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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也不介意让她坐在他尊贵的大腿上,她的问题很有意思,从来没有人会这么问他。
“拜托,别要我又重来一次,然后再被人用拳脚给踢飞,我的命可没你们想像中的硬。”她皱起眉,很不服气刚才被踢出场的那一脚,这夥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怎么懂得怜香惜玉,居然对她动粗。
?怨的眉眼与语调,让东祈以为她是在向他诉苦,当下铁青了一张脸,如此娇弱的姑娘怎堪被粗鲁的对待,他的心泛起了一丝疼惜,带着凌厉的目光扫向大殿里的一干兄弟。
“谁踢她?”才离开没几天就闹成这样,要是他再晚点回来不就连鬼堡也给拆了,真是一群不负责任的兄弟。
只见南昊吐吐舌把手指向北拓,北拓再忙着把箭头丢给鬼仆,为人奴才的鬼仆只好低下头,默默承认一切都是他的错。
“老大,是不是应该先查一下这个来历不名的女人是谁派来的?别忘了突袭的金人才刚被你给打跑。”西遥一针见血的指了指东祈身上尚未卸下的软胄,当然,还有那不受欢迎的女人。
这女人准不是什么好东西,还真懂得挑拨离间。
被西遥这么一说,东祈才意识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保护起这名初次见面的陌生女子,就只因为她拢起眉的样子让他油然升起一股保护?j望,他挖掘到了她眉眼间那股不安的情绪,犹如惊弓之鸟,无时无刻都在恐惧,拉逼着他必须紧紧的圈住她,好似这样才能抹平她的不安,她好像吓坏了,是因为他表现得不够慈眉善目吗?
话说回来,最近金人和宋军不约而同的看上鬼域,认为只要攻下鬼域就能威吓另一方?三天一小战,五天一大战,忙得他焦头烂额应付两方的人马。
难不成她是对方派来的细作?
“女人,你到鬼域所为何来?”一改似水的语气,东祈不得不扳起脸,原因是他还得忙着做好榜样给三个弟弟看,所以不得不背驰心的感觉。
偷偷瞄了一眼从专注到严肃的一双眼睛,舔了舔唇,为了保留所剩不多的勇气,楼轻舞十分舍不得的跳下舒适的大腿坐垫,让自己看起来抬头挺胸。
“自首。”无视他还有在场所有人的错愕?她大无畏的在鬼堡里讲出这两个字。
见没人开口,只好更清楚明白的说:“这个,你们要的东西。”拉起的袖口让所有人看清楚手腕上的赃物,并且认为他们应该要为她诚实的美德饶了她一命。
只可惜,她的诚实没换来任何人的嘉奖,只有很多颗不断瞪大再瞪大、一直张开再张开的眼睛和嘴巴,朝她手腕上的金镯猛瞧。
可能是在验证金镯的真实性吧?还是她说错了什么?最起码,他们也该有像样一点的反应才对啊!
清了清喉咙,优雅的清音再度回响在富丽大殿里。
“我先声明,金镯从偷来到现在虽然一直戴在我身上,但东西不是我偷的,物归原主后请别来找我麻烦。”她要的,不过是和往常一样宁静的生活,如此而已。
“原、来、是、你!”原本待她友善到极点的东祈突然咬着牙说话,双手把椅子扶手握得死紧,眼睛喷出的两道火焰直扫向她。
“都说了不是我。”她拧起眉心,相当有耐心的再说一遍,这人是聋了吗?“听清楚,东西是我师父偷的,我不过是跟他一起进来过一次而已,真的只有一次,什么东西也没拿。”他变脸变得还真快,刚才还温柔得足以将她溺毙,现在马上就一副想砍人的模样,不是拿来还他了吗?小气。楼轻舞没好气的叹出声。
“就是你!”东祈一口咬定她就是罪犯,上下排白牙还咬得咯咯响,这笔血海深仇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事,难怪他会对她眼熟得紧了,原来是仇人!
