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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司徒斌儿早起,这次却连秦少扬的人影都没看见,后来是葯儿告诉她,她才知道秦少扬早晨会先与龙禁卫一起练武后,再回房更衣、用膳。
晚上他在掌灯分时就回来了,叫她送上晚膳后就要她退下,并冷冷的告诉她不要打搅他,倒没有再要她帮他宽衣,司徒斌儿不禁松了一口气。
第三天天还没亮,司徒斌儿挣扎着醒来,匆匆的整装后就赶至秦少扬的房中。她小心、不弄出一丝声响的轻推开门,穿过敞厅走进内室,看到床上隐约的高大身影时,她松了口气,不禁有股胜利的感觉。
秦少扬惊觉有人闯入,猛然醒来,发觉是她后,他绷紧的身躯放松下来,却无法克制的呻吟一声,转身背向她。
“出去!”他的声音沙哑。
听到他不规则的沉重呼吸声,司徒斌儿暗忖,难道他不舒服?
“秦呃少主,你还好吧?”
“我没事,出去。”他的声音充满恶兆,几近咬牙切齿。
司徒斌儿的手迟疑的碰触他宽阔的肩背,却被他猛烈的爆发吓了一大跳。
他的长手臂扣住她的纤腰猛力一拉,她的惊呼被他炽热的唇舌封住了。司徒斌儿仰躺在床褥上,被他的体躯沉重的压着,惊讶的发现他竟然全裸,不由得全身燥热。他的吻蛮横而狂热,恣意的掠夺着,司徒斌儿的理智逐渐淡去模糊,被蛊惑般的伸手环住他。
她的屈服无疑地更燃起秦少扬的欲火,他的大手滑下她的身躯,放肆的抚过她玲珑的曲线,当他的唇一路吻过她的鼻尖、下巴,来到优雅的颈项时,她胸前的衣襟被他拉得微敞,露出娇嫩雪白的肌肤,他的吻蜿蜓直下。
感觉到胸前他温热的气息,司徒斌儿猛地清醒。
她在做什么啊?竟然会允许他这么亲密的碰触自己。一想到她可能和拥月楼中那些自甘堕落的姐妹一样,司徒斌儿不禁全身发冷,激情的热度迅速褪去。
“住手!”司徒斌儿开始推拒他,挣扎的想起身。
但秦少扬沉溺于激情的迷雾中,直觉的扣住她阻挠的双手,拉至她的头顶固定住,继续他的侵略。司徒斌儿急了,看着在她头侧秦少扬的手,不假思索的偏过头去,狠狠的朝他的臂膀咬下。
他的动作顿时停止,扬起头看着她,深邃的黑眸中有掠夺的光芒,全身结实的肌肉绷紧。而后理智回到他的眼中,怒气渐生,他翻身离开她,大声的咒骂着,他的咒骂声几乎震聋她的耳朵。
他回过头,看到她还愣在原地,鬓发散乱,美眸半是迷惘,看起来就像只迷途的羔羊,并且天杀的秀色可餐,而他就是那只想将她一口吞下的饿狼。
秦少扬低声苦涩的说:“你还不走?你当个戏弄人的娼妓还真是该死的称职。”看到她还愣着,他开始恶狠狠的叫嚣了。“还是你想留下来继续你的服务?”
司徒斌儿听到了,这才回过神来仓皇的离去。
秦少扬走至水盆前,泼了自己一头一脸的冷水,努力压抑身体的亢奋。那种情欲被挑起却又不得纾解的痛苦,会让男人烦躁得想杀人,而他甚至没办法怪罪到司徒斌儿头上,这全要怪自己咎由自取。
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忘了她总能使他心乱如麻。
到了傍晚,秦少扬半躺在长榻上斟着酒喝。他并不贪杯,原想藉酒浇愁,谁知酒入愁肠愁更愁,想厘清的思绪反而更加浑沌不明。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司徒斌儿,轻敲门后走进,低着头不看他一眼。
“少主,用膳了。”她将大木盒中的饭与几样精致小菜取出,排放在桌上,摆好了碗箸后在一旁垂手侍立。
秦少扬不忙着入座,只是盯着司徒斌儿看,而后平静的开口。
“以后早晨不必服侍我更衣了,你只要去膳房吩咐将早膳传来。早上不要让我看到你,”他自嘲的一笑“除非你打算当我的祭品。”
她忆起早晨的事,不禁双颊嫣红,好似洁白的雪地上染了一抹红霞,美艳绝伦。
秦少扬的警告是有原因的。他的身体在一早起来时欲望苏醒之强度,他只能勉强的控制住,而后在练武中排解掉一些过剩的精力。司徒斌儿在他毫无防备的状况下,一大清早闯进他的房中,就好像小鹿闯进饥饿的狮子群中一样危险。在他已经快屈服于肉体上的欲望时,她今天早上能全身而退的逃掉,实在是运气极好。
但他无法再忍受一次了。今早他的身体亢奋到不舒服的地步,却又无法漠视、假装不存在,为此他咬着牙咒骂了一整天,脾气大得不像平时冷漠自制的自己,使得左傲天、郁彻言、莫震飞那群不怕死的人,睁着一双双探究的眼睛盯着他瞧。至于怕死的人看到他一脸风雨欲来的阴郁,便自动闪得远远的。隐约中他似乎听到莫震飞咕哝了一句:“欲求不满。”
对!他是欲求不满。再有下一次的话,他大概会不顾一切的得到她。所以上上之策就是警告司徒斌儿,离他远远的就算是为了她自己好。
他随意望了一下桌上,问道:“你吃过了吗?”
