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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你压在我身上,看我亲我如果我还认为你是同性恋,那我就是麻木无半点思考能力的植物人!”她红着脸,鼓起勇气道。
“那又怎样?”他盯着她泛红的面庞,心底有根弦被莫名的轻轻一挑。“这样顶多证明我是双性恋。”
“你要把自己说得多变态我都无所谓,”是真的无所谓吗?为什么一听他把自己形容得如此不堪,她就莫名其妙的火气上扬?“可是,要是让倪阿姨听到,她不知又要难过多久。”
“她才不会难过。”他像顽石一样固执。
“你又知道她不会。”她真想劈开他的脑袋瓜,看里面装的是脑还是石头。
“因为她成天嘻嘻哈哈,像个疯子。”他这辈子仅看倪潋滟皱过一次眉、流过一次泪,那就是辙的爸爸癌症去世那时候,除此之外,绝无仅有。
“这就是她爱你们的伟大表现,她要把母亲真善美的一面呈现在你们眼前,她不想让忧愁、烦恼和痛苦的情绪影响你们,她要你们快乐,所以她藏起哀伤,展现欢笑,只因为你们四个是她最珍爱的宝贝。”舒苹诚恳的看着他,要他明白她说的全是真话。
“不可能。”她笑,是因为她想笑,不是什么为了他们而笑。
“如果你肯摒弃成见,好好的、专注的看着你母亲,你会发现,在她笑时,有时眼神却是哀伤的。”她苦口婆心的说。
倪照不说话,把猫丢给她。
“哇”舒苹慌张的伸手接住。
“我不是叫你把猫丢掉吗?”他板着脸说。
“为什么要把志摩丢掉?它很可爱耶!”她抚摩着受到惊吓喵呜不停的小猫。
“哪里可爱?”他左瞧瞧右瞧瞧,怎么也不觉得。
“不可爱,那你刚才还跟它玩得那么高兴?”她举高手,把猫儿架到他眼前。
“我无聊。”他不置可否的撇撇嘴角。“这只猫你从哪里抱来的?”
她随口答道:“垃圾堆。”
“你把在垃圾堆打滚的野猫拎回家?”他扬高声音,一脸难以置信。
“不行吗?”她不客气的反问,完全忘记谁是主人谁是佣人。
“当然不行!它身上会有一大堆细菌、病毒或者是寄生虫、跳蚤、虱子等等,不行,一定要把它丢了!”倪照变了脸色,站起身来,大掌一抓,拎着小猫的颈子往大门走去。
“喂,不是啦!我骗你的!”舒苹追在他身后大叫。
“我家不能有这种来路不明的肮脏猫。”倪照拉开镂花铁门,一把就想把它扔出去。
“喵喵”猫儿无辜的哀号。
“这猫是云云出版社里的同事送她,然后她给我的啦!”她抓着他的手臂大叫。
“谁知道她同事是不是捡一只流浪猫给她?”他极力抑止企图向上勾的唇角,板着脸道。
“不是啦!云云的同事都对她呵护备至、爱慕有加,怎么可能随便抓一只猫来骗她,而且它来家里前我和云云还带志摩去打过疫苗。”看着志摩在半空中挣扎,她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倪照睨着她笑。“以后我问你话你要老实点,不要随随便便敷衍我。”他垂下手把猫拎到她眼前。
“哦你耍我!”舒苹抢过小猫,鼓起酡红的粉腮指责他。
倪照大笑。
她抓起小猫的两只前爪,往他身上划去。
在欢笑的两人身后,不远处有一双阴鸷的眼神正窥视着他们。
“云云,你怎么来了?”舒苹打开大门,一脸惊喜。
“来看我们的儿子呀!”孙云云提了一袋全是猫饲料的大袋子进门。
“倪阿姨呢?”她还真想念那位可爱美丽的贵妇人。
孙云云在玄关换上地板鞋,径自往客厅走去。“她带学生去垦丁取景拍照。”
“你怎么来的?”奇怪!怎么没见到倪辙?