望着这张控诉的怒容,害她突然觉得委屈起来,尤其是他的眼里还带着憎恶,打小,她最讨厌被人当成贼了,偏偏她师父的职业就是个贼,而她则是个贼徒弟。
“好啊,你说是我,那便是我!”闻言正要开口的北拓被南昊你住嘴巴。
“那你们也不该毒害我师父,如此卑鄙的行迳你们不觉得可耻吗?”反正都被抹黑了,再解释也是多余,来都来了最起码要替师父讨到解药才甘心。
被她这么一问,东祈反而一愣,他哪时候派人下毒了?谁会干这种不入流的事了!
“鬼方!”这一吼,跟在他身后的鬼方很快的上前一步,自动让他一把捉住衣襟。
“谁要你毒害她师父的!”连这点小事也处理不好,他不是交待只要把人绑回来就好,是要剁手还是砍脚再由他来做决定。
“冤枉啊少主小的绝对没有用毒,小的只放话要杀那老头儿全家而已。”被扯到差点断气的鬼方连忙解释着。
“听到没!”松开手,东祈气得眯起眼,直瞪着她,他相信鬼方没胆谁骗他。“鬼方只说要杀他全家而已,哼哼,想不到你可真会撒谎。”讥讽的语气不带保留,他发过誓的,绝对、绝对不会轻饶过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人。方才对她所产生的好感一下子全被丢到脑后边去。
“我”难不成她又被那老头骗了。
楼轻舞陷入有史以来最窘的困境,可是她还是不能理解这人恨她入骨的原因,彷若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只不过偷了一只镯子而已,何必如此计较?还他不就是了?
“我不是拿来还了,不然你还想怎么样?”美目蒙上一层水气,含带着很深很深的委屈,是她理亏在先,怨不得别人如此的对待,她很认命的当成俎上肉,任人宰割。
殊不知这动人的模样看在东祈眼里,像只受虐的小宠物,十分教人心怜,强者的使命感再度被搬了回来,只想将她搂在怀里安慰一番。
他的表情,有些傻了,黑眸更是不自觉的放柔。
“老大要的可不是只有那只镯子。”北拓忍不住嘟嘟哝哝的说着,肚子接收到一记南昊送上的肘拐,闷哼一声。
“而且钥匙目前不在鬼域。”难得还在场凑热闹的西遥挑着眉补上一句,东祈立即瞪来的两颗白眼。
“什么?不在鬼域”脚步有些不稳,一大片乌云当场罩在头顶上,死盯着手上的金镯,她这才明白他会发火的原因,原来是还没法取回去那是不是除了把她的手给砍下来之外,没别的办法了?
这些幸灾乐祸的家伙。
东祈的一双白眼忙着抛向喜孜孜的众家兄弟,没注意到她惨白的玉容,当他重拾回严肃想抽把大刀对付她时,却被她终于下定的决心给硬塞回嘴里去。
好美就连她认真的模样都忒是动人心弦,喉间不自觉的动了动。
“给你,要是你坚持非拿回镯子不可,那就剁了我的手吧!”将右手直接塞进他刚要举起的手心里,楼轻舞咬住粉唇慷慨就义的说,她宁可失去一只手也不要没了一条命。
没料到她会这么大方,主动送上无骨的柔荑,本来是要贯彻报复手段的东祈有些心醉于手掌底下传来的软绵触感,就连刚才的火气和誓言都可以马上忘得乾乾净净,大掌更进一步揉捏起皓白的玉手。
咳、咳、咳此起彼落的乾咳声努力地介入交握着的一双手,可惜起不了作用。
究竟吸引他的这张脸藏着什么魅力?让他就是不由自主的盯着她看,他努力想从细致的五官里找出答案,这可怜又柔弱的女人,保护她都来不及,谁还会舍得伤害她半分等等,他居然产生想保护仇人的念头?真是疯了,他才是那个该被同情的人耶!