“还没有。”
“那好,你就和我一同用膳吧。”他挥手要她坐下。
司徒斌儿诧异的看着他“少主,这样不合礼数。”只怕曹姨知道了要骂她一顿。看到秦少扬不善的脸色,她急忙的再补充一句:“而且我也不饿。”
秦少扬不喜欢她的拒绝,黑眸一寒。“这里的规矩是由我定的,我说可以就是可以。”
秦少扬个性狂放,向来只凭自己的喜好行事,外人的看法左右不了他,说他骄傲蛮横也好、冷硬狂妄也好,他一概不理。
司徒斌儿知道自己再不妥协,以他蛮横霸道的性子,可能就会选择和她耗下去,她只好屈服了,唤来外边等候传唤的丫环为她添上一副碗筷。她静默的吃着饭,秦少扬为她斟上一杯酒。她本来想开口婉拒,却看到杯中酒色浓稠,漂亮的有如流动的琥珀,飘散着馥郁的酒香味。
“好漂亮,这是什么酒?”她好奇的问。
“这是海宁的香雪酒。”他又转身拿了一壶酒,才一打开封口,芳香四溢,倒出来却是如翠玉般的绿色。“这是和州的苔露酒。你的家乡苏州也有许多名酒,你没尝试过吗?”
司徒斌儿摇头“我不嗜酒,除非必要时才喝。”
在拥月楼,多的是举杯对饮的机会,而酒品不好、喝醉后装疯闹事的寻芳客她也看得多了。想到那醉酒蹒跚、狼狈呕吐的蠢样子,她实在不觉得喝酒是件多风雅的好事。
“我倒是忘了你的职业。”他冷笑。“真可惜,上拥月楼的尽是些只会蛮干拚酒、藉酒装疯的人,你少了很多品尝美酒的乐趣。”
听出他话中的含嘲带讽,她冷冷的道:“酒是穿肠毒葯,还是少碰的好。”
“喔?”他疑问的挑眉。“那像我这般嗜酒如命的人,岂不是活不长久?”
凌云山庄内藏有北中南三地送来的各种名酒,北有汾酒、潞安酒、金波酒、雪酒等,南有薛涛酒、浣香酒、枯陈酒、女儿红等。秦少扬是一等一的品酒高手,却不贪杯中物,他不允许酒渗入他的血液、理智中,夺去他控制自己的能力。
“反正命是你自己的。”她妩媚的朝他一笑,甜蜜的回答道。
秦少扬没有阴郁的皱起眉头,反倒专注的看着她,直到她承受不住的痹篇他的凝视。
她不知道她那一笑,灵动的黑眸闪着调皮的亮光,玫瑰色的红唇弯成一抹诱人的弧度,这样倾国倾城的美貌,任谁都会怦然心动心猿意马。秦少扬再次发现他把自己陷入什么样的困境中,只是看着她都能感到自制力在渍散,真是该死了!
“吃完你的饭。”他抛下这句话,强迫自己走出去冷静,把整个屋子留给一脸莫名其妙的司徒斌儿。
日子飞坑邙逝,到仲夏时,司徒斌儿已经很能适应在凌云山庄的生活了。并不是她当下人当得很快活,而是在这儿比在拥月楼的牢笼中自由快乐许多。
在江南她虽是绫罗绸缎里身,身处富贵繁华之中,表面风光无比,但总受人轻贱。她渴望过着清静淡雅的生活,偏偏人在青楼,身不由己。如今脱离那如春梦般的卖笑生活后,自然而然的就与众多纷扰之事告别,再加上她非常喜欢凌云山庄里恬静安宁的生活,因而颇觉得心安意适。
唯一令她困惑的,是秦少扬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他又恢复以前那副冰冷自制的模样,他们之间曾有的一种微妙的和平已消逝无踪。他现在花更长的时间待在云阁楼,甚至整个日夜都不曾回转,这些空下来的时间,司徒斌儿也就乐得留在书房中,或到后院的亭阁池榭消磨时间。
而当他回房召唤她服侍时,也是非常客气有礼,惜字如金的一句废话也不多说。
秦少扬的面容刚毅英俊、神情稳重,眉目间自有一股慑人的威势,本来就不易亲近,如今更加的阴郁骇人。但司徒斌儿本就是冷淡疏离的个性,并不觉得他的阴阳怪气有什么伤人的地方,不过倒是很好奇他眼中这些晦涩激烈的情绪从何而来?
