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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全是为了秦家!可奶奶您一口口声声只为秦家利益着想的族长,在高枕无忧坐享其成后,却将秦家功臣的遗骨拒之门外,真是令人心寒!”
没想到秦枫的话如此咄咄逼人,老妇人怔愣原地,张口想为自己解释,就见秦枫不但回头就走,还对随后赶来的秦川喊道--
“秦川,备马,随我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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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寒风瑟瑟,易卉茱没有打尖,而是形单影只在漆黑一片的官道上继续赶路。
斑高兴兴来到秦府,结果却灰溜溜被赶回解剑山庄,易卉茱叹了口气,酸涩的感觉冲上眼鼻,委屈得几乎落泪。
就在她暗自伤心的时候,身后忽然扬起一串急促的马蹄声。
原来赶夜路的人,不只她一个啊!
就不知他们是否也像她一样情绪低落?
白色快骑箭矢般赶过她身边,陡然停住,让毫无防备的易卉茱大吃一惊,若不是心不在焉骑着马儿速度还算慢,她几乎煞不住地一头撞到那人身上。
易卉茱惊魂未定,却意外发现来人一身淡紫长袍,原本英俊的脸上满含怒气,正死死的盯着她。
秦枫?
他不是在秦府里呼风唤雨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坐骑尚未稳住,秦枫跳下马,一言不发走到她跟前。
还在马背上的易卉茱紧张地看他一眼。“呃秦公子,请问有什么事吗?”她低着嗓子问。
秦公子?好个淡漠疏离的称呼!眸中怒气上炽,秦枫冷冷开口。“易姑娘,你深夜赶路,是要上哪儿?是谁准你不告而别的?”
“我回家啊,至于告别呃卉茱不敢,怕惹你生气”易卉茱被他不善的面孔弄得胆怯。
“不敢?易卉茱,你也有不敢的事?”秦枫撇了下嘴角,神情间殊无笑意。“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厮?!”
“才不是这样呢!”被赶走的人是她,落得满身不是的人也是她,易卉茱不明白秦枫为何还要向她发脾气。
带着怒意的视线停在她脸上,秦枫见她长发迎风,细致的五官未变,身上的俏丽不变,有的只是眼中隐约泛起的泪水,口气不知不觉缓和下来。
“我说过明天送你走,怎么,忘了吗?”
易卉茱不禁愣了下,恍惚记起他是这么说过,当时她头昏脑胀,除了听明白他要赶她走外,什么都没记真切。
反正都是走,今天走和明天走有差别吗?他用得着怒气冲天跑来质问她吗?
易卉茱抿紧唇,声音微颤道:“公子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好好答谢。”说起来有些难过,好好一段友情断送在彼此的猜疑中。
秦枫没有吭声,目光复杂地看她,良久,轻轻一叹。
“易姑娘,我们好歹相识一场,现在你难道只会跟我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吗?”
易卉茱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
“秦川,把东西拿过来。”秦枫没有理会她,而是吩咐随后赶上的秦川。
一只漂亮的锦盒递来,里面赫然是那面玉环。
这不是他母亲的遗物吗?易卉茱微讶,神情错愕地抬头。
秦枫的目光再度落回她脸上。“今天来给你送行,没什么好东西馈赠,就这面玉环,麻烦带给你爹。”
“我爹?”易卉茱头都晕了,他拿他娘的遗物交给她爹干嘛?
见易卉茱怔愣不知所措,秦枫也不多言,拿起那面不怎么起眼的玉环,面色凝重地交到她手中。“易姑娘,这就是你爹想要的东西,小心带它回去,明白吗?”
易卉茱看了他半晌,没有接,只是摇头。
“你是不是搞错了?”她尚在犹疑。
“我怎么可能搞错呢,”秦枫微微一顿,又道:“这玉环的用处,我也不好说得太多,回去问你爹就知道了。”
“那好吧。”易卉茱不再多想,小心收起玉环,再抬头,却发现秦枫用让人脸红心跳的凝眸注视着她。
“还有别的事吗?”她脸蛋微烫,躲过他的眼睛。
秦枫没有回答,却忽然伸出手,在她还没来得及回神时,将她从马上拉进自己的怀里。
“你”预感到将会有什么事发生,易卉茱心如小鹿,迟疑着,却没有使劲推开他。
“老实说,我真想亲自送你回解剑山庄,但府里乱得很,许多事我现在还放不开”他轻顿,黑亮的眼眸微微潮润,目光却始终流连在她脸上。“秦府确实不适合你,好,我现在放你走,但你记住,过不了多久,我肯定会去找你。”
他是在向她暗示什么吗?
“秦秦大哥”易卉茱心神激荡,哽咽道:“那我在解剑山庄等你,你一定要来,到时候,我愿意和你一起自在逍遥。”
听到她近乎告白的话语,秦枫扬眉,哈哈大笑,心中的不悦霎时烟消云散。
“秦川,陪易姑娘上路!”
见易卉茱状似吃惊,他干脆直截了当告诉她。“你以为我会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吗?不要说话,不许拒绝,更不许假客气,在我心里,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易卉茱心中感动,头轻轻一点,转身正要上马,却发现秦川站在一边,眼神好玩又逗弄地看着她。
自己和秦大哥的约定,他肯定听见了!
“喂,你别这么看我,我才没私定终身呢!”她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换来的却是秦川的哈哈大笑。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秦枫将马缰交回她手中。
易卉茱脸蛋绋红,看了眼秦枫,翻身上马,回头又最后看了眼秦枫,终于在他灼灼目光下,随着秦川消失在前方的夜色中。
寒风依然,秦枫站立片刻,徐徐走向自己的马匹,忽然发现周围多了不少秦家家丁。
“刘总管,你是来抓我的?”他挑眉看向为首的中年男子。
“二少爷,族长只是叫属下请您回去。”想不到自己在秦家待了这么多年,今天才发现二少爷如此有个性,竟能惹得老夫人暴跳如雷。
“请?”秦枫玩味一笑,走到刘总管跟前,语调冷肃道:“你以为你请得动我吗?”
刘总管一惊,连忙跪下。“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请二少爷不要难为属下。”
“奉命族长”秦枫挑起眼角,兴味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刘总管。“刘总管,族长今年八十有二,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她也该享清福了,你说是不是啊?”
刘总管浑身一震,吞吞吐吐竟答不出话。
“同是男人,你就这么想当一辈子下人?我听说亦州王老爷子家有个庄园正想脱手”
秦枫说完径自转身,还没上马,刘总管便马上扑跪到他脚边。“属下愿为二少爷效犬马之劳,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秦枫扭头看他。“这种事你可要想清楚,我奶奶执掌秦家三十余年,你若投靠我,就没有退路可选。”
刘总管牙一咬,断然道:“属下誓死效忠二少爷!”
秦枫哈哈大笑,翻身上马,带着众多家丁,朝着高耸在黑暗中的秦家堡急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