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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唔,睡一会儿。”韩墨铁含糊地答应着,看看他们,眼中渐渐流露出一种陌生的光芒。
韩潮汐把葯吹凉,递到他面前“可以喝了,爹!”
他迟疑地看了葯碗一眼,突然问:“今天什么日子?”
“今天十月初九!”洛羽回答道,不动声色地走近他。
“十月初九?原来是十月初九!那还早呢!”老人低低地自语着,看到韩潮汐手上的葯碗,突然又大惊地问:“这是什么?”
“这是葯啊,爹,你怎么了?”韩潮汐也觉得不对劲,伸手想去碰他的额,却被洛羽拉下来。
韩墨铁明显地烦躁起来“为什么要给我吃葯?我又没有病,我自己就是大夫,怎会不知道!你们两个小娃儿,都给我走开,不要来烦我!”
韩潮汐急得跟什么似的“爹又开始胡说了,怎么办?”
“他以前是大夫吗?”洛羽问。
“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说过。”
“别多说,赶紧把这碗葯让他喝下去。”因为今天韩墨铁情绪很不对,所以洛羽在葯里加了许多的安神葯,吃完后会马上睡着。为了避免意外,还是让他安睡最好。
“爹你快喝吧,这葯很好的,你以前不是常常喝的吗?”韩潮汐哄着,把葯递过去“喝一口就好了,不会很难喝的。”
但韩墨铁已被惹恼,大手一挥,打碎了韩潮汐的葯碗,怒目道:“我没病为什么要给我吃葯?你们一定是想害我!我们一家人被你们害得还不够吗?”
洛羽连忙把韩潮汐拉得远远的,嘱咐她:“你乖乖在这里站着,不要动!”
“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好好的啊!”韩潮汐急得哭出来“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发作了。”
“你别紧张,大家这么多人,不会让他出问题的。你站在这里,我去制住他。”洛羽朝小武使了个眼色。
小武忙带着几个少年出去。
这时,韩墨铁似乎当所有人不存在了,只是不住地在原地打转,喃喃说着:“对了,我的小娃儿呢?我才满月的小娃儿呢?奶娘抱走了吗?他该饿了,怎么还不抱过来?”
洛羽悄悄地走到他的身边,尽量不去惊扰他,他想先点住他的穴道,把他制伏再说,但韩墨铁看上去很焦躁,不停地打转说着话,洛羽一时也不好下手。
猛地,韩墨铁一转眼竟看到了他,愣住了,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
洛羽知道他武功很高,力大无穷,所以也暗自戒备,微笑镇定地说:“伯父,我看你真的累了,去睡一会儿吧。”
韩墨铁彷佛根本听不懂他的话,侧着头,怔怔地说:“小娃儿,我的小娃儿不见了!他才满月,你有没有看到他?他和你很像的!”
洛羽已经不只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小娃儿”三个字,想来老人年轻的时候应该有个孩子,可能已经遭意外死亡了。当下,他笑着说:“我看到他了,他正在屋里睡觉,你跟我进去看他。”
“不行,你把他抱出来,现在大白天睡什么觉!”偏偏韩墨铁不肯合作,粗眉一掀,戒备地看着他“你又是谁?你是来杀我们的人吗?滚,我说什么都不会去医那个贪官的!快滚!”
洛羽听得莫名其妙,但丝毫不敢怠慢“伯父,没有人要杀你,你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还说没有杀!全家都死了,五十多口人!”韩墨铁突然睁大眼睛,眼中布满血丝,恶狠狠地一步一步逼向洛羽“你看过那个场面吗?血都流成河,所有的人,包括老的小的,统统都没有留活口!这世间怎会这么没有天理啊?我的小娃儿才出生一个月,就这样找不到了!一夜之间,我什么都没了!我恨透了。老天爷不长眼,这是什么世道啊?啊--”
他越说越急促、越激动,最后狂喊了一声,一掌就向洛羽劈了过去;洛羽身子一侧,他打了个空,掌风扫向一颗小松树,树应声而倒。
旁边的人都吓呆了,而洛羽已经转到老人身后,拿出烟雨扇,扇尖指向韩墨腋下的神道穴。
没想到韩墨铁虽然神智胡涂,反应却极为灵敏,而且也可能他本身是大夫,所以对身体的感应比普通人更快,洛羽刚碰到,他已飞速转过身,一掌又劈了出去。
“爹--”韩潮汐吓得不顾一切地冲上来“你不要伤害他,爹!”
