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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两次。桃花赖在床上,懒得去应门。
门锁发出窸?的细微声响,然后门把转动,那人干脆自己开门进来
“旺伯!”桃花穿着睡衣,一头蓬松,赤着脚,边伸懒腰、边打哈欠走进客厅。看见门忽然打开,房东旺伯一颗大头探进来,吓了一跳。
“你在啊?!”旺伯提着工具箱,慢吞吞地走进来。
桃花埋怨。“旺伯,你好歹也敲个门、按个铃,你这样忽然冒出来,万一我要是在屋子里正做些什么,那该怎么办?”
“我有啊!”旺伯大冤。“我按了半天铃,一直没人应,才自己开门进来的。你既然在家,干么不来应门?”
“我昨晚忙到很晚,睡死了。你有什么事?”
“你不是跟旺婶说水龙头坏了,要修理吗?”
“那个啊!都几天了!”提起这个,更叫桃花埋怨。“早修好了。要等到你动金手,我房间早就淹水了。”
旺伯翻个白眼。“我前两天有事情忙嘛。”
瞅到客厅里那厚厚的将窗户密密遮盖住的窗帘,睁大眼说:
“你干么把窗子全遮住?这样光线进不来,不好啦!”
“我不喜欢太亮。这样最好。”四处全是窗户,处处漏光,遮蔽起来安全一点。
“这样不太好吧!把楼上的桃花运截断。霉女的男人运已经不太好了”
“嗤!”桃花很不屑的嗤一声。“那个化石!成天到晚在相亲,相到现在还没人要啊!”“人家哪像你”旺伯嘀咕。“我说桃花啊,你要嘛,就结结实实挑一个,也踏实一点,每天那样车水马龙,你不累啊?”
车水马龙?桃花睁大眼,噗哧笑出来。
亏这个旺伯!
“旺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雅有学问?”
“还笑!”旺伯摇头。“女孩子要留一点给人探听。你老这样,啧啧”又摇头。言下之意,不说自明。
“又来了!”桃花皱皱鼻,十分不以为然。
“忠言逆耳!”旺伯不断晃着脑袋。
“拜托哦!旺伯,你别说得天快塌下来似!男人啊,没什么了不起,不过就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她不挑剔就不错了,还妄想对她探听。“你没听人家唱说,男人不过是消遣的东西,没什么了不起吗?”
旺伯翻白眼。“听那种妖里妖气的歌!你以为自己是那个什么卡门啊!”“哦”桃花挑个眉,尾音上扬,拉得十分长,很诧异似。“你也知道卡门啊,旺伯。”啧啧地打量起旺伯。
旺伯又翻白眼。“这有什么好奇怪?”听听那口气!这个桃花就是惹人生气,把有点年纪的都当山顶洞人。
“我哪想得到嘛,你一天到晚在说八股。”桃花很不敬地笑。嘴巴却灌蜜。“旺伯你是真人不露相,高手隐于市,大侠隐于林,失敬失敬了。”
“少疯疯颠颠的。”旺伯再白她一眼,倒不真那么有气了。跟桃花动气,是跟自己过不去,这样“一白、二白又三白眼”没的翻成斗鸡眼。再说,她嘴巴坏,可也甜,还是懂事会作人的。
“我正经得很。”桃花的态度就是那样。就一个亵渎。
“你呀,不听老人言,总要吃亏的。”
又在倚老卖老了。亏得桃花居然没挑吊眉、翻白眼,甚至没斜嘴角,一贯那耍笑却不笑似的笑。
“呵!”她只是打个哈欠,嘴巴半张,伸手拍了拍。“好了,旺伯,我还挺困的,要再去睡了,麻烦你出去帮我把门关上。”
“都快中午了,你还睡啊!”“都跟你说了,我昨晚很晚才睡的。”
“你这样不好,桃花,会把身体搞坏”
唉唉!又开始了!
