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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惜终于被推进京兆四川小陛,心里的警钟马上响得几乎炸破她耳膜。
大大不妙啊!原以为这是间普通的餐馆,但她的脚一踏进去,地上那柔软厚实的地毯就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吸入似地深陷下去。
四面墙壁垂挂着暗红色的绒布,连窗帘都是同一色系,让整个房间好像沉溺在血池里似的,唯一的光源是自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灯管,散发着绿莹莹的光芒。
那光芒照射在陈董脸上,一瞬间,席借以为自己看到了地狱恶灵。
她忍不住推开陈董,踉跄前进了几步。
小陛里有四张方桌,旁边都坐满了人,每张桌子上都摆放了一盏熏香灯,也不知道那精油是什么地方买的,味道很怪,甜甜腻腻、又带着些微咸腥和淡淡的像是食物放久了发出的腐败气味。
席惜只吸了一口就觉得头昏脑胀。
这里一点都不像餐馆,反而神似某些神秘宗教的祭坛。
陈董跟在席惜身后走进来,四周马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席惜抚着抽痛的太阳穴。不对劲,这里的一切都太不对劲了,她不能、也不想留下来,一股求生的直觉催促着她往外跑。
但陈董挡住了她的路。“席经理,你要去哪里啊?”
“让开!”席惜已经不管他是不是客户的问题了,再高的业绩也比不上人命。“我要回家。”
“恐怕不行喔!”陈董忽地捉住她的手臂。
“你干什么?”席惜尖叫起来。
“席经理,你最好听话,我们可有十几个人呢!”这一刻,陈董的笑容变得阴森似鬼。
“你到底想怎么样?”席惜眼看着厅里的人一一站起,堵向大门,她逃跑的机会越来越小。
“没什么,只是想请席经理帮点小忙。你是元月一日凌晨一点出生的吧?”陈董问。
“是又怎样?”
“这是个非常好的时间,太好、太好了。”此刻,陈董看她的眼神就像猎人望着他的猎物。
席惜毫不怀疑陈董疯了,她戒慎恐惧地提醒他:“你别忘了,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老公很快就会到,你敢乱来,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怎么会乱来呢?我不是说过,只要请你帮点小忙。”陈董五官狰狞地扭曲着。“看看我对你多好,从认识以来,我给了你几千万的业绩,现在只要求你些许回报,很公平吧?”
“什么小忙,你说清楚。”席惜绝望地发现大门已经被堵实了。她无法从那里逃出去,就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后门?
“一点点血,和一夜的欢娱。你瞧,不难吧?”
“神经病。我为什么要给你血,又跟你上床?”
“是互相帮忙啊!我们”陈董指着旁边十来个人。“我们都是社会上的菁英、了不起的企业家,我们手中掌握了千万人的生死,瞧,我们是多么的伟大,能够献身给我们,你应该感到骄傲才是。况且,我们的成功也可以保障你的工作,鱼帮水、水帮鱼,不好吗?”
席惜环顾着这些人,他们眼里闪着贪婪的光芒,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刻满疯狂,这哪里是什么菁英?
要她说,这里根本就聚集了全世界最残暴、无葯可救的疯子。
她一定得逃跑才行,她努力要自己冷静。
“陈董,你先放开我。你捉得我好痛。”
“没问题。”没想到陈董这么好说话,马上松开她的手。“但你别想要花招,就像你说的,你不是一个人来,你那个没用的老公很快就会到了,你敢轻举妄动,别怪我们对那个软弱的家伙不客气。”
如果闻德仁到了,谁对谁不客气还很难说呢!但席惜不想在这时候惹陈董生气,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不会乱来的,但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给你们血,和做那回事就可以帮助你们?”
“真神告诉我们,元月一日凌晨一点降世的女子就是神的子女,是来赐福给我们的,只要能够得到她们,不需要多,一年一次就好,我们将会长命百岁、富贵万代。”陈董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狂妄得好像他已经变成了神。
“一年一次”席惜摀住嘴。“那你们已经进行这个活动很多次了?”
陈董摇摇头。“我被真神挑中的日子才七年,但我每天都在期盼着自己献祭的日子到来。你知道吗?席经理,当我在五年前遇到你,得知你出生的日期时,我是多么地兴奋,我找到了真神失落在人间的子女,只要我将你奉献给真神,真神会赐我无上的权势与地位,而你也可以加入我们,成为圣女。”
好吧!她猜中了,这里真是个邪教祭坛,而这些人都是疯狂信徒。难怪当年陈董会挑她这个新手来负责与他联系,但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符合要求?”
“席经理,你忘了吗?那天你掉了皮包,是我帮你捡起来的。”
“你你趁捡皮包的时候偷看我的证件?可是那也没有我的出生时间啊!”“有了那么多的资料,要找到你出生的医院,看一下你的出生证明又有什么难?”
“你卑鄙!”