“我自己坐公车来。”她把重重的大袋子跟背包放在桌上,坐进沙发。
“未来的倪家四少奶奶居然以公共汽车代步,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啊!”舒苹坐在她身旁,取笑着她。
“志摩!”孙云云把蜷在沙发里的小猫抱在膝上。“你敢取笑我,辙没有空的时候,我都是搭公车。”
“是,大热天,你也是傻傻的顶着太阳,望眼欲穿的等着公车。”要是她就宁愿花钱叫部计程车,因为与其把时间花在等待不知何时会来的公车,倒不如花时间在冷气开放的书店里寻宝。
“我要节省开支,赶紧把爸爸跟银行借的贷款还完。”孙云云轻轻柔柔的说。
“钱的问题,你向倪辙开口不就得了!”舒苹提议。
“我不喜欢这样。”她看似柔弱依人,但是该坚持的原则,也不轻易放弃。“我不希望和辙的感情扯上金钱,那太容易让一切变质。”
“反正你迟早都是要给他养的嘛!”她是不想看自己的好朋友太辛苦,才如此劝说。
“但是现在不行呀!”她知道小苹是为了她好,但是有些原则是必须坚持到底的。
“你就是这么死心眼。”她早该知道云云是小家碧玉型的贤妻良母,这辈子唯一做过惊世骇俗的事,可能就是上回那次援助交际了。
“对了!昨天学长打电话到我家,说你前天忘记去拍婚纱照,放他鸽子,而且他打手机一直联络不到你,又不知道这里的电话号码,他好担心。”云云下意识的瞄了瞄通往二楼的楼梯。“昨晚我又不敢贸然找上门,是今天一大早听辙说他二哥飞去东京,我才敢来的。”
“啊!你不说,我倒真的忘得一干二净!舒苹拍着额头直嚷。“我的手机前天掉进游泳池,现在还在店里维修。而且我真的忘记跟博创有约,该打!”
“为什么手机会无缘无故掉进游泳池?”孙云云不明白的问。“你又不会游泳。”
“就是不会才要学呀!”她只要一想到连弱不禁风的云云都会游泳,而她还是一只旱鸭子,她就一肚子火。“我就是怕你们有事call我,我才把手机放在游泳池旁边,哪里知道志摩它绕着池边跳来跳去,不知怎么地把手机推进游泳池,我一时抢救不及,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手机落水了。”
“倪照准你在游泳池玩水?”孙云云好奇的问,应该不可能吧,那只冷面怪兽会让女人染指他的游泳池?
“他不知道。”舒苹摇摇手指。“我都是趁他出门才偷偷溜下去玩的。”
“那太危险了!”孙云云皱着两道秀眉。“小苹,你又不会游泳,怎么可以一个人下水呢!以后不可以再一个人偷学游泳,要是不小心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
很少看她这么声色俱厉,舒苹小了声音“我有带浮板跟游泳圈。”
“不会游泳就是不会游泳,水中的意外是无所不在,真的碰上麻烦时,那些东西都没用!”孙云云以难得严峻的口气说。
“我知道了啦!”她就怕云云哭,看样子还得加上生气。“以后我一个人时绝对不下水,ok?
孙云云怀疑又担心的瞧着她,追问:“真的?”
“我发誓!”她正经八百的举起右手。
“不用了啦!信你就是。”孙云云舒展眉宇,红唇微扬。
“云云,你要常笑,你笑起来就像小太阳,温柔动人,难怪能融化倪辙那个变态酷男啊!”舒苹惊觉失言,急忙捂住嘴。
“没关系,因为我觉得倪照跟倪镜的确挺变态的,跟谈恋爱以前的辙一样。”孙云云不以为意的看着她,含笑道。
她和小苹是大学同窗四年的好友,两人一见如故,很快就结为交心知己,小苹的性格矛盾又多变,有时她心直口快,神经超大条;有时又纤细敏感。她总是奇怪这样一个时时令人惊奇的女人,为何会选择敦厚平凡的学长共度一生,这样循规蹈矩的男人真是小苹想要的吗?
“说穿了,倪照跟倪镜是缺乏爱情滋润,才会导致心理不正常,活该,谁叫他们拒女人于千里之外。”舒苹摇头晃脑的说。
“小苹,真为难你要跟倪照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同性恋的男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孙云云同情的望着她。
“我看起来有为难的样子吗?”她记得没有耶!
“倪照一定处心积虑处处对付你。”孙云云打心底根深柢固的认为。
“其实还好。”她是刚搬进来时累了一点没错,可是之后两人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一段时日。
“他没有乘机压榨你?”孙云云很讶异。
“我不需要做清洁工作,每个礼拜都有清洁公司的人来打扫。”舒苹很老实的招认。“而且倪照的饮食起居从来不用我动手,他的衣服每天早上八点都有人固定收送,食物也都是叫外送,我就是想,也伺候不到他。”
“那你不是因此少了很多整他的机会。”孙云云心里直觉得有点惋惜。
罢开始她的确为此扼腕不已,但是渐渐地“其实,我现在没那么想整他了。”舒苹老实的坦承。
“为什么?”她很讶异,因为这并不符合舒苹善恶分明、有仇必报的个性。“他害你丢了你最喜欢的工作耶!”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我发现,其实倪照没有想像中那么坏。”不知为何,她现在完全不恨他,反常的是对他好感渐生。
“是吗?”孙云云一直以为倪照很差劲。
“说真的,我住在他家里,他是主我是仆,他真要发起狠来整我,倪家大老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这些天她想了很多,当初自己真的是一时冲动闯进来,要是倪照真是不折不扣的阴险小人,那么她的生活可没现在这么好过,也许水深火热都不足以形容。
“我总是见他冷冰冰的,不爱说话,一双锐眼老是代替他的嘴巴来整人,他令人不寒而栗。”孙云云说出一直以来对倪照的印象。
“不爱说话?”舒苹对此有点不同意。“会吗?我跟他倒挺有话聊的。”
“你们有聊过天?”天呐!这真是大神奇了。
“嗯。”而且,她觉得还聊得挺投机的。
“小苹”孙云云突然变得紧张兮兮。
“干什么这样看我?”舒苹觉得好怪。
“你该不会爱上倪照了吧?”她声音极轻、极细的问。
“我?!”舒苹直觉的反应是大笑。“怎么可能嘛!”
