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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他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可是却站在我这边,他痛恨李曼妲视钱如命的为人,由此可知,李曼妲有多悲哀了。”蓝展曜忽然动手撕毁手上的资料。“柳叔,知错能改,我们重新开始吧!”
柳义坤觉得好惭愧,热泪盈眶。“展曜,谢谢你的宽宏大量。”
“千万别这么说,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柳叔,对吗?”
柳义坤惭愧极了。“不!展曜,我错得离谱,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
“没关系的,错误已经造成,我们想办法弥补便是。”他转过身子,掏出手机想交代幕僚后续的事项。
“对不起再多的道歉也无法弥补我曾经犯的错”
柳义坤好羞愧,羞愧到无法自已,沉重的打击让他精神恍惚,他的双腿无力,摇摇晃晃地想往前跨,一不留神,却往后倾倒,整个人摔下阳台,不禁发出惨叫声。
蓝展曜连忙回头,扑上前去想拉住他,却晚了一步。
“啊”骇人的叫声,最后在落地的碰撞声中歇止。
蓝展曜眼睁睁看着柳义坤从顶楼落到地面上,顿时惨死。
柳义坤死了!
他满脑子空白,迟迟无法从现实里回神。
第一次,蓝展曜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他纵使不是直接杀人,也是间接的刽子手!
骤然狂泻而下的雨点,冰冷地落在柳义坤的尸体上。
安全人员紧急处理善后并报了警,警察来了。蓝展曜接受了员警的询问,确认柳义坤是意外身亡后,员警又问道:“死者有亲人吗?”
“只有一个女儿,在澳洲念书。”
“那他在台湾没有其他亲人吗?”员警对于柳义坤的后事有些伤脑筋。
柳义坤在台湾没有任何亲人,这么多年来柳义坤待他如同自己的儿子,想到这里,蓝展曜缓缓地开口:“他是我的员工,也是我们家的好友,由我来负责他的后事,我会通知他的女儿。”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员警马上点头记录。
没多久,葬仪社的车子来了,将柳义坤的遗体载回殡仪馆,准备办理后事。
“蓝先生。”葬仪社人员将柳义坤遗留的物件交给他。“这是他身上的皮夹。”
蓝展曜接过来打开一看,皮夹里除了证件、现金,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充满朝气、神采奕奕的美貌年轻女孩。
那是柳义坤的女儿柳馨梦。
他沮丧地把照片放进胸口的口袋里。
一直以来,他知道柳义坤有一个心肝宝贝,这世界上他最爱的女人,就是这个唯一的女儿。
如今,柳义坤死了,柳馨梦成为孤女,他内心自责无比。
是他害他们父女天人永隔
澳洲雪梨。
柳馨梦泪眼汪汪地抬起头。眼前三人自称是蓝众企业的幕僚,奉蓝展曜总裁的命令,特地千里迢迢来告诉她一个不幸的消息,不用电话,而是亲自造访,这样的“谨慎”让她十分不安。
西装笔挺的幕僚们面带同情,冷静又简洁地对她说出一个宛如世界末日的讯息。
爸爸死了?
馨梦如遭雷殛,全身的力量刹那间流失殆尽,脑海一片空白,完全呆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前一天还跟爸爸视讯联络,爸爸说爱她,他们还聊了好一会儿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不断重复这句话。
“柳小姐,昨天正午柳经理从公司大楼的顶楼意外摔下来很遗憾,这是千真万确的。”其中一个幕僚不禁心软,同情地再度说了一次。
她恍然回神,下一秒,眼泪马上不住地往下流。
“蓝总裁请你回台湾办理丧事,当然,所有丧礼费用,蓝总裁会负责到底。你不用担心。”
馨梦已经听不进其他的话,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马上和这些人回台湾。在飞机上,馨梦的泪水从未停止过,她的眼睛哭得有如小白兔一样红肿。
风尘仆仆地越过大半个地球,她一抵达国门,竟然看到蓝展曜亲自前来接机。
对蓝展曜这个人,馨梦其实并不陌生。
从小,她就常常跟着爸爸出入蓝家大门,那时候老董事长的儿子展曜大约十来岁,爸爸因为没有儿子,把他视如己出,爸爸常带着念幼稚园的她去买玩具,买完女孩子的洋娃娃之后,总不忘又带她去买男孩子玩的枪、机器人等玩具,说是要拿去给蓝展曜。
爸爸常常跟她提起:蓝家的大公子有多优秀、多聪明几乎把蓝展曜形容成是住在城堡里,统治一个王国的王子。
“蓝展曜”这三个字,几乎是她童年时期最常听到的字眼,直到她念国中之后,妈妈因病去世,爸爸事业忙碌无法照顾她,只好把她送到国外的寄宿学校,蓝展曜的名字才逐渐从她生命中远离。
一出关,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看起来像企业精英的男人都聚集在出口,不知道为何,她一眼就认出了蓝展曜。
他身形英挺,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散发着尊贵的气势。
同行的幕僚人员将她带到蓝总裁面前。
她心情复杂地迎上他的视线。
她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糟透了!不仅是因为那凌乱的头发,经过十三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她食不下咽,几乎滴水未进,眼泪像下大雨般掉个不停,未曾合眼休息,狼狈至极。
蓝展曜变了,算算他的年纪,应该也有二十九岁了。
他完全不如她想象中那般充满铜臭味,企业家不应该像他这般英俊帅气,他有着浓密的头发,粗犷的外表和劲强修长的体魄,他的眼眸炯然发光,深深地吸引她,他的眼睛一定有魔法,让女人甘愿为他俯首称臣。
“蓝先生?”
