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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面前绝对会手足无措或是吓得发抖。
但仇磊不同,他用一种冷冷并且满不在乎的眼神看他二姐,一双长腿还交叉的搁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那狂妄、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姿势,也只有他才办得到。
“仇磊”仇蓓蓉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她又不能真的动手教训她唯一的弟弟。
“仇二小姐,今天你又要发表什么高论?”
“如果我能狠狠揍你一顿”
“但你不能!”
“你会还手?”
“我是说你不可能这么笨。”他奚落她。
知道自己的弟弟高了自己起码二、三十公分,如果两个人真打起来,她大概不用三、五拳就会被弟弟揍扁,她珍惜自己的生命,也不希望唯一的弟弟、仇氏集团的未来接班人坐牢,所以
“仇磊,你现在死心了吗?”仇蓓蓉决定用软的,和弟弟来硬的是白痴才会用的方式。
“我要死什么心?”
“你受伤了!”她大吼大叫。
“是我太逞强,明明那个动作应该由替身演员来做,但我为了镜头好看,才会一意孤行。”
“仇磊,你由高处摔落,除了肋骨断了还内出血,幸好你没有瘫痪或是摔成植物人,你很幸运,你自己知不知道?”她大声的教训弟弟。
仇磊只是不以为意的摊摊手。
“你不会永远这么走运的!”
“我下次一定不逞强了。”
“还有下次?!”
“废话,我这部电影又还没有拍完。”
“仇磊,你还想继续拍?”气到全身发抖,她这会想要砍人或是犯罪了。
“你又在说废话了。”
“当什么动作片巨星真的这么有成就感吗?你宁可去拍电影也不愿接下仇氏集团?仇磊,老爸、老妈当年没有生脑子给你吗?”仇蓓蓉一骂起来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和她成为强烈的对比,坐在沙发上的仇磊一脸的冷静,在他那酷俊的脸上只有云淡风轻的自在,黑眸深沉而且坚定、世故,与他几近严肃的嘴角十分对称,这个男人有种不动如山的气势,不管是碰到什么人或是什么事。
“你不准再拍电影了!”她霸气的擅自决定。
“我当然能!”
“我会揭穿你真实的身分。”
“我会死不承认。”
“但是你明明是仇氏集团的接班人。”
“仇蓓蓉,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规定只有男人才能接班?你可以接,大姐可以接,任何对仇氏集团有兴趣的人都可以接,做生意就是要赚钱,只要谁能让仇氏集团赚钱,那么”
“你以为我只有三十出头,就不会被你活活气死吗?”仇蓓蓉气得打断弟弟的话。“你能拍一辈子电影,当一辈子男主角吗?”
“过个几年,我可以转到幕后。”他都想好了。
“当导演?”她讥笑。
“有何不可吗?”
“国片还有前途吗?”她又不客气的讽刺。
“不做怎么知道。”
仇蓓蓉来回的踱步,她一直是用最大的耐心在对待他,她的脾气是冲了点,但她会为了大局,为了爸妈,为仇氏集团忍耐。除了仇磊,谁都没有资格接下仇氏集团。
“仇磊,你要我求你吗?”她摆出哀兵姿态。
“仇蓓蓉,别跟我演戏。”
“我是真的想求你。”
“那么你演技欠佳。”
“你也拍了三、四年电影,玩够了、也红了,该收心了。”她坐到弟弟身边,苦口婆心的说著,摆出自己最温柔、最感性的一面。“这次你受了伤就是一个转折点,正好宣布息影。”
“我又不是不会好。”他酷酷的说。
“见好就收你懂不懂啊?”
“你很烦耶,你自己知不知道?”
“仇磊,当然我不会逼你现在就做决定,但是趁你养伤的这段期间,好好的想想,可以吗?”她拍了拍弟弟的手背。
仇磊只是用无动于衷的眼神看她。
“老妈已经快要耐性尽失,她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式,没有几个人招架得住,而且万一弄假成真,你不怕背一辈子不孝子、杀母凶手的罪名吗?”仇蓓蓉冷冷的说。
“她那么怕死、日子又过得那么舒服,她才不会舍得自杀。”仇磊推开她的手。
“如果是我和仇蓓云去死呢?”她火了。
“如果你们俩的智商一样低”
“仇磊!”仇蓓蓉尖叫。
“总之,你们别想改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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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琳琳是被雨滴给淋醒的
一阵剧烈的头痛,再加上全身湿答答的,有那么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事。
接下来断断续续有些画面浮现脑海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大转弯,然后是她接手机的景象,雨下得很大,视线有些模糊,加上对方车道来车,她车子忽然不试曝制的冲落了山谷
她死了吗?