相反的,曹姨却开始与她亲近。曹姨对她极好,知道她来得仓促,时常会派人送来一些日常所需的东西给她,曹姨当然也察觉到漾云院的不对劲。不过,就司徒斌儿看来,好像漾云院的气氛越是冰冷沉重,曹姨越是兴高彩烈似的。
“斌儿?”
司徒斌儿在自己的房中看书时,听到曹姨喊她,便放下书本走了出去。
“曹姨,什么事?”
“斌儿,想不想出去走走?”
司徒斌儿这才看到曹姨穿着外出的衣裳,她好奇的问道:“曹姨要上哪儿去?”
“汴京就在离山庄几十里处,正巧今天我们要去采购一些物品。”她扬扬手上的清单。“我想,你来了北方几个月都没有外出过,大概快闷坏你了,不如我就带你出去走走,你可愿意?”
司徒斌儿眼睛一亮,欣喜的点头,又迟疑的道:“可是少主”想到秦少扬阴郁不悦的脸色,她心中还是有所顾忌。
“别担心,我己经分派丫环暂代你的工作了,免得少主提早回院没有人服侍他。”曹姨了解的微笑着“我会安排好一切的,不必担心少主会责怪你。”
司徒斌儿这才释然的点头应允。
曹姨看着她一身淡蓝衫裙,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去。“你这身衣裳倒也合宜,不必换了,我们要快些出发,不然怕在天黑之前无法赶回来。”
当她们与其他随行的下人要坐上分派好的马车中时,一匹棕马飞快的自山庄外的石板路奔驰进来,看到以曹姨为首的一行人时,马上骑士紧急的勒住马。
“曹姨,你们要外出啊?”他问道,再转向司徒斌儿颔首问候“好久不见了。”
司徒斌儿还记得他,很熟稔的回以笑容“莫大哥,好久不见。”
曹姨仰头看着马上的莫震飞“震飞,你还有没有事?我们要去城里,不如你就一块去吧。”
莫震飞思绪转得飞快,然后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走吧。”
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汴京是北方最繁华的城市,眼前笔直的街道来去纵横,人群闹烘烘的往来,规模大得让司徒斌儿吃惊。之前曹姨告诉她采购吃穿用度的东西是一件很费时耗力的事,七早八早的就遣开她,要莫震飞带着她四处游玩。
他们一路漫游至城中的广场,听人说书、打珠杆、捞小鱼、看吹糖人儿、欣赏打扯铃的表演。司徒斌儿发现莫震飞小时候一定是个孩子王,只要遇着了游戏的摊位,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令司徒斌儿鼓掌叫绝。他活泼的像个孩子般,能让人轻易的撤下心防,又博学多闻的不会令人感到无聊,可以天南海北的闲扯。所以当莫震飞提起天色渐晚、该回山庄了时,司徒斌儿竟有些舍不得。
“要走了啊?”她垂下头,心中希望能再逗留一时片刻。相较这里的人声喧哗,她深深觉得漾云院的孤寂令人难以忍受。
“可怜的惜云,我要猜你是太喜欢这种可以回忆童年的地方呢?还是要猜是老大的阴阳怪气让你不想回返?”他玩笑的问道。
“都有吧。自从我爹死后,好像童年就离我很远了。虽然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我还记得所有童年的趣事,或许那是我一生中最无忧的时光,所以记忆也最鲜明深刻吧。”
“你现在不快乐吗?”他以一种友善的表情打量着她。
“不知道,虽然现在比起前几年的确要快乐许多,但那种感觉很微弱,或许我一辈子也不会觉得快乐。”她疏离的微笑着。
“或许你是因为让阴影笼罩太久了,自己也习惯性的不想拨开云雾,让过去影响现在总不是件好事啊!惜云。”他察觉她的冷淡是为了掩饰痛苦,不让人瞥见她的脆弱。
“停止探测我吧!”司徒斌儿举起手挡住他变得锐利的目光。
莫震飞的眼光柔和下来,笑道:“为什么每次我恢复正经时,每个人都怕我?”
她知道他在远离那个危险的话题,不禁松了口气。“这时我才知道你是个多么可怕的男人,你可以看透一个人的心。”
“我只是具有良好的观察力而已。”他很无辜的说。
“你还很会伪装。”她取笑他表现于外的多面性格。
“这不过是种保护自己的伎俩,但我不会欺骗朋友。”
司徒斌儿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禁感激的一笑。“谢谢你,知道你是朋友真好。”
“彼此彼此。”他调皮的对她眨眼,好像两人达成某种不必言喻的默契。
莫震飞拉着她往回走,他们与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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