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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略粗的手指戳了戳软嫩的凉颊。
“应该是昏过去的。”手撑着下巴的人在观察许久后,做出了结论。
“什么?她好像在嚷什么?”一只耳朵慢慢的靠近,再靠近,等到完全贴近卧躺在地上冒着冷汗的惨白面孔时
“恶鬼速速退去!”
尖锐的嗓音,让拥有一双妖邪眸子的男子赶紧往后跳离一大步。
“哪里有鬼啊?”揉了揉差点被震破的耳膜,北拓很努力的回想他们鬼堡里何时闹过鬼了?他怎么到现在还没遇过半只?
嗯?鬼呢?刚才不是有一大堆青面獠牙站在她前面吗?
美目盯着被琉璃灯浸黄的大厅,怔愣的往四处张望。
高得不像话的屋瓦靠四根通天玉柱支撑起来,每根柱上皆刻有蜿蜒攀爬的龙样,两旁的四张太师椅背上各镂刻了四方神兽,最后,目光游移至大殿正上方一张宽敞黑亮的大理石椅,上头铺着稀罕的白绍毛皮,塑了黄金虎头握把。
这个地方俨然像座宫殿。
皇宫?鬼域?她没走错地方吧?
“喂,你呆很久了耶。”鬼域的四护法北拓的手在她面前摇了摇。
“你!你是谁!”楼轻舞很快的从地上跳起来指着北拓叫,很明显的,她要不是走错了地方,就是已然身在鬼穴中。
“我?应该是我问你是谁吧?”皱了皱眉,北拓指了指自己,再把手指向她,困扰的接着说:“不就是你放出烟号的吗?怎么会无缘无故昏倒在大门口?是不是遭人偷袭啊?真糟糕,那肯定是老大的防御措施做得太差了。”
他们鬼域很少会有人来拜访,还不都是王父,没事取了个让人听了就会退避三舍的名字,就连鬼也没来过半只,今儿个难得来了位姑娘,北拓一堆满满的好奇心都被勾了出来,直想问她到鬼堡来做什么。
“不是”脸颊微微泛红,她想起自己会昏倒的理由是因为太紧张所以才会真是不好意思。
脸色忽地丕变,楼轻舞甩了甩头,晃去一脸的温热臊意,意识到现在不该是害羞的时候,表情转变得有些无柰。
“请问鬼王在吗?”溢满胸口的矛盾,就好比脖子正架在刀口上,不论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真是骑虎难下呀。
“王父不在耶?姑娘跟王父很熟吗?怎么我从来就没见过你?”北拓十分抱歉的说,看她绞紧的十指都快打结了,直替她担心,这位姑娘一定想立刻见到王父。
“呃不太熟,应该说完全不熟。”她瞄了瞄眼前的人,他关心的语气与他邪气的外表还真是不搭啊,她一颗心七上八下不敢完全吐实。
“啊!”北拓的这声大叫让她吓了一跳的跟着大叫起来,整座大殿只听闻两人的尖叫回音,不绝于耳。
然后,楼轻舞有些迟钝的打住嘴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在跟着叫什么劲儿?旁边好像有人不小心噗哧出声,她不加理会,还傻傻的问北拓这个尖叫的发起者:“出了什么事吗?”耳边咭咭的窃笑变成了大笑。
“王母要是知道有别的女人来找王父,肯定会要他跪算盘,这下王父惨了”北拓扶着额头摇了摇,严重偏离刚才的主题。
跪算盘?堂堂鬼域的主人歌寒也要跪算盘?