“你别笑了!”孙云云皱起眉头,她问的话真有那么好笑吗?
“好嘛!我不笑就是了,你别生气。”她抹抹沁出眼角的泪水,极力克制脸部肌肉,憋住笑意。
“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你对倪照到底有没有来电的感觉?”孙云云正襟危坐的注视着她。
“来电的感觉?”舒苹窃窃笑道,不敢笑得太放肆。“云云,我们年纪不小了,二十四岁是个成年人,可不是十七、八岁的豆寇少女,还什么来电的感觉咧。”
“我要你回答我一句有还是没有,你倒是批评个没完,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借机逃避?”
“人家不敢啦!”舒苹故意嗲着声音说。
“那你还不从实招来。”孙云云被她的佯装逗笑。
她眨了眨眼道:“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招什么招?”
“可是,老实说,倪照的条件真的不错,高大挺拔,而且英俊潇洒、才华洋溢、家世又好,这种男人是很多女人抢着钓的金龟婿。”孙云云中肯的说。
“哦我要跟倪辙打小报告,说他的女朋友挺欣赏他三哥的。”舒苹笑着点点她的鼻尖。
“我才没有呢!你不要乱讲。”孙云云很轻易就满面绯红。“在我心里,他再怎么好也比不上辙。”
“哇,好恶心哦!”“你别再故意转移话题,说!你到底喜不喜欢倪照?”孙云云逼问她。
“不喜欢!”舒苹仰天大叫。
“回答得这么直接,连想都没想”孙云云低语喃喃。
是连想都“不敢”想!“我就快嫁人了,而且诚如你所言,倪照条件这么好,我可不敢奢望他只爱我一个人,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要一份彻底的爱、全心的爱,无法容忍跟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我没有自信绑得住他的心跟人,所以我尽量不去招惹他。”舒苹诚实的剖白。
“小苹,你知道吗,依你的说法,我觉得其中有点微妙。”孙云云似乎听出了些端倪。
“如何微妙法?”她和云云是推心置腹的好姐妹,她们一向无所不谈,百无禁忌。
“你不是不爱,而是不敢放纵自己去爱!手指上的戒指是你的第一道枷锁,它困住你,时时提醒你是学长的未婚妻,让你的心因此害怕而不敢造次。”孙云云心思缜密,观察入微。
“而你的第二道枷锁是你自己冠上去的,害怕失去,所以不敢拥有,这种滋味我尝过,但是到最后,你会发觉一切顽强抵抗是徒劳无功,因为爱情来的时候,根本不容人抗拒,就像深陷在情感的泥沼,愈是挣扎反而陷得愈深。”
舒苹闻言再也无法如之前般开怀大笑,云云懂她,比她还要了解她自己,好友这番话一针见血,教她该怎么掩饰?怎么否认?怎么辩解?
见她默然无语,孙云云的心狂跳。“我说对了吗?”
“我不知道。”有时事实太清楚,反而令人不敢相信。舒苹没有勇气细想。
“学长是个好人。”连她这个局外人也感到左右为难。“但是,如果你另有所爱,学长对你再好,你也不会快乐。”
“云云,你是杞人忧天。”舒苹强颜欢笑。
“小苹?!”
“我爱博创,而且我已经决定嫁给他,我怎么可能还会爱上别的男人呢?”舒苹想以此说服他人,也说服自己。
“你在自欺欺人吗?”孙云云定定地凝视着她。
“更何况,倪照这么烂,”舒苹不听她所言,自顾自的编织另一套说法。“他自大、高傲、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卑鄙阴险、心胸狭窄、沙猪性格,还有好多好多缺点不可胜数,我怎么可能为了这种男人背叛博创嘛!”
“可是,你刚刚不是这么说倪照的。”她愈说愈让人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不要再说了!”舒苹自沙发上站了起来,故意拨弄桌上装满猫食的袋子。“哇!志摩你看,云云妈咪带好多点心来给你哦!”“小苹”孙云云莫可奈何的叹气。
“我去拿开罐器。”舒苹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厨房。
“志摩,我帮小苹接近倪照,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呀?”孙云云低头问着怀中的小猫。
“喵”猫儿这么回答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