她奋力坐正,压下恐惧的看了看四周,天色昏暗,她身下是杂草、藤蔓,身边有一些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树木,天堂不该是这样,地狱也不像是这模样。
她缓缓的站起身,开始感到全身酸痛,这会即使手中有镜子,她也不敢照,怕看到自己的模样,不晓得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鬼?没有看到车子、没有看到任何属于她的东西,她的脑子甚至是一片空白。
暗琳琳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现在她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呆站在这里淋雨,她要找个人或是找个地方求救,她不能耗在这。
边哭边试著找出一条路,湿滑的泥土令她一跌再跌,摔到后来,她已经哭不出来,加上已经全黑的天色,她肯定自己不在市区里。天啊?她是为什么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的?
就在她准备放弃,眼睛一闭的任由噩运降临到她的身上时,她看到了光亮,那一盏灯就像是指引海上迷航船只的灯塔,她毫不犹豫的朝那一盏光亮跑去。
仇磊讨厌黑暗,所以天一黑,他就会把别墅草坪上的那盏灯点亮,灯光代表温暖、代表守候、代表有人在关心,他痛恨黑暗。
碧定一、三、五来打扫和煮饭的欧巴桑总会把他的冰箱塞得满满的,对老欧巴桑而言,他像是她永远长不大的宝贝,只要他待在别墅时,她一定拿出所有烹饪的看家本事。
打开冰箱,拿出欧巴桑特别帮他炖的一锅鸡汤,只要加上热呼呼的白饭,就可以吃得很过瘾,谁说男人一定要有个老婆或是女人在身边?
忽然一阵的拍门声传来
仇磊知道不会是他的家人,因为他家人都有别墅大门的钥匙,而且他们来之前也一定会先打电话,这是起码的尊重,所以他没有动。
拍门声持续著。
将锅子往大理石的餐桌上一放,他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或是莫名其妙的人,最好不要是狗仔队或是记者,这时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些人。
暗琳琳不放弃的猛敲门。一定有人!灯光不可能随便亮,求求上帝,一定要有人,她愿意从此改信基督教,她愿意一辈子信仰上帝。
很不爽的打开厚重的大铁门,当仇磊看到一个又湿又脏的人时,他著实有些错愕。
“我要求救!”傅琳琳好怕他当着她的面把门甩上,所以紧紧的抓著他的手臂。
“你出了什么事?”他看了她一眼问。
“我不是很清楚”她又想哭了。
“你不清楚?!”
“车祸吧?我真的没有什么记忆!”她不敢松手。“求求你,让我打个电话好吗?”
“你要打给谁?”仇磊带著戒心的问。他不想上报,不想引来一堆嗜血的记者。
“警察局、消防队、救难人员,随便”傅琳琳流下眼泪。“拜托你!”
“要打给你的家人吗?”
“我忘了。”她惊恐道。
“忘了你的家人?”仇磊眼神充满了疑惑的看着她。他是不是碰上了疯子还是脑子秀逗的人,他不能大意。“朋友呢?”
“想不起来”她愈急,脑中愈像是一张白纸。“我连一个名字都记不住,我一定是吓到失了魂,我好像出了车祸。”
仇磊打量她。除了一些看似擦伤和碰撞的红肿,她看起来还好,应该没有什么严重的内伤,这一刻他起码可以让她洗个热水澡。
“跟我保证你不会赖在这里。”他拿开她始终抓著他手臂的手,很冷硬的说。
“但是”
“一顿饭、一次热水澡、一通电话。”他强调。
“可是”她害怕又无助。
“没有可是!”“可是我的脑子我好像不记得”她好怕他真的会把她轰出去。“先生,拜托你,起码让我记起一些人或一些事,我会”
“你可以在洗澡的时候慢慢想!”他无意这么冷血,但是他必须保护自己。
一来她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二来他不要她打搅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突然问她。
“你是谁?”她一脸茫然又有些惧意的反问。
“你不知道?”仇磊终于笑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