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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独孤珏百般劝说,段紫洛就是不听,执拗的用绳索捆住腰身,要他握住绳子一端,自己攀岩而下。
“劲寒,抱紧我的腰,我带你上去。”段紫洛的脸苍白如纸,原来柔嫩的声音变得沙哑,透着疲倦和担心。
“谁要你多事,我要是想活,这小小的断崖哪难得了我?”穆劲寒拒绝接受她的好意。
“劲寒,有什么话咱们上去讲,把手给我。”看他不抱自己,段紫洛只好自己动手,用手拉拽他的双臂。
“人各有志,再说下去,你仍是不会同我走的。”她伸出的手纤细如昔,穆劲寒虽然怨她,却不愿她受伤,他板起脸想撵走段紫洛。
“快拉住我,不然独孤珏也会撑不住的。”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气,甜甜软软的,让他心神一荡。
穆劲寒大声喊道:“跟我走,跟我到浮云峰去,你允了我,我就上去,他碰了你,我恨他,但我不会因此而亏待你的。”
绳索忽然抖动一下,那独孤珏也一定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急了。”穆劲寒戏谑的笑着,知道她不肯。
他忽然把手伸向她,挑衅般吻上她的唇,吸吮着她的软舌,一贯的霸道专制,没有太多的柔情,只有离别时的依恋难舍;如果他活下来,事情仍是毫无转机,他知道,她是个守信的人,要她毁约是不可能的。
离开段紫洛温暖红润的唇,她则是哭着拉起他的手,想把他拉离树木,他突然顺从的反握她的手,成功的离开勾住他的树身。
穆劲寒知道自己不是大方的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在她用力抓紧他之时,他张口咬上她雪白的手臂,毫不留情,带着怨恨与不舍,他雪白的牙齿沾上她红艳的血水。
而她的衣袖也血迹斑斑,冷风吹拂起二人的雪白长衣,在幽静的夜里显得唯美又诡异,手臂因为拉扯血流得更快,染红了两人的衣裳。
段紫洛大吼:“就算你咬断我的脖子我也不放!我不放!快!快拉!”他的手在滑离,似乎放弃所有的希望,而脸上仍挂着往日的不驯神情。
他的生死就寄托在两人交握的手中,一寸寸的下滑,一分分的断肠之痛。
段紫洛的手臂被撕扯着,有些麻木,扣不住他了。
他在缓缓抽离,彷佛要让她记住他的视死如归。
他的最后一个指节从她手中滑开
穆劲寒的短发在风中摇曳飘逸,他想摸一摸她的脸,可好远呵他是自私、他是霸道,可他不要看她为另一个男人而笑。
穆劲寒眼中出现他不显于人前的无奈与脆弱,他挑了挑无血色的嘴角,飘散风中的声音被扯得支离破碎“我等你”----
“辰轩,我也要去!”畅雪撒娇的嘟起了粉红樱唇,堵住客栈的大门不放人走。“不然,今天我不让你离霞。”身着白上衣、外罩红坎肩,畅雪全然一副白族少女的打扮,柔软的长发束在头饰里,任那雪白的流苏在耳颊摇曳,看来甚是纯美。
“畅雪,不要乱闹,乖,让开。”客栈里用饭的人都惊艳的看向这一对金童玉女。
“对不起,辰轩,我、我太不知分寸了。”放开司徒辰轩的衣袖,畅雪有些灰心。
“我只是去大理境外采些草葯罢了,很快就会回来。”师父一点消息也没有,想是救了人之后就丢下她不管了,她的鞭子现在还讨不回来。
而大师兄向来我行我素,倔强得很,那日她劝他不动,肯定是不会离开的,所以她决定在大理再待几日,放任畅雪撒娇缠她:待回到东北之后,再帮她找个如意郎君。
畅雪窈窕的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司徒辰萱扔下葯篓,用双臂托住她。
用力的甩甩头,畅雪说:“心里闷闷的,脑袋也乱糟糟的。”
司徒辰萱不放心的扶着她走到桌边。“我留下陪你。”
“嗄?”她惊讶的张大小嘴。
司徒辰萱淡笑,旁边的众女子都看得痴了,畅雪也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他笑了!清艳好看的脸庞无形中又添了几分摄人心魄的魅力。
畅雪看着他,也不由自主的随着笑了起来。“辰轩。”
“嗯?”她怎么这么看自己?“有什么事吗?”
“辰轩,你笑起来的时候,好迷人,全客栈的女人都在看你呢!”虽然不喜欢别人用这种赤裸裸的目光打量司徒辰轩,但他真的很美。
司徒辰萱早对这种事麻木了,以前都是男人盯着她看,现在却换成女子;而面对畅雪的夸奖,司徒辰萱不知足该笑还是该气。“畅雪,我们走吧。”
“我们干什么去?你不是不走了吗?我们要去哪里?”畅雪兴奋的说个不停。
司徒辰萱忍不住回头瞪她,出了客栈,她才说话:“有些人看起来不怀好意,我不放心。”
是吗?畅雪咧开笑脸,轻道:“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司徒辰萱又瞪了她一眼。“畅雪,你不想惹我生气吧?”她接着又道:“我想认你做妹妹,你可愿意?”
“不、不要,我才不要认什么哥哥。”畅雪脸红的低下头,头发不停的甩动,她要的只是一个幸福罢了,为什么他不给她?
“好吧,我不逼你。”早知她会这样!
