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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所有人听闻徐御影即将要离开,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脸上,一一与徐御影话别,并送上暖暖的祝福。
阿美强挤着笑,牵着席友莉的手“徐先生是个好人。”
席友莉怔了怔“他是不是好人与我无关。”
阿美不认同地笑眼锁住席友莉“为什么会与你无关?他是你的老公。”
老公?!
“我不要这种自大老公。”席友莉赌气抗拒。
“可是那怎么办?你们已经结婚了。”阿美的表情好似在嘲笑她的任性与孩子气。
席友莉简直无力招架,看来,全部落的人都认定她是徐御影的老婆了。
在回度假屋的路上,席友莉的脑子里不断地重复阿美所说的话。
她当真已经和徐御影结婚了?
模糊的印象里,好似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却又不敢确定。
徐御影走在前面,转头催促:“走快点。”
席友莉迅速回神,抬头怒目瞪着他“催什么催,我的两条腿也没停下来。”
“无可救葯的倔强。”徐御影低哼撂出一句,继续向前走。
“你才是无可救葯的自大!”席友莉反唇相稽。
席友莉此刻觉得自己简直白痴到了极点,她在做什么?她在想什么?这种男人哪值得她思索是否真的与他结了婚?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度假屋。
席友莉望着那幢曾经欣喜若狂拥有的屋子“等我回去非卖掉它不可。”未经思索,她挟怨地抛出话。
她的声音轻如蚊声,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耙情是冲着他?
徐御影回头丢给她一抹邪邪诡笑“想卖?卖给我好了。”
“作梦!”
沙雄停下脚步,笑眼瞅着他们“像你们这样相处,我还真担心你们可以长长久久吗?”
“谁要跟她长长久久。”
“谁要跟他长长久久。”
同时出口的话,惹得沙雄一阵讪笑“你们是不是可以协调一下?既然是同样的话,只要一个人说即可,不必两人同时出声。”
徐御影和席友莉几乎又同时从鼻孔喷着气--
“哼!”“哼!”“又来了。”沙雄笑谑。
三人继续往前走。
突地,沙雄敏感地瞇起双眼,压低声音,提高警觉“咦,度假屋前好像有人。”
“有人?”徐御影心头一惊,走到沙雄的身旁观看,度假屋前确实有条影子在晃动“真的有人,会是谁?”
“要不我先过去看一看。”沙雄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
席友莉一脸好奇地跟着凑上前“你们在看什么?”
“度假屋前有人--”
“度假屋前有人?”席友莉也看向那儿,马上认出陈宗灿的身形,皱起了眉“好哇,他终于出现了。”
“那个人是谁?!”这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楚对方的长相,她怎么知道来人是谁?
席友莉气呼呼地回头恶瞪徐御影“就是你的律师,我的表哥,陈宗灿!”
“陈宗灿?”
席友莉恼怒地手指着自己眼睛,斥责他的质疑“2。o的视力。”
徐御影挑起眉毛“这下真的如你所愿,我可以搭他的车下山。”
“对极了!我终于解脱。”席友莉强调。
三人快步走向度假屋。
席友莉喘着气瞪着陈宗灿“陈--”
没等席友莉说完,陈宗灿手中握着报纸,心急如焚地冲到他们面前“你们上了头条新闻。”
徐御影眼明手快抢下他手中的报纸,急遽详阅报纸的内容--
“陈宗灿,你说清楚,什么你们,谁上头条新闻?”席友莉已是一肚子火,又见他词不达意,无疑是火上加油。
“就是徐御影和你。”
“什么?我和徐御影?!他是他,我是我--”
“你自己看。”徐御影一脸晦暗地将报纸递到席友莉面前。
席友莉冷嗤一声,低头看着报纸“飞腾集团少东在台湾秘密结婚--”整颗心随着斗大的字,猛然一抽。
本报记者为了深入探讨、了解有关这次飞腾集团污染水源一事,特地沿着大汉溪走向源头,意外发现飞腾集团少东徐御影出现此地,更令人惊讶的是,当时他正在举行原住民婚礼。
据本报记者调查,新娘正是目前炙手可热、提倡女权的女律师席友莉,他们是何时开始交往、相恋的?着实令人好奇。
席友莉好似中邪般呆若木鸡,报纸无力地从手中飘落。
“我一直希望这不是真的,当我看到你和御影一起出现,才发现原来不是捕风捉影。”陈宗灿轻抽口冷气,自言自语“只是,我作梦都没想到你会在此地出现。”
这时候还跟她说这种风凉话?看来他活得真的有些不耐烦!
“你还好意思说!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是一位小姐要借住、要研究原住民的风俗,现在呢?事实摆在眼前。”席友莉整个肺几乎被一股怒气炸开,回头手指着徐御影“他是男的,还是女的门”
事实不容雄辩,陈宗灿满脸尴尬“当时要是说了真话,你是绝不会借出度假屋的。”
“你算准我不会借男人住,就谎称借住的是个女人?!”席友莉瞪大眼睛质问陈宗灿。
“说谎也是情非得已。”陈宗灿困窘地僵笑。
“好个情非得已--”她的黑眸燃着怒火,咬着牙嘶吼。陈宗灿举起双手“别动肝火。别忘了,我是你表哥。”
“表哥?!哼!”不提也罢,这会儿更是惹恼了席友莉,沉重的呼吸清楚可闻。
陈宗灿困窘地瞥她一眼“友莉--”
她冷冷地回视过去“不要叫我。”
陈宗灿束手无策,偏着头询问徐御影:“这下该如何处理?”
