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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每当瞥见她那令人既爱且怜、怦然心动的娇颜,和她那真实而坦诚的纯洁性情,他就很想说服自己花更多的时间和她相处,甚至厮守一辈子。
正思索沉吟时,艾筠碰他一下。
“算了啦!看你为难得头发都快白了,反正我也不希罕知道她是谁,就算我又犯规了。”
她这副噘嘴不屑的俏模样,令他全身血液像滚开水一样沸腾起来,他再不一吐为快的话,恐怕全身要三级灼伤冒水泡了。
闳毅似笑非笑,微侧着脸试探道:“听你的口气,好像喝了一肚子酸醋?”
艾筠整张脸就像十二月的柿子一般红,她极力想保住淑女的矜持和自尊,却显得有些氧气不够,她微微娇喘地说:“哈!这是本世纪我听听到的最大的笑话。我吃你的醋?我看你病得不轻哦!”他顺势接下去说:“没办法,单相思病嘛!”
艾筠有点气挫,但不知为啥心里面有点甜甜麻麻的开心感觉,不过如果被他看出来的话,那不是把两层面子都输光?!
“不跟你掰了?拿钥匙啦,一把给我。”
柜台人员递上来两把房门钥匙,闳毅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向对方说:“我要换房间。”
来不及多想,艾筠已经气急败坏地抗议道:“沈闳毅,你可别异想天开,想换成一间双人房!”
闳毅邪邪地笑道:“也,我的想像力很丰富嘛!”说完,他转过去向柜台员交涉“我要换另外两间单人套房。”
“有什么不对吗?先生,这已经是我们最好、最贵的单人套房了。”柜台人员诚惶诚恐地问道。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艾筠也不明所以。
闳毅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地把钥匙拿给她看。
“你看!四三和四四,这多不吉利啊!”“啊,你也迷信这个?这里是外国哪!”
闳毅才不管是哪一国,反正他自有原则,而且拿到四楼的钥匙,他的心里已经够发毛了。他态度十分坚决地柜台人员说:“对不起,我不喜欢四楼的任何房间,也不要十三楼的房间。”
这后来附加的那一句,总算让柜台人员弄懂了怎么一回事,英国人也是非常迷信的,碰上一位有英国绅士风度的有同样忌讳的东方客人,柜台人员一点也不敢怠慢,马上二话不说地去换钥匙,而且还连声道着歉。
“这下子你高兴了吧?我现在只想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艾筠很难得主动地朝闳毅微微一笑。
闳毅却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别忘了,晚上六点钟,我们要去市政厅赴宴”
正说着话时,后方却突然传来一句如假包换、令人倍感亲切的中国话——
“闳毅”
艾筠和闳毅都很纳闷诧异地回过头去,一名显然刚到达酒店的年轻男子,长得高大英俊不说,连穿着品味也不输给沈陶毅。他的行李由房憧提着,他脸上布满惊喜粲笑地朝两人走过来。
“伟风?!你你怎么会在伦敦?”
闳毅不但感到意外,也有些措手不及,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异邦碰见他的“最佳死党”杜伟风。
风度翩翩的杜伟风走近他们,一双迷思般的眼神忍不住落在惊艳四闪的祈艾筠身上。
“我怎么不知道你要来英国?而且还带一位这么美丽的美丽的”伟风不想信口胡说,所以后面的话一直重复而说不出来。
闳毅见状立刻接口说:“女朋友。”
“女朋友?!我怎么会不”
伟风话尚未说完,艾筠马上划清界限说:“我不是!”“不,你是,只是还没有很习惯而已。”闳毅强调道。
这可把伟风搞得更迷糊了,他无奈地笑说:“是不是,你们自己去决定好了。不过,兄弟,你不替我介绍一下吗?”
闳毅心中七上八下,又带点防卫心理地向艾筠介绍道:“他叫杜伟风,是我‘目前’最要好、最知交的朋友,新加坡的‘杜氏财团’就是他家的,在台北也有分公司,所以伟风每个星期都要两地飞来飞去。”
介绍完杜伟风,闳毅自动闭上嘴。
伟风似乎显得很不满意,他想知道的重点闳毅都没说,于是他带着逼供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闳毅。
老半天,闳毅知道躲不过,这才硬着头皮,却又似乎很怕伟风知道太多地大打折扣说:“我女朋友叫祈艾筠!”然后就不多说了。
伟风的目光仍直直看着他,仿佛在说:就这样?!
