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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挑地方哩。”
“我要带我女朋友回家,好好安慰她,失陪了,大叔。”
男子马上识相地点头,还暧昧地挤眉弄眼。“我了解我了解,是该好好‘安慰”她,加油ㄟ少年。”
张克维回他吊儿郎当的笑,眼中却藏著鄙夷,这男人有种邪气,令他反感。
他一手提著她装满食材的袋子,一手搂著她往大楼门口走,自始至终,都没让对方瞧见她的相貌。
他将她带上楼,直到进入屋里,看着仍在怀里失神的她,轻轻道:“没事了。”
她抬起脸,迎上他的目光,恍若大梦初醒一般,这才发觉自己还在他的臂膀里,忙抽开身,低头道谢。
“谢谢。”慌忙从他手上接过袋子,然后走向饭厅,把袋子的东西拿出来一一归位。
他的目光直直锁住她依然苍白的容颜,即使她力求镇定,仍旧被他轻易瞧出隐藏在心底的怯意。
她到底在恐惧什么?
“他是谁?”
“一个讨厌的人。”
她忙著低头整理东西,把该冰的食材冰到冰箱里,试图找事来做,好掩饰自己的情绪。
张克维跟在她身后,没放过她脸上紧绷的表情。
“他是你母亲的男朋友?”
“他不配!”
她不自觉地手握成拳,几乎将抓在手里的番茄给捏碎了,直到他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臂,她才诧异地看他。
张克维将她的手掌翻过来,拿开番茄,但没放开她的手,大掌温暖地包住她变得冰冷的柔荑,缓缓开口。
“他是谁?”他的眼神坚定,不容敷衍,但握著她的手却是温柔的,带著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抿了抿唇。“他是大坏蛋我和我妈都很讨厌他。”
听得出事有蹊跷,但他更想知道的,是那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怕他?”
“我只是不想见到这个人,因为我很讨厌他。”她收回手,特意回避他的视线,表明了不想谈这个问题,拒绝他的关心。
清澈的黑眸扫过她不安的脸,明明恐惧,却极力隐藏,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很明显的她在排斥,什么事都不肯说,他干脆也不再问,走向窗边,看着楼下,随口道:“那个人似乎还没死心。”
方亚蕊神情一僵。“他还没走?”
“他在跟一些人说话,看样子还在四处打听。”没遗漏掉她脸上的不安,张克维耸肩道:“我看他暂时问不到什么,别理他就没事了。”
他走向门口,两手插著口袋,对她丢了一句。“我走了。”
她身子一僵。“你要回楼上?”
“我住楼上,不上楼,难道下楼?”
走到大门前,他伸手握住门把,正要开门,却突然顿住,狐疑地低头,发现衣角被她牢牢地抓住,转头一看,她的表情是一脸的凄楚。
“那个今天菜很多,要不要留下来一块吃饭?”
这邀请真是意外,向来避他唯恐不及的女人,居然开口请他吃饭?真是难得。
“我不想麻烦别人。”
“不,一点都不麻烦,反正你一个人三餐老是在外,也不方便是吧,看在咱们是同学的分上,我请客。”
她殷切的表情和诚恳的话语令人玩味,两人当同学到现在,哪一次她不是避他避得远远的,对他不理不睬,英俊的面孔迷不了她,风靡女孩子的灌篮球技吸引不了她,害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身上带菌,才会让她执行隔离政策。
如今,她目光乞求,十根手指巴著他的衣角,态度跟之前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要请我吃中饭?”
“是啊是啊,我做的菜很好吃喔。”她忙点头,用著诚心诚意的口吻,只求他不要走。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故意很勉强地才答应:“好吧!”
方亚蕊终于松了口气,恍若吃了一颗定心丸。
“你随便坐,想听音乐、看电视,或吃零食,都随便,别客气。”
“有汽水吗?”
“有,你等著,我去拿来给你。”说完,她匆匆往冰箱走去,不一会儿,又匆匆跑回来,将汽水送到客厅给他。
“有报纸吗?”
“有,在这里。”她马上打开茶几抽屉,将今天的报纸递给他。
他想吃点咸的,她马上提供鱿鱼丝和豆干,怕他无聊,拿出dvd给他选择,不管他要什么,她全送上,有求必应。
能受到这种殷勤的待遇,真是值得,不枉费他辛苦至今,特地搬来这里,近水楼台到现在,总算有点收获。
起码,她现在需要他。
她开始著手洗菜、切菜,在厨房来回张罗,他的目光始终追随著她,对于桌上一堆刚出炉的新片,还比不上静静欣赏她的背影来得有兴趣。
“啊”方亚蕊低叫一声,切菜时一个不小心被菜刀划出一道小伤口,她懊恼地暗骂自己粗心,幸好伤口不深,用水冲冲就没事了。
才这么想着,突然从旁边伸来一只大手,握住她受伤的那只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
张克维眉头深拧,盯著她手指上滴出的鲜血。
他的突然出现害她吓了一跳,这人不是在看dvd吗?而且她明明就背对著他,他应该不会知道她割伤了手指才对啊,何况她叫得很小声,电视声音开得很大,他应该听不到呀!
“只是划到而已,没什么。”她想收回手,却发现被他抓得好紧。
“别动。”
她一怔,小心翼翼地瞄他,他仿彿有仇似的瞪著手指上的血,浑身散发著怒意。
他气什么呀?受伤的是她耶,她都没气,他干么一副深仇大恨似地垮著脸啊!
张克维打开冰箱,拿出冰块,放在她伤口上冰敷。
“去搽葯。”他命令,并拿下穿在她身上的围裙,套在自己身上,然后拿起菜刀,接手她的工作。
她一脸惊讶。“你你要干么?”
“当然是做菜。”他说话的口气像是理所当然,还怪她大惊小敝。
他要做菜?怎么可能?他一个大男生,又老是一副骄傲不可攀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拿菜刀,拿剑还比较适合他的型。
“别闹了。”
“你才别闹了,猪血鸭血我都吃,唯独人血敬谢不敏,搽完葯自己去客厅看电视。”
何时开始变成他在当家了?居然大言不惭地赶她出厨房。
“喂,这不是闹著玩的耶!”
“青椒炒肉丝、糖醋鱼、炖排骨汤,有什么难的?”光看这些食材,他就知道要变出什么花样来,立即展现手艺,切菜的速度俐落又快速,令她看得瞠目结舌。
扁看那动作,就知道绝非外行人,印象中的他总是给人冷漠又懒散的感觉,她还以为他是那种受尽宠爱,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太少爷呢!
可现在,他夺去她的围裙,抢了她的菜刀,有模有样的做起家事,而她除了傻眼,只能呆呆站著,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给烙过,涌上一阵暖意。
好帅
她目不转睛,一时瞧得失神了,切菜煮饭的张克维有说不尽的迷人帅气,令她怦然心动。
对她来说,空有长相的男人不够看,会打篮球也不稀罕,全校风云人物也不干她的事,唯独会做菜的新好男人,才能打动她的心。
天呀他会做菜
张克维狐疑地回过头,赫然发现她居然还杵著不走,任由手指头的鲜血慢慢流,眉头不悦的蹙起,咬牙命令。
“你,快去搽葯!”
“啊是!”她捣著羞红的脸蛋,速速离开厨房,这是头一回,她如此乖乖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