“你不要过来!小虎,把她拉开!”洛羽已经痹篇老人的掌风,他临敌一向很沉着,也早有准备,但却分不出身来多照顾一个人。
小虎甚是机伶,往地上一滚,矮着身拉住韩潮汐,硬把她拉出战局。
洛羽双足轻轻借力一点,已飞身上了一棵大树,转动扇柄,一轮暗器无声地射向韩墨铁双肩的肩井穴。
韩潮汐吓坏了,她以为洛羽要下重手“不要!洛羽,你答应过我不杀爹的!”
随着她的喊声,老人立即警觉地抬头,身子一滚,暗器射偏进他的手肘,顿时鲜血直流:他再狂吼,明显已被惹怒,出掌硬生生地劈向大树。
洛羽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地落到另一棵树上,他有点气韩潮汐,明明已经快要制住,却被她一句话给搅了,耳际听到下面传来沉重的铁链声,小武众人已经拖着四条铁链来到。
“你们你们要干嘛?”韩潮汐睁大眼睛。
趁她分神的当口,洛羽已经射出第二轮的暗器,这次的暗器上已带有麻葯,稳稳地射中膝盖边的曲泉穴,韩墨铁只觉得双腿一麻,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同一时刻,洛羽飞身下来,双手如电,点住他身上几处要穴,使他再也不能动弹。
韩墨铁跪倒在地上,双眼盯着洛羽,似乎要喷出火来,不住地喘着粗气,发出低沉的吼声。
“小武,把铁链拿过来!快!”他扬声说。
“不行!不可以锁我爹!”韩潮汐奔过来,看到一地的鲜血,以为父亲伤得很严重。“你已经制住他了,让他睡一觉就好了,不要锁他嘛!”
洛羽这回可没有妥协,示意小武把四条铁链分四处拿过来,分别锁住韩墨铁的手脚。
“你们谁敢动,我就立即杀了你们!”韩潮汐厉声喊着,怒气冲冲地看着洛羽“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为什么要擅作主张?我爹又不是野兽,你敢锁他我就和你绝交!”
“我听到了,但我还是要锁他!这是唯一可以保证他不伤人的办法!”洛羽冷冷地说,蹲下身,把其中一个锁链套进韩墨铁淌着血的右足,又朝站在一边不敢动手的少年们冷然道:“你们怎么还不帮忙?是不是想等他冲开穴道后送掉小命?”
小武连忙蹲下身,帮助洛羽锁好其中一个,又去弄另一个。
韩潮汐已一掌挥了过来“我看谁敢动!”
“韩潮汐!”洛羽拉开她“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要任性,快到一边去!”
“我不要!我不要你锁我爹!只要我在一天,就不许你锁我爹!”韩潮汐任性地挣扎开他的手,用脚去踢那些套锁的少年们“你们全都反了,再动手我杀了你们!”
突然,韩墨铁发出一声如狼般的吼叫,他已冲开右足上的穴道,飞起一脚,刚好踢向韩潮汐的腰,洛羽一把抱她痹篇,幸亏韩墨铁的右足已经被套上铁链,力道大为削弱,但韩潮汐还是被他内力震得喷出一口血。
洛羽飞快地点住她的穴道止住血,把她带给一边的小虎。“快带她离开,不要再过来了!”
