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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特儿在一群衣着高贵的男女面前摆出各种优雅姿态,解说人员则以中、英、日三种语言介绍着她颈间那件价值连城的珠宝。
这是关氏珠宝一年一度的高级订制珠宝监赏会,地点在晶华酒店的总统套房,受邀贵宾约莫二十人,全是政、商界的名流人士,也同时是关氏珠宝公司的vlp主顾。在鉴赏会中,与会贵宾可以直接订购那些独一无二的展示作品。
每年这时候,关定涯总是亲自到场,因为他深知,今日的订单数量是其次,让各方权贵感觉受重视,并打好人际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一如以往,他和陈助理待在一旁注意着宾客们的反应,可是今天他发现自己很难专心。
距离那顿午餐已过了一星期。一星期以来,他总是想起那个腼腆、纤细的女孩。
头一次与她面对面,他把她看得清清楚楚,包括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所有的情绪转换、充满灵气的细致五官、丝般垂落肩头的长发,以及不安时会轻咬着下唇的细微动作。
然而,他也看见了行宇出现时她脸上闪现的欣喜、她帮行宇挑掉食物中他不爱吃的罗勒的那份细心,以及餐后他们俩交握着的双手
她是行宇的女朋友。
这点,他不能忘。
“总经理,只剩最后一件作品了。”似乎留意到老板的心不在焉,陈助理出声提醒。
必定涯回过神。“嗯,要保全人员准备好,你也可以通知饭店的服务人员送餐点上来。”
语音方落,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关定涯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通话键。
“嘿,老哥,有件事要你帮忙。”
“等等。”关定涯向助理打个手势,然后走到套房的卧室里,关上了门。
“你说。”
“是这样的啦,我今天本来跟清妍约好要带她去参观你公司的展示中心,因为我知道她会喜欢看那些五颜六色的石头,可是有个朋友临时需要我去机场接机,我现在已经在往桃园的路上了,没办法跟清妍碰面。”
必氏大厦的一楼,设了一间类似迷你博物馆的展示室,平日主要是供一些有商业合作关系的厂商参观,或是让珠宝设计专科的学生做教学观摩使用,并不对一般民众开放。但若对方是关家的二公子,自然另当别论。
必定涯剑眉微拧。“你为何不打电话跟她取消约会?”
“唉,她已经出门了,而且她没有手机。”关行宇顺便抱怨了一下。“我每次说要送她她都不肯要,所以现在才会有这种麻烦,我想问你可不可以替我带她参观你那个展示间,你也知道,我对那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想再见到她吗?关定涯自问。
想。
可是他怕自己想要的并不只是见她,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就不该答应。
“我现在在晶华酒店,有些事要忙。”
“拜托啦晶华离你公司又不远,以她那种死脑筋,说不定会在关氏大厦的门口呆呆等到天黑。”
行宇啊行宇,你可知道自己在要求什么?
“这样好了,我会跟王秘书描述她的样子,让她到门口告诉她你无法赴约。”
“嗯好吧。老哥,我欠你一次。”
行宇挂上电话之后,关定涯按下王秘书的号码。
但是电话还未接通,他就切掉了手机。
他是不是太反应过度了?不过是带她参观一下展示间而已,能发生什么事?
理智终究敌不过想见她的欲望,关定涯走出卧室找到陈助理。
“我得先回公司一趟,这里由你和公关部徐经理负责。”
“是。”陈助理不愧为关定涯的得力下属,即使心中讶异,也丝毫未露痕迹。
十分钟后,关氏企业大楼前
陆清妍万万没想到,她没等到男朋友,却等来了男朋友的大哥。
依她的想像,像他这样的大老板,不是应该在大厦顶层办公吗?
包教她吃惊不已的是,他竟然要亲自带她参观展示间。
“真的不用麻烦了,关大哥,既然行宇有事不能来,就算了。”清妍很惶恐,又觉得自己太没用,可是一见到他,她就觉得膝盖有点虚软。
“跟我来。”他淡淡抛下几个字就迈开步伐,根本不给她回绝的机会。
清妍不知该怎么办,只好跟上他。
一路上除了职员恭敬的问候之外,还遇上了更多好奇的目光,像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总经理会跟一个学生模样、背着背包的黄毛丫头走在一起。
不能怪他们,她自己也对目前的情况很困惑。
不过一进入展示室,清妍的注意力就被房间内的陈设吸引了。
展示室比她想像的大得多,像个小型博物馆,除了许多摆在玻璃柜内、看似意义非凡的珠宝首饰之外,还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器材,以及不少似乎颇具年份的手绘设计稿。
这个房间里,她看见了这个珠宝公司的历史。
一个应该是管理人员的男子迎了上来,不过很快又被关定涯打发到一边。
必定涯领着清妍来到一个玻璃柜前,自己绕到柜子后方,在电子锁上键入一串密码后,取出好几套作工极为精致的金饰。
“我的高祖父原本是晚清时期的一名金匠,后来带着全家迁到台湾,然后跟他同样也是金匠的小儿子,也就是我曾祖父,一起做起了珠宝买卖。之后我祖父也继承了家业,所以严格算起来,关氏设计、制作珠宝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约一百三十年前”他述说着,并将关氏各个时期的重要作品介绍给清妍。
过了一会儿,他又从另一个柜子取来一件看起来像是某种模型的东西。
“你现在看到的这个铸模,是日据时代我祖父为日本皇室制作头饰之后留下来的,即使当时反日情绪高涨,但是对一个珠宝匠来说,这仍是对他手艺一种莫大的肯定”低沉、醇厚的嗓音回荡在室内,像是一张具有魔力的网,将他们包围住。
清妍不由自主地望向那张深刻而专注的侧脸。从他的声音里,她听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和骄傲。
忽然间,她觉得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真不知道她干么一见到他就想逃跑?