走在紧荣昌盛的大街上,满是风味点心和各式商品。
司徒辰萱买了玫瑰松子糖给她吃,畅雪面无表情的接过。
司徒辰萱只道她有心事,也不好再问,与畅雪继续走,街上不乏年轻小夫妻,甜甜蜜蜜的模样让人看了也随着高兴。
畅雪正在发呆时,不小心撞到一对身着白族服装的情侣,看着人家般配和谐的样子,心里忍不住一阵羡慕。
“大理民风灵秀,服饰也是精致清新,真希望能在此住一辈子。”说出心中的渴望,畅雪叹了口气。
司徒辰萱忽然搂住畅雪的肩,青色的衫子与畅雪一身绛色服装组成一幅完美的画面。“我们采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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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司徒辰萱在不远处查看葯材,突然听见畅雪的尖叫声。“怎么了?”
“尸尸体!”畅雪把头埋进司徒辰轩的怀中,触及带着淡淡檀香的胸口时,只觉一片柔软,但此时没有心思多想其他,便完全忽略掉了。
司徒辰萱柔声安慰,俯下身去翻开那沾染血迹的微凉身体“师兄?”
怎么回事,师兄不是在大理皇宫吗?怎么会来到这大理边境的峡谷中?
探手一摸,鼻间还有气息,只是肋骨及其他部位有骨折现象,但她有把握将他救回;唯一麻烦的是,师兄身上的内伤和部分利器弄伤的伤痕若受到感染,恐有后遗症出现。
“辰轩,他是你师兄?”畅雪问,此人的面庞俊逸清朗,却有点眼熟“他重不重?”
“放心吧,畅雪。”司徒辰萱用手指拨开穆劲寒的眼睑,试着唤回他的意识。
穆劲寒眼珠微微的向上转了一下,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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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怎么这么傻,段紫洛让你去救人你就去?你不是小孩子,怎么这么不动脑?虽然我恨她到骨子里,但也不想就这样沾了一身腥!”已正式被封为淑妃的独孤霞说道。
那日二人身上都挂彩,穆劲寒也莫名的失踪,段沁翔一下子就想到是他们二人干的好事,可是人已放走,他也没办法,只能认了。
而段紫洛自回来以后,整日不哭不笑、不怒不愁、不说不闹,整个人呆呆的躺着,别人灌她汤葯粥食她就吃,合上她的眼皮她就睡觉,好像是个活死人一般,整逃诏也不动,任人搓圆捏扁也不在意。
“你不要说了!她这个样子我已经够呕了。”都是他,如果那天,他防着穆劲寒的毒针,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她半死不活的,你娶她做什么?皇上已不会把皇位传给她了,你就算想做皇帝,也用不着与她纠缠!”淑妃忍不住冷冷的讽刺他。
独孤珏坚定的说:“我说过,我根本不在乎那些,她做不做公主、做不做女皇都与我无关,我不会做伤害她的事,虽然这次我很小人,但我有自信,她会爱上我的,她会的。”
“她都快变成死人了,你不要再作梦了,哥哥,醒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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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民风纯朴的小村,两位妇人在闲谈着。
“听说悦洋客栈住了一个奇人。”三姑说着最近发生的新鲜事。
“可不是吗?那几人长得甚是好看,还是外地人哩!”六婆加入话题,要不是她那老不死的小心眼自拼着她,她老早去看热闹了。
“唉,可惜、可怜啊!”说人长短向来是她三姑的强项,可惜这次讨论的人实在太凄惨。
“快说快说,你要再推三阻四不说正题,我那老不死来了,非要骂我一顿呢!”
“你说,人吃了毒葯还能活吗?”
“哪还能活?不口吐白沫、七孔流血就够给面子了。”
“所以才说是奇人,那男的吃了三回毒葯,都没死成呢!”
“可不!听说那男子的师弟医术了得,只不过扎扎针,吃吃丹葯,他师兄便又还魂了,那师弟最近在大理做了不少好事,为穷人看病不要钱,还免费送葯,他身边还跟了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两人甜甜蜜蜜:那小娘子都有一两个月的身孕,还跟着相公四处为人看病呢。”其实妇人们并不是很清楚,多是胡乱揣测、信口雌黄,打发一下无聊而已。
“昨天,小夫妻又看诊去了,本以为师兄身体虚弱、双目失明就不会再寻死,谁知道又无意中摸着店家放在床底下用来毒老鼠的葯,等店小二来添水发现有异时已来不及了,那男子正躺在床上倒气,只有出没有进,店老板虽然平时涸仆气,却也生气极了,想那男子年纪轻轻就寻死,真是可怜、可气。没法之下,找来郎中,郎中说,通知家人准备后事,你猜怎么着?”
“怎么、怎么?”另一双好奇的耳朵也贴过来。
“那男子竟自己慢慢的醒过来,清醒之后又至床底寻葯去了,唉!”三姑叹了口气,才发现身边已围了一圈人,每个人都竖着耳朵听得不亦乐乎。“好啦、好啦!我不讲了,姐妹们啊,我家老头等急了会生气的。”
“你就这么怕你家老头?”疑惑的声音响起。
熬人扠起了腰“咱们家向来是他听我的,我才不怕他呢,不高兴时,让他在床下跪个一夜。”她正在阔论高谈时耳朵被人揪住“痛!喂,谁和我开这种玩笑?”
“咸鱼,你以为呢?”
“老头子,好歹也在姐妹们面前给我留些面子啊。”
“不行!”
“老头”又是一句嗲得很恶心的声音。
但并没有人在意这些。
女孩对男孩撒娇,娘子对相公撒娇,其实是件很甜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