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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花了许多年的时间,他终于寻到她,但他又担心她已经变了,所以忍不住想试她一试,但如今
“哎哟老大,你真的很奇怪耶。”阿弘一脸不明白。“只要你直接跟她说出身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啊,干嘛要试来试去的?”
吧干脆脆、简简单单不是很好吗?试来试去的多累啊?!
但连城不语,转身离去。
别说是阿弘不明白,就连他自己也不甚明白。
明明只需揭晓身分,柳烟该有的反应肯定一清二楚,但他的心就是不安定,无法这么简单就将事情解决,偏偏要搞得大费周章,也令自己头疼不已。
连城回到房里,静静想着这些日子所看到的柳烟。
她方才的烟视媚行令连城心烦意乱,按理说,他应该要完全对她死心,然后马上下令回头,将柳烟送回“醉卧美人膝”、送回最能让她“发挥所长”的地方。
但第一日见到她时,她那明显的恐水症又始终在他心头挥之不去,连城无法在这种状况下送走柳烟。
至少,在搞清楚她这些年究竟变了多少之前,他无法放她走!
连城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想抱着一个疑惑离开柳烟。
不肯去细思,像这种与己身无关的小事,他又何必追根究柢?
柳烟一夜无眠。
她只是愣愣地盯着窗户,看着那窗一点一点被阳光照亮,说明天已大亮。
然后,她开始听到嘈杂喧闹的呼喊声。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有人在吵架,但再仔细一听,两造人喊来喊去倒还比较像是对话,只是她一句也听不懂。
她是被带到异邦了吗?
这个猜测令柳烟心惊胆跳,为什么会有异邦人想抓她呢?
柳烟自认不曾与异邦人结怨生事,根本没有理由会被异邦人抓走啊。
船员们继续互相大声呼喊着,可能是即将抵达港口了,柳烟强自压抑恐水症,起身打开窗户
窗户一打开,就看到一座小岛近在眼前,因为天清气爽,所以岛的形状清楚呈现,岛屿不大,但也不是小到有如豆丁,岛上正有烟雾传出,显然是有人烟的。
她究竟要被带到哪儿呢?
看到一座陌生的小岛,柳烟更加疑惑了。
饼没一会儿,大船靠岸,连城进房带柳烟下岸。
相隔数日终于闻到新鲜空气,柳烟忍不住大大吸了一口,空气中有着海洋特殊的香气,那是她曾经非常熟悉的气味。
走在甲板上,柳烟如履薄冰,虽然她知道船已停靠妥当,但她还是小心翼翼,一步踏着一步谨慎地走着,她不敢乱看,以免又触发恐水症。
虽然是已经停妥的船只,但她终究还是在船上、在海上啊!
柳烟无意间一抬头,竟看到船上竖着陌生的旗帜,那不是商船、更不是官船使用的旗帜,而是完全陌生的东西!
谤据律例,所有出航的船只都必须依照等级、大小、用途,悬挂规定的旗帜,以供官府方便辨识。
如果没有依规定悬挂,便会被当做走私船,一旦被查到,官府可以直接击沉该船,没有反驳的余地!
“你们是做走私生意的?”柳烟大吃一惊。“难道你们是海盗?!”
连城没吭声,只是推着柳烟继续前进,柳烟呆住了,她到底是来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在村子里待了一段时间,柳烟过得异常悠哉,简直不像是被抓来的人。
因为她既没有被软禁,行动也完全自由,只是语言不通这点是比较麻烦。
这一日,起床后她就到码头附近等待,等着拂晓前就出航的渔船归来。她并不是最早起床的人,当她到达码头时,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等待。
吹着海风,柳烟觉得心境相当平静,像这么安宁的生活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就好像是小时候,她总是和兄弟姐妹引颈盼望,等待父亲出海打渔归来,等待着细数今日有多少渔获量,并且帮忙整理、补缀渔网
她瞧瞧左右,那些孩子们的表情就好像是她小时候一样,令她倍感怀念。
这个村子真是奇怪呐。
一开始她还以为他们是海盗,结果他们却像是寻常渔民,日日出海捕鱼,简直令人无从想像老大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将她抓来?
多数的人对她都还算友善,即使语言不通,但比手画脚倒还可以稍稍沟通,也有不少孩子瞧她这个陌生人新鲜有趣,即使半句话都说不上,却还是喜欢绕着她打转,或者是拉她与他们一同游戏。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欢迎她的,就像是她身后不远处那个张大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她的女孩,从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可以清楚感受到对方的敌意,只不过柳烟完全无从得知自己究竟是为何被讨厌。
渔船回航了,带着满载而归的渔获,居民们纷纷迎上前去欢迎家人平安归来,同时帮忙搬卸渔获,每个人脸上都是满满的笑容,柳烟看着,感慨万分。
这倒是个与她童年回忆截然不同的地方。
她所出生的渔村实在太过穷困,不管居民如何努力,捕来的鱼总是勉强仅供温饱,所以大人们的表情几乎是日复一日的愁眉苦脸,受到大人们的影响,小孩们自然也开心不起来。
但话说回来,她又有多少年没看过这么天真烂漫的笑容?