“你也是学珠宝设计的吗?”她脱口问。
他微怔,似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他。事实上,清妍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他感到好奇。
“不,我学的是商业管理。事实上,我祖父后来把重心逐渐转到经营、扩展上,我父亲就是因此学商,他自然也期望我继承衣钵,将关氏更带上一层楼。”
“这样一来,你的责任不是很大吗?”
必定涯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心中那根弦,像是被什么猛力扯动着,不是因为她说的话,而是因为她脸上流露的那份真诚不作假的温柔
他从来不知道,单单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带给他这种影响。
他想拥她入怀,想吻上那轻启的双唇,想感受那柔顺的青丝在指间滑过,想将她变成他的。
那份渴望强烈得连他都害怕。
老天!他猛地一惊。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是行宇的女人,别忘了!
“你可以留下来尽情参观,我恐怕不能继续陪你了。”
清妍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转变态度,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那份冷漠的距离感又回来了。
“不,我也该走了,今天真谢谢你,不好意思占用了你那么多时间。”她礼貌道谢,努力忽视胸口那股奇怪的窒闷。
他长长地注视了她一眼。“我送你出去。”
两人沉默地走到大厦门外,清妍正要开口道别时,一个娇艳如花、身段婀娜的女郎快步迎了上来。
“定涯哥,你来得正好!快开除你那个司机,他好下流!”女郎拉着关定涯的手臂,怒气冲冲地指控,完全没留意旁人的存在。
“对,我下流,像你这样穿着那么短的裙子到处乱跑才叫‘上流’。”凉凉的话来自不远处斜倚着豪华轿车,嘴里叼着菸的高壮男人。清妍觉得他有些面善,但想不起自己在哪里看过他。
“潇潇,阿醒对你怎么了?”关定涯问。
“我走过的时候,他、他居然对着我吹口哨!就是那种色狼的口哨!”
“敢穿短裙就不要怕人看,你以为我随便对人吹口哨?要不是你的褪还算可以,我连看都懒得看。”
“你”阮潇潇的俏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阿醒。”关定涯送去警告的一眼。
清妍忍不住瞥向她的穿着。那条看起来很昂贵的裙子短归短,却不算暴露,而且合身、精致的剪裁把她原就修长的美腿修饰得更加迷人。
“我我觉得你这样穿又漂亮又高雅。”
“听到没?你这个低级、好色、没水准的”阮潇潇登时忘了叫骂,这时才注意到关定涯身边的女孩子,美眸马上警戒地眯起。“定涯哥,她是谁?”
那股突来的强烈敌意让清妍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别这么没礼貌。”关定涯很快地替两人作介绍,然后道:“清妍是行宇的女朋友。”
阮潇潇的脸色稍稍缓和,不过仍觉得有必要强调自己的身分。“我是定涯哥的准未婚妻,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不久之后就要订婚,到时候如果你跟行宇还在一起,欢迎你来观礼。”
“潇潇,别胡说。”关定涯蹙起眉,向清妍解释道:“潇潇的母亲跟家母是多年的好朋友,那只是她们之间爱开的玩笑。”
“就是咩”阿醒悠哉地对天空吐着烟圈,音量却大得可疑。“身材好又怎样?那么恰北北的女人,送给我我也不要。”
阮潇潇粉脸胀红,简直快气炸,转身就冲到轿车边跟阿醒对骂,把关定涯和清妍两人抛在一旁。
阮小姐和关大哥看起来的确是很登对的金童玉女,清妍心想。
不过他们何必向她解释他们的关系?清妍不解,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该多作停留。
“关大哥,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抽空陪我。”
“我让阿醒送你。”
“不用了,捷运站就在附近。”清妍不想再麻烦他,道别之后便转身离去。
必定涯目光复杂地注视着那道纤细的身影,对不远处的争吵声置若罔闻。
他知道他有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他爱上了弟弟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