“你们所担心的都不是问题,你们本来就已经结婚--”
“我说--”
徐御影沉着脸,转身盯着窗外,心里琢磨--表面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简直是雪上加霜,但若是换另一个角度思考,或许这件事能让所有的危机化为转机。
倘若这场婚礼,能转移媒体的目光,或许能助他早日揪出污染水源的祸首。
席友莉的视线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满足疑惑,他会怎么处理?
徐御影似乎也察觉到席友莉的目光,想想自己自私的理由,不由得一脸歉意地凝望席友莉“就依沙雄说的,宣布我们已经结婚了。”
此话一出,席友莉憋不住满腹怒火,暴跳如雷“我不答应!我根本没结婚,为什么要宣布我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是跟你这自大狂。”
“这也是情非得已,我想藉由这桩婚礼,转移记者的注意力。”徐御影试着解释。
“你想转移记者的注意,我就活该倒楣被拖下水?”席友莉忿忿不平地反击。
“只是权宜之计,我想早日揪出污染水源的祸首,让台湾拥有美丽的好山好水,如果你坚持不同意我的作法,除非你不怕被那群秃鹰将你生吞活剥。”徐御影轻哼。
席友莉阴沉沉瞪视“想威胁我?!”气得想一脚把他踹到山下。
“我不是威胁你,事实上,记者就是这种人!”徐御影冷冷地道。
陈宗灿一脸抱歉地瞅着席友莉“御影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们就是这种人,只要捕捉到一丁点影子,就能让它成真,更何况他们还亲眼目睹,对他们来说,无非是挖到一个金矿。再说,这只是权宜之计。”
“那就开个记者会,坦白对他们说,徐御影回国是为了污染水源一事--”
“不!绝不能说!”徐御影拧着眉,毅然截断席友莉的话。
席友莉不能置信地瞪视徐御影,激愤的声音在喉间拔尖:“不能说?为什么不能说?事实就是如此。”
“事情会愈加棘手。”
“事情会愈加棘手?!”她不信。
陈宗灿无奈地叹口气“御影说得没错,事情可能会愈加棘手。”
什么?连自己的表哥都帮他说话?!
席友莉捺不住满肚子的怒火,向前跨了一步站在陈宗灿的面前,怒瞪眼前那双怯懦的眼睛“吃里扒外的家伙!你是拿他的薪水,可是你别忘了,我是你表妹!”
陈宗灿低声诅咒:“该死!我当然知道你是我表妹,我会赞同御影的作法,不是因为他是我的老板,我也是为你好。”
席友莉愤怒的手指不客气地戳着陈宗灿的胸口“我看不出来哪点是为我好!”“这--”陈宗灿语塞。
徐御影不忍见陈宗灿被气势凌人的席友莉逼得不知所措,他站出来“如果你认为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我自己,那刚才的建议,作罢!”
“太好了,我想听的就是这句话。”席友莉得逞地扬高嘴角,心里却有着一股莫名的失落。
不对,她不该有这种心情才对。
陈宗灿瞬间脸色一黯“御影--”
“没关系。”徐御影抬头挺胸,眼里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忧悒。
陈宗灿不死心地斜睨一旁满脸得意的席友莉“友莉,你真以为媒体会有良心地否认他们亲眼目睹的婚礼吗?”
他说的不无道理,但席友莉死鸭子嘴硬,硬拗:“至少可以证明婚礼只是一场游戏。”
面对臭石头般硬脾气的席友莉,陈宗灿没劲地叹口气“就算御影挺身证明,你以为往后就能安然度日吗?不如你就帮帮御影揪出污染水源的害群之马。”
席友莉忽地张大眼睛“帮他?”
“是呀,如果你能配合,暂时承认这场婚礼,让所有的焦点都转移到这上面,如此一来,我们就能暗地里逮捕污染水源的罪魁祸首。”陈宗灿劝诱。
“配合?暂时承认?”席友莉霎时冻住,嘴角抽搐。
“是呀,拜托你--”陈宗灿几近哀求地巴望着席友莉。
此刻陈宗灿的表情,让徐御影有股爆笑的冲动,徐御影缓缓展开四肢“或许你可以趁这机会拉抬自己的名声。”
席友莉顿觉五雷轰顶般,并听见自己的声音歇斯底里地拔尖:“你以为我需要这种新闻自抬身价吗?不需要!”
她眸中闪烁着忿忿不平的怒光“你为什么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想?!我什么坏事都没做,就得被抹黑、被贴上标签,回去后,我妈妈会怎么想?我的下属会用什么眼光看我?还有,我要怎么面对委托人?”
徐御影微微一怔。
她说的都有道理,他太自私。
“对不起,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什么叫不得已?办法是人想的!”
“是吗?你太不了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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