她只感觉眼花,看到一个和尚,敲着木鱼,嘴巴喃喃南无阿弥陀佛嗡嗡嗡的。
包加的催眠。她又打个大哈欠。
再次听到嗡嗡声的,像似一大堆和尚围着她念经、敲木鱼,桃花不禁呻吟出声,饶了她吧!
猛地睁开眼空气中回荡着间歇的铃声。她眨眨眼,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哦,电话。
“桃花。”熟悉的声音窜进耳。
“是你啊。”一副被吵醒的不快。
“还在睡?昨晚又熬夜了?桃花,我们不是说好了”
“哎哎!算我求你,别再念了,我的耳朵到现在还嗡嗡的!”
“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旺伯!睡到一半被他吵醒,东扯西扯,足足念了两本经,害我的耳朵一直嗡嗡的。”
“他是为你好。”徐明威笑起来。
“我可消受不起,呵!”说着,打个哈欠。
“还没睡醒吗?都快三点了。”
一天就那样睡过去了。
“好了,快点起床刷牙洗脸去,等会我去接你”“干什么?”
“吃饭啊。”口气理所当然地像在说“还要问?”
“不行,我有事。”
“什么事?”
“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好耐性的追根究柢。
“我有约会,不行吗?”没人说行不行,桃花自己先蛮横的反诘,心虚气不足。
“跟谁?在什么地方?”
“要不要我把对方的身高、体重和祖宗八代都跟你报告?”桃花没好气。
电话那头,徐明威声音带笑,又一本正经的。“那样的话,是最好的。”
“身高一八〇,体重七十公斤,高大结实。名校硕士毕业,电脑软体工程师,月入十数万以上。幽默风趣,而且温柔体贴。”
“听起来多金又潇洒,条件似乎不错。对了,年纪呢?多大了?有房子、车子没有?”
“三十。成熟有魅力又高大英俊,房子、车子、银子什么子都有了!这样可以了吧?你满意了吧?”桃花烦了,更恼了。
“等等”他居然还在笑。“叫什么名字?你还没告诉我对方的名字呢!”
问得她突地一楞。
“呃”名字?她支吾起来。“嗯,那个姓陈不,许对,许”
“大名呢?”笑意更浓。
“呃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她又支吾一会,恼叫一声,喀嚓一声,粗鲁地挂断电话。
讨厌的家伙!
吧么回来?干么又出现在她面前?
精心的装扮好,又挑了件最能衬托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的贴身洋装,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了起码六十秒,桃花才满意地拎起黑色的小包,准备出门去。
还没走到门口,手机就很不识相地响起来。
又是他!那个嗯,讨嗯,厌的他。
心里说着讨厌,硬是那么迟疑一下。
“桃花儿,”他连名字都不必报,想当然,开口便说:“你没告诉我是在什么地方呢!”
没头没脑的,但默契就是那么好,桃花翠眉一蹙,马上回嘴。“你想干么?少来捣乱!”
“我怎么会!你最明白我的不是吗?”那听来温柔极的低沉嗓音多无辜,多让人内疚对他的误解。“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呢?桃花儿,嗯?”
这家伙!说就说!就怕他了吗?
“丽晶饭店。”说得很快,他一字不差记得牢牢。
“我知道了,那你好好玩。”柔柔顿一下。“回家的时候记得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送你回去。”
他当她是参加小朋友生日会,要大人接送是不?
“不必劳驾你少爷了!”语气乖戾,完全没平日的从容。对他,她就是沉不住气。
心情一下子就那么毛躁起来。
进了饭店,居然好巧不巧“不幸地”竟看到楼上那个霉女。要命的是,霉女居然穿了件粉紫色洋装粉紫色耶!害她差点把中午喝的咖啡吐出来。
拜托!她以为她还十七八啊!