唔不对、不对,那一点也不干她的事,她是来自首讨解药的,算了,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个热心过头的人身上,否则就是问到明天天亮也不会有答案。
“请问你们现在有谁可以作主?”她转而向你着嘴双肩还在抖动的人求救。
发现她把注意力转到自个儿身上的南昊只好抹了抹脸后,正经八百的回答:
“你指的是哪方面?”这个问题挺难回答的,鬼域的工作向来都是分工进行,大事由王父做主,小事王母说了算,至于四大领域的部份全权交由他们兄弟自个儿负责,要回答完起码得花上几个时辰。
“攸关性命的事。”到底还要拷问多久?能不能让她死得痛快点!一把火就要烧了起来,她楼姑娘最不好的就是耐性这一样。
“这样啊”思考的眼忽尔瞥见甬道上出现,像根木头杵在那儿的人。“呵问他吧,现在他最大。”打了个凉凉的哈欠,南昊将问题丢给刚出现在大厅的西遥,西遥的表情看起来就是一副“本人不爽”的样子。
“不好,姑娘你还是别找他,老二那个死样子肯定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北拓好心的提供意见,谁不知道二哥最讨厌的就是女人这玩艺儿,名叫女人的东西一靠近他铁定没好下场。
“把我找来就是为了看她?她算哪根葱?”二护法西遥双手擐胸,头抬得高高的,与北拓邪魅的脸型有些酷似,不同的是,他的表情永远是不屑到近乎轻蔑,像只高傲的公孔雀。
“没办法,老大不在你就委屈一点。”排行老三的南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哥哥骄傲得不得了的下巴,令人有种想痛扁这只公孔雀的冲动,真想看老二垮下脸时会是什么模样,有这么好玩的事当然要找他一起分享罗。
像待价而沽的物品,楼轻舞被这三个人看得心火逐渐往上攀升,围绕在她身上的眼神有好奇、无聊,最后--还有轻视。
很好,鬼域的人果然都没什么教养。
“既然没人可以作主那我改日再来。”虽然正值气头上,但她可没忘记自己是来自首的把人,作主的人不在家,要是她破误判了极刑那岂不是很冤枉?所以,先脱身再说。
“啊?你要走了喔?”站在她旁边的北拓有些失望,看她的样子好像很急着离开,不是要见王父吗?他连茶都还没请她喝呢。
“对,不用送,我知道该怎么出去。”当然是愈快愈好,莲足健步如飞。
“鬼堡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西遥的手指一勾,站在他身后的鬼仆速度很快的适时挡住楼轻舞的生门。
美目瞪住横挡在面前的一堵肉墙,楼轻舞不得已只好挥掌相向,鬼仆俐落闪开,不客气的回赠她一拳,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尚在沉思中的北拓这才发现缠斗不休的两人,他连忙跳出来权充和事佬。
“你们别打啦!有事好好说嘛,君子动口不动手,哎呀!你们怎么连脚都伸出来了!快缩回去啦!”眼看弱质女流吃了自家护卫几招暗亏,北拓只好也加入打架的行列,帮助弱小。
“鬼仆!别打了!”
显然他这个和平使者没起多大的作用,一边挡招,一边还兼护花,三人在大殿里拳脚全张,不知是谁伸出来的一条腿狠狠踢中在一旁大笑个不停的南昊,痛得他直你着肚子直叫。
“可恶!竟然牵连无辜!我也要报仇!”南昊气冲冲的加入战圈。
情况愈演愈混乱,四双拳脚打得如火如茶,不可开交,局内、局外根本就分不清究竟是谁在打谁,还纷纷传出哀嚎声。
“哎哟!我的眼睛!”北拓首先传出惨叫。
又不到一会儿。
“噢下作小人居然踢我要害”你着腹部下方,淌下冷汗的人正是手下留情的南昊,接着又有人闷哼出声。
而西遥聪明的选择站在不被战火波及的大后方,乐得观战,看来代表他的鬼仆略胜其他人一筹。啧,那记手刀,使得可真漂亮。
毫无疑误的,首先被淘汰出局的是在场唯一的女性同胞。
打群架的众人刚好也发现到这点,停手后的目光全放在往门外飞去的靛紫身影上头。
飞得好高、好远。有人已经将手举在眉毛顶。
咦?英雄救美?哪个好心的家伙?