韩墨铁的右手也已经冲开,一掌向洛羽挥去,洛羽来不及躲,只好伸手硬接下这一掌。只听得轰的一声,两人同时被震得向后仰去,洛羽退了好几步才稳住,只觉得气血翻涌,眼冒金星,扶住了墙:而韩墨铁也被他震得倒在地上,脸色灰白,一时无法动弹。
这次所有人都不敢再怠慢,七手八脚地在韩墨铁四肢套上锁链,牢牢地锁住,并且在把另一端分别在坚硬的石磨上固定住。刚一弄好,韩墨铁就从地上一跃而起,沉重的铁链哗啦啦乱响,双目赤红,手足狂乱地撕打,嘴里发出一阵一阵如困兽般的吼声,粗铁链被绷得紧紧,幸好石磨极为坚固,丝毫不动,任他再怎样用力,也都只能在一个小范围内,总算制伏了他。
韩潮汐在一边已经哭得岔气,但她并没有再出声阻止,眼睁睁地看着爹拖着沉重的铁链拳脚相向地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四条大铁链少说也有上千斤,加上石磨的阻力,韩墨铁的手脚处已被磨出血,他披散着头发,像一头发狂的狮子,吼声震得连地面都在动,韩潮汐几次都想跑过去,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爹爹”她哀哀地哭着,
这样持续了一刻钟,韩墨铁的动作渐渐慢下来,他再大的力气也有用光的时候。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嘴微微张着,发出痛苦的呻吟,呆滞混浊的眼也疲倦的合上了。
洛羽等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他已彻底力竭,走上前,让一群人把他解开锁,抬进屋放到床上,为了防止再度发作,他重新又给他锁住四肢。他已决定,在韩墨铁彻底治好之前,不能再解开铁链了。
等到一切都弄好,每个人终于放心地吐出一口气,至少阻止了一场杀戮,就算再累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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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羽这才抱起韩潮汐回房,她的嘴角还有血痕,神色哀戚,无声地流着泪,也不说话。
“是不是狠疼?给我看看好吗?”因为伤在腰际,他不便去解她的衣衫“或者你自己看,我给你葯,你抹上去?”
她慢慢地摇了摇头,困难地支起身子,抚着他的脸“你不要紧吧?”刚才她也看到他被爹的内力震得脸色好难看。
“我没事。”他伸手抱住她,把脸埋进她的黑发里。
“洛羽”她轻轻地哭“求求你,不要锁爹。今天过了就把他放了好不好?他明天就会好的。”
他叹气“潮汐,这次我真的不能听你的!我们不能因为可怜他,就让他去伤害别人。你比我更了解他的危险性,是非黑白,也不用我说了是不是?”
“你不要和我讲这种大道理!”她倔强地反驳他“这世界能分得出是非黑白吗?我活了这么大,和爹一起从南方北上,一路上看到的事情没有什么是公平的!京城年年庆丰收,可是到处水灾旱灾,皇帝有看到吗?那些贪官有看到吗?这山上的所有人都是无父无母,难道都是因为天灾吗?爹刚才也说了,他全家五十多口人,一下子全死光,他还有个刚满月的孩子呢,不也死了吗?你怎么忍心去锁这样一个可怜的老人?”
“这个世道是不公平,但我们就要随波逐流吗?更何况,被你爹杀掉的人就不可怜吗?道理是一样的!你想想,如果以后你爹的病真的好了,他知道了所有的事实,他一定也会同意我今天的作法!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不要让他以后承受太多的痛苦。你放心,我会尽快医好他。我看得出,他发作起来反而能记得以前的事,有了铁链,我们不怕他再发作,我可以引他说话,了解他的过去,我才能把他最痛苦的事引出来,说出来就会好的!”
“那”她吸着鼻子“等了解爹的过去,我们给他报仇!杀了那个坏人!”
“好!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许再感情用事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去解开他的铁链!”
“嗯,我答应。”她轻声说了一句,皱了皱眉,只因腰上火辣辣地疼,忍不住“哎哟”一声。
“快把衣衫解开吧,我拿葯给你,擦的时候注意要抹匀,还要轻轻的按摩,把瘀血揉散了才不会留下瘀青”
“好复杂哦,你给我擦吧!”她打断他。
“我怎么给你擦?男女授受不亲!”洛羽把葯给她,站了起来“很晚了,你休息吧,明天见!”
“不要走嘛!再陪我一会儿!”
“你快擦葯,好好休息!”他微笑着离开了。
韩潮汐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一边吃力地解开衣衫自己擦葯。
真是麻烦,男女授受不亲?哼,什么破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