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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把视线重新移向她,这才走至她面前。
“我想高秘书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你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需要经由见到我本人,才肯接受事实?”直直望进她的眼底,骆仕勋口气不愠不火,说穿了就是没有任何温度。
“我们不是不接受事实,我们也愿意搬离那块土地,但是你给院长妈妈的时间宽限,根本不够让她找到适当的场所,让她安置那些小朋友。”方若绮试着把孤儿院现在所面对的困难让他知情。
“这关我什么事?小表。”
听到又是小表二字,方若绮暗暗咬牙,她可以不理会他对她这种轻蔑的称呼,眼前说服他才是首务之急。
“如果你有一丝同情心--”她话声至此,已被他打断。
“我并不是一个慈善家,我不必有同情心。”骆仕勋冷冷地指出。
“就算你不是一个慈善家,你也同样可以对那些小朋友付出一些关爱吧?”她就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冷血到连小朋友都可以欺负。
“我付出这些关爱,对我有何利益可言?”骆仕勋仍旧说着冰人之语。
方若绮倒吸一口气,似乎很难相信居然真的有人冷血势利到这种地步。
斑强在旁见到她惨绿着一张脸,是很同情她的境况,但这也是她咎由自取。
他一再忠告她接受事实,她却执意要面对总裁这个对女人没有好脸色的冰人,现在总算是吃到苦头了吧!
“利益、利益,你的眼睛难道只看得见钞票,其它亲情、爱情,你都可以不屑一顾?”
“对!”骆仕勋回答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方若绮则气得浑身发抖,但仍试着力挽狂澜,她真的不愿放弃,好不容易见到了他本人,要她如何甘心就此失败而返?
“你也有自己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亲人吧?”
方若绮见他未发一言,又继续往下说:
“我是个孤儿,孤儿院就是我生长的地方,它像是我的家,院长妈妈以及那些小孩子,则是我的亲人,我就是拼了自己一条命,也要全力保护我的亲人不受到任何伤害。我想就算你再怎样无情势利,你都会有个你希望他脑旗乐的亲人吧?如果你有这么个亲人,你应该会了解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了吧?”方若绮没有回避骆仕勋高深莫测的视线。
她仅希望这一番话能带给自己一线生机,渴望他能设身处地的软下心肠,即使仅是多出几天的宽限,也好过现在的困境。
骆仕勋注视着方若绮的眼神的确别有深意,她的这番话倒是给了他一道出其不意的念头。
要说他有拼了命也要保护,并希望他快乐的亲人,这个人非爷爷莫属。
而为了让爷爷快乐,他早决定在近期内找到一个可以配合他计画的笨女人。
如今望着眼前这称得上是小美人的小女生,骆仕勋突然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诡谲笑容。
看来他已经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以配合他计画行事的美丽傀儡了,只要她有弱点可供他利用,还怕她不乖乖听话吗?
见他一双黑眸只是一再盯着她看,却什么表示也没有,方若绮开始着急,心里更是不安到极点。
“你--”她才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却见他举起手势,要她暂时别说话,她只好乖乖闭上嘴巴。
现在她处于劣势,自然是他怎么说,她就怎么配合,总之一切以孤儿院为优先考量,她个人的尊严就暂且压下。
“高秘书,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回办公事继续你份内的工作。”骆仕勋先支开他身后的秘书高强。
这件事自然是愈少人知道愈好,最好只有他和眼前这小表知道,以免节外生枝。
斑强颔首后,便转身退下,临走前还十分意外地瞧了方若绮一眼。
不管总裁支开他的用意何在,这只代表这小女生已成功得到总裁的注意。也许他是太小看她这小女生的本事了。
接收到高强意外的一瞥,方若绮本人也颇为诧然,就不知骆总裁想私下和她说些什么。
但不管他想表示什么,她只觉得自己愈来愈有希望了。
待高强退下,骆仕勋也不再浪费时间和她闲话家谈,仅撂下一句:
“你有多希望孤儿院能得到最完善的安排?”
他的话令方若绮一怔,眨眨眼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种无法衡量的问题。
“你尚未回答,小表,我的耐性向来有限。”他可没时间等她想好答案。
“我当然很希望孤儿院得到最完善的安排。”她连忙答道。
“你能为孤儿院牺牲到何种程度?”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呆瓜,自然听出他的话中有话。
“我要听的是答案。”他眼一沉,连声调也跟着往下沉。
“如果你要知道答案,那就是我可以为孤儿院奉上我的一条小命。”从一开始,她的人生就是院长妈妈所给与,她的生命也是。
是以为了孤儿院的一切,她可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绝对是她的肺腑之言。
她的回答令骆仕勋很是满意,他想听见的自然是这种可以让他抓在手里好好利用的答案。
“很好,这样一来你一定可以好好地配合我了。”他的唇角扬起,露出满意的神情。
“我不了解你的意思。”方若绮如陷五里雾中,摸不出半点头绪。
“我现在和你谈一场交易,小表。”
“交易?”
“没错!你们孤儿院仍然必须搬离那块土地,不过我会安排另一处环境更适合那些孤儿的场地,让你们重新安置那些小朋友,我甚至可以保证将来不会再有人强迫你们搬离新的土地,如何?这个交易代价很高吧?”他自然不会放弃他们新开发的企画案,那小小土地就在开发中,不能因此就放弃所有计画。
“你当真愿意这么做?”方若绮眼里满是惊诧,她今日前来的目的,就只为了想请他多宽限几天,而让他这大人物出面替孤儿院安排容身之处,这种事她连想都不敢妄想。
而今他居然自己提及此事,如何不让人大感意外?