屋外,另一道金银交错的光影迅速拔擢至空中,适时拯救差点摔落地面的人,翩然旋转而起的银白衣摆与她一袭紫色衫裙交织成云朵般的柔和色彩,楼轻舞的双臂赶紧环住救命恩人的头项,慌乱抬起的眸子对上一双深幽的黑潭。
啊!这这无疑是双惑人的眼睛,配上英挺的剑眉更是无坚不摧,头上戴的紫金冠让刚毅的俊脸看起来更加器宇轩昂。
她几乎被不期然乍见的俊逸面孔给眩晕了神智,醺陶陶的眼睫不自觉往下再往下,盯住二片看起来很好吃是略薄的唇瓣,顿觉口乾舌燥了起来,粉颊跟着飞上两抹红霞。
此刻他专注的眼神令她左胸上的节奏莫名地忽快忽慢,稍烫的温度如热浪般朝她涌来,逐渐将她包围、淹没,温暖的令她不想起来,不知不觉的她猜想起这名男子的个性是个温柔的人吧,一股不可言喻的喜悦悄悄地攀爬上她的心头。
接收到这样礼物的英伟男子似乎和她相同的反应,甚至还没从惊艳中回魂,发直的眼只能瞅着抬起的娇颜恣意的看,一对似?似羞的含情美目,还有靥颊绽出的两朵桃花,皆是让他舍不得移开目光的理由,除了对她万种风情的美丽感到意外,还多了一份特殊的熟悉感
没理由?他见过她吗?怎么这名女子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而且这种错觉还十分的强烈,像是他不曾或忘的记忆。
她是谁?
久久,站定到地面后,脚底像是生了根,两人的姿势一直没变过。
大家都在看,屋内的一夥人也都拉长了脖子朝外直看,看这一男一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抱那么久还在抱?看那么久还不嫌眼酸?
他们的脖子--好酸
“看够了吧。”又来一个沽价的。楼轻舞努力压下跑来跑去的心跳,心里反而有点闷了起来,就连这人也不把她当人看。
“告诉我,你的名字?”如飞舞的柳絮,回旋在枫树映红的院落,夹带丝丝不易轻露的柔情,有别于内心迫切的渴望,静谧的天地间,只剩这记低低柔柔的嗓音随着风转动。
“回答我,嗯。”再度吐着字句的唇饱含诱哄轻柔,她给他的第一眼感觉像只温顺的小猫,令人只想用最温柔的方式?养着,连他这个向来不太懂温柔的人也不例外,他很努力的回想着,一定在哪里见过的吧?这张美丽的脸
“轻舞。”着魔她肯定是着魔了!才会希望听他这么唤她。一路由脖子攀升至颊上的热潮,就快将她消融殆尽。
“轻舞好美的名。”细细咀嚼着她的名,带着满足的脸上扫却方打完一仗的疲累,萦绕鼻间的桂花香气,令他忍不住闭上眼汲取,感觉左胸的心坎正鼓动拍打得厉害。
想要她?嗯这个问题挺严重的,只不过他始终想不透那股熟悉从何而来?
咳、咳、咳脖子发酸的一群人开始暗示兼明示的丢往身上还披着软胄的老大,没见过女人也用不着表现得那么明显,还真是丢脸丢到家里来了。
怦、怦、怦震耳欲聋的起伏心律,不知是她,还是他的,交杂紊乱得难以辨认,某种诡异的波流正朝两人涌来,缓缓升起的不知名情愫自她胸口渲染开。
“你是可以作主的人吗?”她低下头忙着逃开眩人的黑潭。
“你指哪方面?”抱着她走进屋里,鬼域的带头大护法东祈没闲余目光搭理正在看好戏的兄弟们,笔直的朝正殿上方的大石椅走去,落坐在软毛垫上后,一点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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