见他没任何反应,楼轻舞以为他改变主意不与她计较了,所以赶紧抽回自己差点就说再见的手。
“你不要那就算了。”别说她没给他机会。
没东西可握的手心有些空虚,恍惚的眼神只能随着她柔媚的眼波,盲目流转再流转,他思忖着该如何告诉她,想杀她毁?泼鸺#?会崛仫碜樱?庋你苋璧氖卤悴换岽?鋈ァ!肝摇**br />
“嘘”白玉般的食指压印在他欲启的唇上,扑鼻的桂香一波接着一波,麻痹了他的知觉,盯着她的俊脸愣得厉害,瞬间忘记要说什么吓人的话。
“不可以说话不算话喔。”一抹倾倒众生的笑靥,让盯着看的他血脉如数喷张,根本记不住她说了什么,两眼还在努力发直中。
娇笑的容颜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带着恳求的语气接着说:“还有,麻烦你派人砍那老头的时候,别忘了替我多补上两刀。”
呃?这算哪门子的徒弟?东祈傻傻的望着她问:
“你真的是童芜的徒弟?”要是眼前的她就是那个她,那么他应该要立即采取以牙还牙、以泪还泪的狠招,可是,这会儿他却想不起报仇的理由是什么,只想看着她没有掺杂不安与哀愁的笑容,这桃花般的笑靥已深植他的心中,让他也想分享她此刻快乐的理由。
挂在脸上的笑意不变,楼轻舞一手覆上从刚才就很想触摸的刚毅脸庞,红菱嘴凑近薄唇边,吐气如兰的低语:“如假包换。”
吸进兰馨幽沁的胸口,瞬间翻起层层的热浪激流,冲刷上东祈呆滞的脑门,看着旋身离去的粉蝶,不自觉伸出来的手是想保护她不受强风的侵袭,却来不及捉住她那轻盈的彩衣。
望着匆匆离去的倩影,涨红的俊脸还犹自游晃着,心口好像掉了某些东西,失落感重得很,更无所觉鼻梁下方滑过的温热稠状物,却看呆了在场的一票人口。
从来没见过老大这副失神模样的南昊不可思议的说:“不会吧?老大这么纯情啊”然后再爆出大剌剌的笑声。
“看来那位姑娘注定逃不掉了。”耙了耙头发,北拓很担心的看着鼻血直流的老大,鼻血流太多,会不会死啊?要不要先请大夫来瞧瞧?
面对一室的闷笑声与担心,东祈让五根手指头很迟钝的摸上嘴巴上方。
嗯?血?他的鼻子正在流血!看到沾满血迹的手指后,俊脸由红立刻翻黑。
他居然只顾盯着她,盯到两道鼻血狂流,而忘了对她采取这么多年来想过的报复手段。
“可恶!”那女人一定是对他施了妖法。恨恨的擦掉颜面残留的鼻血,一肚子的后悔气得想杀人泄恨,让护主的鬼方不得不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表现为人仆的善解人意。
“可恶的女人,竟然敢让少主流鼻血!我去大卸她八块!”鬼方狰狞的脸皮看起来很吓人,目露凶光,杀人灭?频钠?剖?悖?还?诒欢?砭咀路?岫偈北涑杀窠琶t恢弧?br />
“要是她少了一根寒毛我唯你是问!”他回头瞪向那个笑到没节没制的老三,成功的让南昊闭上嘴巴。
“啧,标准的又爱又恨,真是矛盾的难题。”隔岸观火的西遥扬高两道秀气的眉峰,凉凉的说。幸好他懂得藏好那件要命的东西,也幸好他不喜欢女人。
“别得意,你会有报应的!”东祈黑鸦鸦的脸上写着“别、惹、我”三个斗大的字。
“没有你的快。”挥挥衣袖,西遥摇摇摆摆的离开火药味甚浓的大殿。
见没戏好看的南昊也拖着还在发呆的北拓离开,要是被火药炸伤要躺很久才会好。
有别于他的三个兄弟事不关已的模样,东祈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没错,他到底该拿那女人怎么办是目前需要解决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