“不不不!”陈董摇着他白皙、但在席惜眼里却有如鬼爪的手指。“这是真神特别为我们安排的机会,是真神的恩赐”
“你是个疯子!”席惜突然捉起她的公文包用力击向陈董的脸,然后乘机往后头跑。她在心里祈祷着,这座恐怖的祭坛是有后门的。
陈董一时没注意,被她打得倒退三步。
他气急败坏地怒吼。“快捉住她!”
十来个男人慌慌张张地追逐着席惜的脚步而去。
席惜跑得很狼狈,这里的地毯太软、太厚,换做平常时候,它会很舒服;但要逃跑时,它就很碍事了。
她几次差点被绊倒,幸亏她早有心理准备,所以都及时稳住了身子。
她扶着墙壁边跑边张望,极力压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恶心的熏香大量钻进鼻间。
她的头更痛了,一股恶心反胃感逼得她几乎张不开眼。
考量到这里是诡异的祭坛所在,她确定那熏香绝对大有问题,可能具有某些麻醉的功能。
她的四肢越来越无力,头脑也晕得无法思考。
后头的追兵更近了,但她到现在还找不到后门,难道这里没有后门?
“德仁”她应该坚持在外头等他的,如果她极力拒绝陈董的胁迫,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她在这里!”呼吼的声音像雷一样地响起。
席惜背脊窜过一股恶寒,连忙推开最近一扇门,撞了进去。
陈董的脸已经出现在房门口,差一点便要捉到她,席惜当着他的面用力踢上房门。
砰地、唉哟,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席惜判断门板撞上了陈董的脸,希望可以撞断他的鼻子,他活该。
她飞快地锁上房门,又推来一个柜子挡住门。
当她坐倒在柜子旁边,双手双脚已经虚软得几乎没有一丝力气。
“贱女人,开门!”外头,怒骂声和着撞门声一同响起。
席惜选择忽略它,强撑着最后一丝精力,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了闻德仁的电话。
随着按号码的手指逐渐僵硬,她的神智也飞离躯体越远。
现在支撑着她不要昏倒的只是一股信念--她得向闻德仁求救,并且提醒他这里有问题,不要莽撞闯进来,否则就是两个人一起死了。
电话终于通了,响了一声,还没有人接,她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德仁、德仁”她虚弱地喊着。“德仁救命小心,德仁”她不停地念着,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另一头闻德仁是否接了电话。她没有力气顾虑到那些了,只能凭着一股毅力,像是坏掉的唱片般,唤着、唤着、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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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台北街头,一个年轻人一手捉着一只大皮包、另一手拿着一袋公文封在大马路上亡命地奔跑着。
路边几个人奇怪地看着他,又不是赶打卡的上班时间,这样的慌忙景象确实突兀。
但在闻德仁心里,上课迟到还算小事,要是误了与席惜的约会他背脊恶恶寒,难怪人家说越在乎的就越害怕,他此刻就很怕看见席惜生气的表情。
懊死的电话偏偏在这时响起,会是谁呢?
怕误了与席惜的约会,可又担心来电者正是准备兴师问罪的席惜好吧!男子汉大丈夫,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他停下脚步,接起电话。“喂”
“德仁,救命小心德仁,危险救命”虚弱的呻吟像是在风中挣扎的玫瑰,随时都有可能在强风中摧折。
“席惜!”闻德仁惊喊,面色苍白。“席惜,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里?席惜”
电话那一头,就像被按下重拨键的播放机,一遍又一遍地放着:“德仁,小心救命危险,德仁”
除了那几个断断续续的字句,再也没有其它的了。
闻德仁迅速地平稳心情,席惜遇到麻烦了,会是什么东西呢?
“陈董?”他想起席惜自从答应与陈董聚餐后,情绪很不稳定,不停地叮咛他不要迟到,她说,她不想单独跟陈董相处。
席惜从来不是个神经质的女人,她会突然这样紧张,一定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当时虽然还不知道麻烦何在,但直觉已经先敲响警钟了。
闻德仁飞快地又往刚才离开的公园方向跑去。
如果席惜叫他小心,一定有她的理由;他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再去救她。
幸好不久前在公园聚集的警察还未走光,闻德仁找到了那个要求他做笔录的警察,跟他说了席惜的事。
警察皱了下眉。“你确定真的有问题吗?”没凭没据的,他们很难出动。
“我无法确定,但是我女朋友不会胡说的,拜托”闻德仁手上没有任何证据,只能以人情请求。
那警察想了一下,闻德仁刚才还帮他们捉抢匪,现在拒绝他好像不通情理。
终于,他点头了。“好吧!我叫两个同事跟你一起去看看。”
“谢谢、谢谢。”闻德仁几乎给他下跪道谢。为了席惜,他什么都肯做。
不一会儿,两个警察走过来。“闻先生吗?你说怀疑有问题的餐馆在哪里?”
“我是闻德仁,麻烦两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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