他明明才表示过他不是慈善家,更没有所谓的同情心,那么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可以这么做。”
“其实你只要多给我们几天时间,我们一定尽快找到适当的地方,安置那些小朋友。”她还是不想太占别人的便宜。
“是吗?如果没有我的帮助,我保证你们永远找不到可以让那些孩子容身的地方。”骆仕勋冷哼出声。
方若绮但觉一股冷意席卷全身,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告诉她事情恐怕不是她所想的那样简单。
站在她面前的仍然是刚刚那位言词冷绝、势利到极点的商人,他并没有良心发现,更没有从商人变慈善家。
分明是她自己误解了他的言语,一定是她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终于肯伸出援手。
“你干脆直接把话说清楚,不必转弯抹角,浪费大家的时间。”方若绮决定现在就弄清他的用意。
“我一直说的很清楚,是你没有听懂我想表达的意思。小表,我再重复一次,再不明白你就可以滚了,我就当作今天没见过你,然后一切作罢。”骆仕勋丢下警告,才接着往下说:“我可以提供最好的实质帮助在孤儿院上,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开出的任何条件,这就是我所说的交易,你可听明白了?”
原来他是这意思,方若绮这才恍然大悟,之前只顾着高兴他愿意伸出援手,却忽略了他口中一再提起的交易。
也对!像他这种眼里只有利益的商人,又怎么可能做出只付出心力,却不求回报的事来?是她太天真,想的太美喽!
“我明白了,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请你明说。”她也不拖泥带水,现在有求于人的是她,自然听他发口令。
如果他想要的是一个听从命令的仆人,那么他现在有了,她方若绮但凭他吩咐。
“很好,我要的就是你这样听话的小女生,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我自然会完成你所有希望,包括另买一处土地登记给你的方院长,成为孤儿的家。”只要她不坏他的事,他可以暂时忘记她的身分仍然是他所仇恨的女性生物。
“你不会言而无信吧?”方若绮却不怎么相信天下有这种好事。
不管他想要她配合他做什么事,他所给与的报酬都太高了。
不过这或许是他们有钱人一贯的行事作风,总爱以金钱衡量一切事物,更爱借着挥霍无度来衬托他们尊贵的身分。
“这种事很快就可以得到答案,我可以马上打通电话购买土地,但是你又要如何证明你的信用?”他反问。
“你少侮辱人,我才不是这种背信的人。”
方若绮像遭到羞辱的在原地又叫又跳,气呼呼的脸颊看来更加迷人。
果然是个漂亮小表,连生气都别具一股风情。骆仕勋看在眼底,心里更是满意。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小表,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如果你违背我们之间的交易,那么为你付出代价的将是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他的语气再严谨不过,神情更表示他是绝对的认真。
“你怎么可以卑鄙到拿孤儿院的小朋友来威胁我?”方若绮更是气绝。
“他们是你的亲人,不是吗?除非你存心违背我们的交易,否则你又何须担心那些小朋友?”骆仕勋明确地揪出她的语病。
“你放心,除了要我替你作奸犯科以外,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但你同样也要遵守承诺。”为了孤儿院的将来,当他的下人,供他使唤,这种小事情难不了她。
“很好,咱们一言为定。”
“等一下,你还没说出你究竟要我做什么呢?”她可没忘记要先问清楚。
骆仕勋看了她一眼,才缓缓回道:
“我要你冒充我的女人。”
要她冒充他的女人?
他当真是这么说来着?
不,一定她是耳背听错了,她得再确认一次才行。
“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我要你冒充是我的女人。”
“你要我冒充你的女人,这就是你要我做的事?”她实在是太震惊了。
“没错!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交易。”他回答的简单明了。
“为什么?”她眨眨眼又问。
像他这种外型出众,又集财富、权势于一身的男人,可说是女人眼里的黄金不,是钻石单身汉,这样的外在条件,要什么女人没有?
他何必提出这种优渥条件,来请她冒充他的女人?
懊不会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吧?想到这儿,方若绮眼神出现一丝戒备。
“你不必知道真正原因,小表,你不会忘记你是为何事而来的吧?在这里没有你发问的权利。”
方若绮咬咬牙,忍住想反驳他的冲动。他说的没错,她的确没有发问的权利。
“只要我做好这件事,你就会遵守承诺,替孤儿院安排好一切?”
“没错!不过这件事除了你和我以外,你不准再告诉别人,否则我会收回一切,并要你付出双倍的代价,这是条件之一,你可以做到吗?”
“你的意思是不准让别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是假的?所以在人前,我和你是情人的关系喽?”她还是先问清楚一切细节要紧。
“正是。”她的聪慧令他很满意。
“连你的亲人也要一起瞒?”这样的人生,岂不太虚伪。
“没错!因为往后你要面对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亲人。”他扬起唇角,想到家人会有的反应,可有趣了。
“什么?”她更是睁大眼。
“接下来要注意的事项,我会另找时间跟你说明,你可以走了。”他挥手赶人,他还有其它正事要办。
“等一下,我又还没答应你要这么做吧?”她就是不想这样就被打发。
她的话令骆仕勋瞇起眼,表情阴沉到令人浑身发毛,也让方若绮觉得自己说这话太不经大脑了。
“我无所谓,小表,你可以走了。”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想确定你要我做这件事,总有个期限吧?”方若绮连忙辩解道。
她没有别的选择,也没有逞强的条件,操控着孤儿院一切的正是眼前这个人。
“期限由我决定,等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骆仕勋说着,同时起身走出会客室,待定至门口,他才又冒出一句话:“不要跟我玩花样,小表,记住,你玩不过我。”
他的人消失在门口,留下方若绮一人,对着他消失的方向,扮鬼脸吐舌头。
讨厌死了,他这个狂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