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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你搞错了一点。”海皇压低嗓音说道。“我不愿,这个国家就没有可以拿下我的人。所以,现在我站在这里,不是你有本事。”
才过了一个晚上,他就要摊牌?接下来是不是要兵刃相接?皇甫眷恋的表情突然一变,脸上再度浮现出令人熟悉、诡谲的笑容。
海皇浓眉微锁。这个女人又想到什么?
“既然你这么聪明猜到我的想法,又肯留下来,难道不是表示海皇大人多少也认同了?”
“我认不认同是我的事,若不留下,枉费你大费周章布置这一局,连言悦都拖下水,你这么用心良苦,我多少该让你得到一点安慰。”
“想缓和四大家族的矛盾,确实也是我的愿望啊。”皇甫眷恋不著痕迹地撇开视线,随意找了一处坐下。
“你不是想软禁我?”海皇开门见山地把话说明,敏锐地察觉到她裹在宽大衣袍里的娇小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
海皇靠近她,俯下身,俊脸凑到她的眼前,让她想逃都逃不开。
“‘谋权篡位’的假罪名,难道不是你对海家的隐忧,和对我真实的想法吗?皇甫眷恋,我不是傻子。”
皇甫眷恋的黑瞳,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放大,像一朵在泼墨中盛开的花。海皇饶富兴味地看着她的反应,很好,这样才有较量的乐趣。
“你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对待国事像在玩游戏,但其实你内心却沉迷于这份权力,你很想要吧。”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著,迷惑人心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上,皇甫眷恋只能屏住呼吸,不吭一声。
“一个女人痴迷权力到这种地步,你自己都不觉得可怕吗?”
“我不是女人。”随即,她态度坚决而轻微地吐出这句话,离她的脸不到五公分距离的海皇,饶富兴味地扬高嘴角。
皇甫眷恋定定地凝视著他,眼波没有一丝流动,异常死寂。
“我不是女人,我是国主。”所以她的权力、她的天下,她要,是最理所当然的事。
她的理直气壮,让海皇突然失去了原本逗弄她的兴趣。他真的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皇甫眷恋的脸上漫开一丝夹杂著得意和不明喻意的微笑,原本的怔愣在揣摩出他的心思后,早已烟消云散。
“你说得没错,势力强大的海家,以及具有威胁性的你,难道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国主不该担心?
太和国一向由四大家族和国主共同治理,国主的职责也只有在军事防卫和人事方面,这不是摆明为难我吗?”皇甫眷恋自嘲地哼了一声。
军事?她懂什么?有什么力量可以操控?没有!但是她眼前这个男人,却是最大的威胁!
“所以,你把我软禁在这里是想监视我?”
“别这么说呀,不是说好是为了四大家族的和平而合作吗?”皇甫眷恋决定不再掩饰,满心城府全写在脸上。
“我对海皇大人,可是寄予了某种期望呢。”
海皇不答腔,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你请放宽心,不妨当作是在国宫度假,我还有事要处理,海皇大人请自便吧。”话一说完,她便挺直腰杆,看也不看他一眼,潇洒地甩著衣袖离开。
从刚刚开始她就一个人在自言自语。海皇撇撇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自便?他有这个自由吗?
不过,不把自己当女人的女人,除了他家小妹外,她是第二个,言悦是惰性使然,但是她
如果他没有看错,她在说这句话的那一瞬间,眼中暗藏著深不可测的情绪,似乎有著不甘愿和不为人知的痛苦
皇甫眷恋,让他感到不悦却又挑起他探究兴趣的人。
***
皇甫眷恋几乎是用跑的逃回自己的处所。
她没想到自己在他面前,竟会有说不出话的时候,没关系,只要结果是她期望的就可以了,她这个人,一向很“宽宏大量”、不计较。
皇甫眷恋懒散地瘫坐在椅子上,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一样。
他说得没错,她不仅记得他,而且从第一次见面后,他的身影便深深地刻在她的心版上,不可能忘记。
海皇大人该为此感到荣幸才对。皇甫眷恋自嘲地笑了笑。
她从那一刻便明白,这个人如果成不了她的忠臣,便会是她最大的敌人。
在那场由她故意挑起,旁人看来以为是年轻人的玩笑,冷纪河跟他的比试中,他那气吞山河、深不可测,又不可估量的莫名力量,震撼了所有人的心,五年前,仅仅是五年前!
