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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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了庙会回来，在广场路的古玩街上购了六本书，二元三元一本，分别是花花山文艺托马斯哈代的远离尘嚣，约翰福尔斯的法国中慰的女人，威廉福克纳的我弥留之际及马原的虚构，乐黛云的中西比较文学。这些书在一般书店都少见。古玩街见到，是缘于他们出自市图书馆的一次大处理。

    回到家，将这些书用毛巾擦了一遍。如果是老婆在，非得还用酒精擦才罢休的。于我就免了这些程序。这些书中，最破的要数哈代的远离尘嚣了。书脊有五处破绽，书面也褪了色，好在封面设计非常简约，一辆远去的马车上坐着一位形只影单的妇人，马路上留上许多黑色的马蹄，在车前，这些车印迹成了乱飞和黑鸟，手书的书名也是上乘之作，除了作者，就是出版社的名称。底纹是那种布纹，蓝灰相间，灰色占主体。书的扉页上，图画则变成了一座城堡，在作者下面加盖了某某市图书馆藏书的印章。然后是出版时间与地点：一九八二年石家庄。痱页背后是内容提要，正面是哈代的相，与我留了胡子的样子很相似。第一页是目录。在书底的内环上，贴着一个小口袋，里面插着一张小卡片：

    i5614，远离尘嚣，109，（英）托马斯哈代著，陈亦言、曾胡译，石家庄、　花山出版社，1882年10月，457页，大32开，155元。

    让我吃惊的是，在粘贴内环上的纸合上，加盖着借阅的蓝色印章，看上去非常亲切：

    1984年9月15日；

    1984年9月18日；

    一九八四年十一月三十日；

    一九八四年十二月二十日；

    一九八五年一月二十七日；

    一九八五年二月十二日；

    一九八五年三月二十日；

    一九八五年四月十日；

    一九八五年五月十五日；

    一九八五年六月二十三日；

    89年11月3日；

    91年1月5日；

    91年4月21日；

    91年7月28。

    这组日期表明，这本书有从八四年九月被阅读（从出版到首被读可以看成是在书店的销售），直到二00六年元月八日被我召回，中间有相当长的寂寞时间。一是八五年六月至八九年十一月，四年时间的寂寞；二是九0年且年的沉寂时间；三是九一年七月至现在十五年的沉寂。它最走红的时间是八四八五年和八九年。最寂寞是九二年市场经济之后的时代。这是这本书的命，也是我们中国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