折了,我要你相信我,心里有事就直接对我说,偶尔吃吃小醋让我知道你在意我。我不要你识大体、懂进退,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情妇。你有资格过问我的一切,你知道吗?”掏出素雅的手帕,他轻轻地拭着她泪湿的小脸。
“我不想让你心烦”
“不,颂文!”他上床,抱起她,让她坐在他的长腿间,以两人最习惯、最喜爱的姿势,将双手环着她的腰腹,阳刚的手与酥软的柔荑交缠、握紧。“你还不懂吗?你的嫉妒、你的醋意,会让我有被爱的满足,而不是心烦。”
康颂文倚入他竟大的胸怀。“敦逵,有很多女人爱你。”双手紧缠着他的,这话她说得不无怨尤。
“她们都不是你呀!颂文!”听出她话里的淡淡醋意,他将她拥得更密实,唇就着她的耳际。“告诉我,知道我结过婚时的心情,真的一点起伏都没有吗?”沉沉、优雅的语调,温柔地问着。
“心很疼,紧绷着。觉得自己被排拒在外,不能分享你心中最美好的回忆。关于你的前妻与女儿”
“不是我的女儿”顿住语气,像忆及什么地,他挑眉撇唇。“我忘了告诉你,帮我缝合伤口、治疗你的手伤的那个男人,就是我‘前妻’最爱的丈夫,照片里的小女孩是他们的女儿。”
康颂文眸光突然一亮,脑中浮现那位医生的脸--
他有一对蓝眸,非常晶澈,就跟照片里的小女孩一样。他们真的是父女!心头的绷疼瞬间松开,窜失在不明的渺远。她急切地开口:“敦逵!那你的女儿是他”
放开一掌,长指点住她的柔唇,下颔抵在她肩上,带着苦笑地说:“不是我的女儿,我还没有福气做爹呢!”
闻言,康颂文转身与他面对面。“想要孩子吗?”她平心静气地问,眼神却充满神秘。
路敦逵笑了笑。“不急!你还年轻,我们慢慢再计划。”他是想要没错,但,他实在不能因为单方面的私心,要求她得马上怀孕呀!
拉过他的大掌,覆上自己的小肮。她若有所思地开口。“也许真的有了!”与他有了性关系后,她月事一次也没来,现在想想,也许真的有了他的孩子。
“什什么?”路敦逵一愣。这第二次惊喜,让他显得错愕,深怕又误会她的话语,而空欢喜一场。
康颂文淡笑。“我的生理期一向很准时,跟你在一起后,一直没来。可能真的有孩子”
“颂文!”路敦逵紧紧地拥住她。“明天一早起不!今晚没应酬,我现在就带你去佟尔杰的医院做检查,嗯?”他抱起她,小心翼翼地下床,往卧室门口走去。
康颂文几乎来不及阻止他,便被他抱着下楼,乘着司机开的车,直往医院去。
一路上,路敦逵将她抱得紧紧的,仿佛他是比后座皮椅更舒适、安全的高级沙发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