好像是打从她被牙婆卖进“醉卧美人膝”之后吧?虽然鸨娘对她不薄,但那也是在她为“醉卧美人膝”赚进大把钞票之后的事了。
初被卖入“醉卧美人膝”时,她就跟其他被卖入的女孩们一样,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更有学不完的才艺,鸨娘要求她们不只要有美貌,更要才色兼备。
在那样的环境下,女孩们自然变得勾心斗角,希望能少做点工作、能多受点瞩目、能早日脱离这个环境
如此日复一日,不够优秀的女孩很快就被淘汰掉。好运点的,就留在“醉卧美人膝”做一些下女的工作;坏运的,则被卖入妓户,永世不得翻身。
现实非常残酷,所以柳烟绝对不会说自己是个好人,毕竟在那样的环境里,好人是不长命的。
只是现在似乎有些不同了,跟这些纯朴的人在一起,她不需竭尽心思,小心翼翼提防他人的算计,反而可以露出真正的笑容,因为彼此之间没有利害关系,自然毋需担心谁会获利、谁会受损。
渔获被搬下船,柳烟卷起袖子也陪他们一起工作,虽然她被这些年的优渥日子养得娇生惯养,但渔村之女的血液却永远不会消失,清理渔获什么的工作,她做来依然是游刃有余。
她和几个小孩子围坐在一起,帮忙清理鱼肚,将鱼剖半摊开,准备等一下可以拿来晒制鱼干。
这个动作虽然简单,但需要相当程度的细心与耐心,因为如果没将鱼肚清理干净,晒出来的鱼干会特别腥臭,难以下咽。
由于这一区小孩子特别多,所以他们只需清理鱼肚,旁边有另外一名纯熟的大人负责剖鱼。
大概是看到陌生人特别兴奋,孩子们交头接耳、叽喳个没完,三不五时就抬头偷看柳烟一眼,如果她与他们正好四目相对,孩子们又会兴奋地嘻笑不停,这么一玩起来就没完没了,就连其他大人们也老爱偷偷瞧她,看看这个异邦来的女人与自己有多么不同?
结果除了柳烟之外,似乎没几个人的心思是放在清理鱼肚上的。
“小心刀子,不要玩了!”
即使明知道这群小孩压根儿听不懂她的话,但柳烟还是努力劝诫,毕竟刀子胡乱挥舞是非常危险的。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也时常像这样一边玩耍一边工作,爹娘也老是在旁边呼呼喝喝,担心他们拿刀乱挥会伤到自己。
就在柳烟沉浸在回忆中的瞬间,一声惨叫响起
“啊”柳烟吓了一跳,立时回过神来,看到其中一名小孩的血流满了桌面,与满桌子清理鱼肚时清出的内脏及污血混成一团,乍看之下,还真不知道是有人受了伤。
柳烟听不懂男孩在惨叫什么,但瞧他的表情就知道痛极了,而他旁边的其他小朋友也惊恐万分,哇啦哇啦地不知在喊些什么。
“让开,让我瞧瞧他。”柳烟推开挤在男孩身边的孩子们,她举起他的手仔细检视,右手的掌心似乎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所以血才会流得这么凶。
她立即用手边干净的水冲洗男孩的伤口,确认没有其他东西跑进去,现在只要能够缝合伤口再敷上葯膏,大概就不会有问题。
“有没有针线?有没有针线啊?!快叫大夫来啊!”柳烟大吼着,虽然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人听得懂她说的话,但她还是尽量大声叫嚷,希望能够引起其他人注意,进而将大夫带来。
大概是太过疼痛,男孩哭得极惨,柳烟只能先以手绢压住伤口止血,如果不尽快用针线缝合,肯定会相当危险。
她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大夫,却看到一名年轻男子冲到她面前
“旁边的小屋里已经准备了针线和葯材,赶紧过去吧。”
突然听到熟悉的语言,柳烟目瞪口呆,但男孩的哭声迅速拉回她的注意力,年轻男子抱起男孩,领着柳烟冲向已经备妥一切的小屋。
男孩被放到床上,床边的木桶注满了清水,桌上有个木盒,男子指着木盒说:“东西都在这里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这里没有大夫吗?”柳烟愣了下,连东西都准备好了,为什么没有大夫?
“没有大夫,你懂医术吗?”
“稍微懂一点,不过我”
“那就够了,懂医的人刚好都不在村里,现在只脑瓶你了。”
突然被委以重任,柳烟吓了一跳,但男孩还在哀号,听到那凄惨的叫喊,柳烟知道不容自己再迟疑了。
她打开木盒检视当中有没有欠缺的东西,然后说:“我需要烛火,可以弄一盏来吗?”
烛台很快就被送了过来,柳烟小心翼翼地将缝衣针用火烤过,然后再穿线,柳烟吸了口气,其实她现在比什么人都还要紧张。
虽然她曾经拜师习医,但学来的不过是点皮毛,平时给人涂涂伤口,勉强听听脉音还算过得去,但像这种血淋淋的伤口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呐。
“你们有麻沸散吗?”柳烟不抱希望地问道,如果是直接以针线为男孩缝合伤口,那一定痛死人了,她希望多少能为男孩减轻一点痛楚。
“那是什么?”
不出所料,年轻男子一脸“从没听过”的表情,柳烟叹了口气,果然啊“是可以止痛的东西,但如果没有的话,也只能让他忍一忍了。你先转告他,缝合的时候会有点痛,让他忍住。”
确定男子转达完毕后,柳烟才小心翼翼地执起针线,落下第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