霉女对面坐了一个楞头楞脑的男人,跟她大鼻对小鼻。怎么看,怎么都像两个大蒜头在搞相亲大会。
桃花眼珠子转了一转,眨了一眨,眼梢媚起来,红唇嘴往上一勾,走了过去。
二楞子霉女居然还没看到她。桃花撇撇嘴,像股轻柔的风,人未到香气先袭到,一直袭到他们面前,柔软无骨修长的手无息地搭在桌上,轻轻的招呼。“相亲?”她瞅瞅霉女,要笑不笑地。又睇睇那个楞头男,媚眼眨了眨,红菱嘴嘟了嘟。
楞头男楞楞盯着她,眼珠子都直了。霉女一脸大便色,好像便秘了很多天。
桃花朝那楞头男噘噘嘴,才转身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开,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里头桌位约好的男人早早看到她,殷勤地迎过来。
“不好意思,碰到了个朋友,让你久等了。”
“哪里。你肯来,就算两小时、三小时我也等。”男人殷勤地替她拉开椅子。
“哎呀,你真是坏!知道我爱听好听的,就故意说些甜言蜜语灌我迷汤。”桃花娇笑一声,嘟嘟嘴,一双秋水眼半瞇地打斜瞅瞅那男人。
男人伸手捏捏她的手,也瞅着她笑。“我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要不,我把心剖给你看。”
也不那么好笑,桃花却笑得花枝乱颤。反手捏捏男人的手,娇媚地横一横眼,点点男人心窝。
“好啊。我要看看你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那么会编些花言巧语来哄女人!”
男人笑一下,反手抓住她的小手,刚提到唇边,正要吻那小手
“哎哟!”冷不防冒出一个男人,哎哟一声,夸张的喊说:“我的小桃花!”
还笑咪咪地,望着桃花,多惊喜似。
男人楞一下,瞪着这个不速之客。桃花也瞪眼,不敢置信,不禁叫起来。
“徐明威!你想干什么?”现世报!才对霉女搞破坏,这下子徐明威就来搞破坏。
“不好意思。”徐明威朝男人抱歉地一笑,自动自发地坐下来。“你还说呢!桃花儿,你怎么不接电话?你不接电话,我只好来了。”竟还有点抱怨。
桃花几乎没爆跳起来。“你什么时候打”啊!她马上明白,恶狠狠地瞪他。
徐明威笑吟吟地朝男人伸出手。
“你好,我姓徐,先生贵姓?”
男人迟疑一下,碍于情势,只好不甘不愿地伸出手。
“袁。”大饭店里,总不能跟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引人侧目,失了身分。
转向桃花,想询问是怎么回事,桃花气鼓鼓,光瞪着徐明威,根本没暇注意他。
男人很沉住气,也不是没见过场面的,挑明问:“徐先生,请问你有何贵干?”
哎!这么有风度,给他加十分好了。徐明威仍然满脸笑,也挑明,一字一字很清楚。“我来抢桃花的。”
男人挑一下眉。
徐明威也挑一下眉。
“我跟桃花青梅竹马,同穿一条开裆裤长大,你是没机会的,袁先生。”还闲闲地转向桃花。“是不是啊?桃花儿。”
如果这时桃花啐他一声,掉头挽住那男人;如果这时桃花对他嗤之以鼻,招来服务生赶走他
“桃花儿,”徐明威装腔作势,那么地委屈。“你可别那么忍心,把我抛弃了”
“徐明威,你够了没?”桃花胀红脸,终于忍不住了。“你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把你抢回来。你告诉我这里,我马上就赶来了。”
男人不禁皱眉。这个姓徐的男人,简直像个小丑。沉声对桃花说:“何小姐,今晚似乎有些不巧,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换个地方吧?”
“我介意。”桃花还没反应,徐明威抢先便开口,也不笑了。“袁先生,你也知道我是来抢桃花的,你要带桃花去其它地方约会,我怎么肯呢!”
“徐先生,你似乎没搞懂,你肯不肯都不重要,也与我们无关。何小姐不是你什么人,你这种行为近乎无赖了。请你自重,别逼我招人请你离开。”
哟,威胁他来了!
徐明威不动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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