她以为得到战将神杖的冷纪河,已经是尚武中最强的人,于是初遇海皇时,便莽撞地挑衅他,仗著冷纪河在自己身边,有恃无恐。
这个小插曲,恐怕已经没有人记得,说不定连海皇都快忘记了,但却成就冷纪河和她两人之间的重大转变。
他的力量让她害怕,她虽然是国主,但除去这层身分,她便一无是处,纵使她坐拥至高权力,但因为没办法完全控制,便更害怕别人来抢。
渐渐的,她想将他收归己有、好好利用,因为有个秘密藏在心里,有个不得不利用他才能制伏的人。
这件事,在还没有结果之前,不可能让他知道她的目的,就让他以为自己是为了防备进而监视他,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皇甫眷恋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瞄了身上的衣袍一眼。像什么?像什么都好,就是不像女人。
她从来不当自己是女人,也没有人当她是。
***
那天起,皇甫眷恋整整两周没有出现在海皇面前,他在这个别人进不来的内宫里,每天无所事事倒也逍遥自在。
中午时分,内务官为他安排好午膳,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安静退下,而是若有其事地站在一旁。
“你不走?”海皇才吃到一半,筷子仍举在半空中,但实在是被内务官怪异的笑眼看得浑身不舒服,于是开口问道。
“海皇大人,膳食还合您的口味吧?”内务官笑眯眯地问道。
“你在我旁边站了这么久,就只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国主眷身边的人,怎么也跟她一样,没一个正常的。
“这是大问题啊,身为内务官的我,负责您的膳食,自然要关心”
“行了,还过得去,操心就免了。”海皇直接挥手打断他。
他放下筷子,表情严整地转向内务官,看得内务官好不容易酝酿的勇气,顿时像漏气的皮球一般,一点一点地消气,后背也跟著冷汗直冒。
“内务官不守在国主身边,难道你也被她派来监视我?”
“海皇大人,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海皇干脆转过身,气势逼人地直盯著内务官。
“海皇大人,下官只是希望,大人可以对国主的作为,多一些包容和体谅。”内务官微叹了一口气,笑看着他。
海皇对他的话略感疑惑,神情有些微变化。内务官算得上最亲近国主的人,但他可不认为那个女人会特别信任谁,对谁推心置腹。
眼前这个有点年纪的内务官,似乎不只是负责照顾、伺候国主。
“包容和体谅?”海皇清晰而沉著地重复这两个词,疑惑地挑高了眉。
“既然如此,想必内务官也很清楚国主眷把我扣留在国宫的目的。”
“海皇大人,您别动怒,国主有国主的想法,下官没有权利干涉,但是国主刚上任不久,将来会有很多事,需要海皇大人的协助和提点,国主若有冒犯,还请大人多多包容。”
内务官一边说著,一边努力使自己的笑脸看起来自然。“四大家族协助国主共同治理太和国,毕竟是长久以来的共存方式。”
“这句话听起来像在警告我。”海皇直截了当地丢下话。
内务官因为海皇的敏锐和不留情面而暗自心惊。
“而且你的意思,好像就是在说,刚上任的新兵,就算犯错也情有可原?”海皇冷冷地瞥了内务官一眼,让他感到无比寒凉。
“请大人多多担待。”
“不见得吧。”海皇不耐烦地起身,随意地耙了耙头发。
“国主不像内务官说得那样没大脑,我看她很聪明嘛,早就算计好,也安排得妥妥当当。”
内务官微垂下头,不便再多说什么。
“想要我担待体谅,就说实话来说服我,少跟我来这套。”海皇突然厉声地撂下话。
内务官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意吓得颤抖了一下。想要拜托海皇的决定,他是不是错了?他心里虽然挣扎,但他不认为自己会看错人。
“海皇大人,真实的情况,下官又怎么会知道呢?就算我看着国主长大,有时也摸不准国主的想法啊。”内务官有些颓然地垂下肩。
“你到底想说什么?”海皇扬起浓眉,口气虽然不太友善,但他其实很想听听这个内务官会说出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下官只是想把国主不可能告诉海皇大人的事情,说出来让大人参考,想必大人也看得出来,国主的性情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你说得太委婉,岂止是不太一样!”简直是阴阳怪气。
内务官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十分汗颜地干笑了一声。
“国主这样的性情,也是后天所致,一直生活在太和国宫里,没有朋友和玩伴,自然过得不快乐,再加上”
内务官很懂得掌握节奏,适时停顿下来吊人胃口,甚至还故意瞄了海皇一眼。
“老国主生前特别喜欢像海皇大人这样的孩子,虽然国主是老国主唯一的小孩,也享有父亲的关怀,但是”内务官皱眉,不知该不该继续。
非议前国主已是不敬,现在还多嘴将新国主也拖下水,他是在自找死路。
海皇不发一语,伸手抵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等待内务官把话说完。
“老国主不是很看重身为女性的国主。”
说得这么含蓄,是想表达前国主重男轻女吧?
“不是传统的重男轻女,而是,在某些重要的事情上,前国主不允许国主眷参与。”
“某些重要的事,是指什么?”海皇紧咬著问题的关键,直追问道。
“比如,和国主成长有关的、重要的决策、国家相关的事情,等等之类的。”
闻言,海皇眼中闪过一道幽深的精光,顷刻,他全身紧绷。
内务官话中的意思,是在暗示前国主对她,只是表面的慈祥,其实内心从未重视过?
而她,早就察觉到这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