“柳小姐”他点了一下头,沙哑道。
她点头,他主动向她伸出手,待她略微迟疑地将柔细的手伸向前,他马上握在掌心并带着她走出机场,坐上车。“先上车再说吧。”
这台豪华的加长型轿车后座有独立的空间,他们的谈话,坐在前座的司机和保镳都听不到。
蓝展曜坐在她的对面。天色已经暗了,在高速公路的路灯照耀下,她那忧伤的容颜深深吸引了他。
她的黑眸哀痛莫名,脸颊因激动过度而胀红,洁白的玉齿焦虑地咬着饱满的下唇,但就算她此刻像落难公主,依然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迷人。
蓝展曜心想刚刚称呼她柳小姐有些冷漠,毕竟从小到大柳叔对他百般疼爱,于是改口喊道:“馨梦,你一定很伤心,我很遗憾发生这样的事”他的声音很生疏,明显和她保持距离。“只是事实已经发生,请你节哀顺变。”
馨梦听着,心底又是一阵难过,眼泪跟着又掉下来。
“别难过了”他的表情有点僵硬。“柳叔就像是我的叔叔,甚至可以说是我真正的父亲。如今他走了,我会帮他照顾你,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也许是他的话有稳定的效果,或者是已到达台湾,她累了,有如倦鸟归巢,她不自觉地闭上双眼。
车子安稳地行驶,最后停在有如宫殿般优雅华丽的大宅前,月光慵懒地照耀大地,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
馨梦依然睡得深沉。
“要叫醒她吗?”随从小声问道。
“不。”她够累了,也够可怜了。
二话不说,蓝展曜小心翼翼一把横抱起她,经过挑高拱门,走入大厅,经过弧形楼梯,女仆带领他来到为她安排好的睡房。
这个房间布置得就像公主住处般贵气、华丽,他轻轻地把她放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她真的变了!
印象里,最后一次见到馨梦,是在她母亲过世,她要出国念书的时候,而今,好几年没见,小女孩真的长大了。
她美得很有气质,充满青春的明朗,尽管她的脸上罩着一层黑色的哀伤,仍旧楚楚动人。
他命令女仆为她卸下衣服,转身离去。
可怜的馨梦,好好地睡吧!未来,更有布满荆棘的路等待着你
金黄色的阳光在室内渐渐伸展,占据了整个空间。
“唔”馨梦微微呻吟,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望着陌生的环境,她轻轻挪动身子,才有些动静,女仆就开门进来了。
“小姐,衣服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浴室在那边,你可以先梳洗,然后下楼到餐厅用餐啊,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女仆微笑地说。
“这里是哪里?”她有点呆滞地问。
“这是蓝总裁的家啊!”“可是,我昨夜不是坐在车子里吗?”她的记忆只到坐进车里为止。
“昨晚是总裁抱你进来的。”女仆回答。
“嗄?”馨梦惊讶地瞪大眼睛,一颗心狂跳,脸河邡热,希望她在睡梦中没什么失态的举动,同时,心底也有一股暖意滑过。
“总裁正在忙着处理丧礼的事宜,丧礼下午举行。他要你别操心,幕僚们会把事情处理得很好的。下午一点,司机会来载你。”
丧礼?想到丧礼,就想到天人永隔的爸爸,她的神情马上布满悲痛。
下午的丧礼十分庄严盛大,蓝众企业所有的员工都到场,她一个人独撑场面不!还有蓝展曜,跟她一起站在亲属的位置,想到他没有忘记和爸爸之间的情谊,她不禁感动莫名。
他光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受到不凡的气势,给她一股安心与信赖感。
瞻仰爸爸最后的遗容,泪眼婆娑的馨梦,送完爸爸最后一程。
办完爸爸的丧事,即将面对的新生活对她来说也是崭新的开始。
遽然失去了父亲,她对未来举棋不定,失去了信心。她不想回澳洲,先办了休学。柳义坤生前住的是公司宿舍,现在她也无家可归,幸好蓝展曜收容了她。
“你可以住在这里,”蓝展曜对着馨梦说:“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直到你想离开为止。”
“谢谢”馨梦失神地点头。
蓝展曜对她是抱着补偿心态的,她之所以会孤苦无依、无依无靠,是他间接造成的。这样的伤痛,需要一些时间来疗伤,不管花多少时间,只要她能够重新振作、重新开始,他都愿意提供一个港湾来帮助她,这样也是减少他心中的愧疚。
只是,馨梦的情况远比蓝展曜想象的还严重。好一阵子,馨梦一直无法接受爸爸遽然去世的打击,她失去了笑容,每逃阢在房间里。
蓝展曜每天如同往常,工作到很晚,回到家都是深夜,并没有因此而对她有太多问候或关心,平常都是馨梦一个人在家,只有女仆作伴。
他能想到并提供的,除了生活上物质的供给,其他都是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