闳毅坚决不再开口,倒是艾筠大方地伸出手。
“杜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不要客气,叫我伟风就好。我跟闳毅啊,恩爱到只差没穿同一条裤子长大。这小子太不够意思了,交了女朋友连我也不知道,我这个‘知己’在当假的。”
“我也是当假的呀!”艾筠没头没尾地也凑上一句。
生性开朗的伟风,还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话,仰头发出爽朗的笑声。
“闳毅,你这位女朋友的条件太好了,你现在跟她交往,不告诉我没关系,不过你想弃权的时候,可得记得通知我一声。”
闳毅笑得很不自在,连忙岔开话题问道:“伟风,我还以为你回新加坡了,怎么又会出现在伦敦?出差吗?”
“你是来洽公?那我跟你一样。我有个商务会议要开,晚上还有个宴会。”
听伟风这么一说,闳毅不禁紧张起来,在市政厅举行的演奏会和晚宴,与会人士全是英国和国际上的政商两界名人,新加坡的杜氏财团当然够这个资格,也很有可能受邀,但是如果伟风也出席这场盛宴的话,那他的任务不就会有些碍手碍脚?
伟风似乎有些诧异闳毅的紧张表情,纳闷地问:“闳毅,你怎么啦?好像发烧三十九度半似的”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你参加哪个宴会?”
伟风虽然被问得很奇怪,但是仍接着性子回答:“英国一家保险公司想跟杜氏财团合作闳毅,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别扭?”
闳毅总算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喃说:“那就好”“什么就好?唉,才几天没见,跟你说话竟然都要说外星话了!艾筠,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看你得好好治一治阂毅,他病得不轻哦!”闳毅有点反常地不想跟这位无话不谈的好友多说,他急急催促道:“小子,你还不赶快去办理住房手续?”
伟风临去前礼貌地向艾筠点了下头,又转向闳毅半责骂道:“兄弟,我看我们得好好谈一谈了,沈伯伯和伯母大概也不清楚你在搞什么花样吧?”
“去!回头再跟你赔罪好不好?”
“一句话,行!今天我们都有事要忙,什么时候我请你们小俩口吃顿饭?在伦敦或台北都成。”
“台北还是回台北再说吧!”闳毅答得很急促。
艾筠长吁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暗付,杜伟风所指的“花样”是什么?会不会是闳毅过去交过几卡车的女朋友?而这回“合约情人”的事,只是他大少爷有钱又有闲所惯玩的伎俩?!
她随闳毅走进电梯时,心中就好像有十五个吊桶般摇来晃去
在五楼的豪华套房内,艾筠想趁出席晚宴前的空档小寐一番,但是翻来覆去老是睡不着,干脆下床进浴室洗个澡。
才洗到一半时,房门外有人在敲门,艾筠想不去理会都不行,因为门外的人后来竟用撞的,艾筠被迫只得用大毛巾裹往湿淋淋的身体,气急败坏地跑去房门眼洞上一望,原来是沈闳毅,他干嘛一脸紧张万分?
艾筠把房门霍地打开,正待开口大骂,不料闳毅正好想撞门,一时收不住脚步,整个人冲扑进来,栽趴在地毯上。
“沈闳毅!你很不会挑时间吧!是发生火灾了,还是大地震?”
“我以为你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嘛!”
闳毅正想从地上爬起来,一抬眼刚好看见身上裹着毛巾的艾筠,曲线玲珑、隐隐若现,哇塞!都快流鼻血了,不过他还是躺在地上比较好——角度比较好!
艾筠没好气地骂道:“我会出什么事?我在洗澡咦,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啊”她这才惊觉自己身上只有一条大浴巾,可是怎么躲、怎么藏,也只有那么一块。
“你你快滚出去!我还没穿衣服哪!”她花容失色地嚷道。
“我有要事相告”
“有什么事站在门外说,快啦”
闳毅意犹未尽地从地上爬起来,乖乖地走出房门外,同时忍不住喃咕道:“别那么大惊小敝嘛!又没看见什么”
闳毅一踱出房间,艾筠立刻用力关上门。
“你你刚才的眼神好好色喔!你怎么可以那样看我?合约上的条条件,你又犯规了!”她显得有些惊魂未定,支支吾吾地说着。
“咦,合约上又没有规定要控制眼睛,再说,这要怎么控制嘛?”闳毅门声笑道。
艾筠声音拔高地吼道:“但是孔子说过‘非礼勿视’啊!”“好好,算你有理。看一下又不会痛,下次不再犯规就是了嘛!别生气了好不好?”
可是想一想,她刚才要是别开门就好了嘛!艾筠不禁感到既好气又好笑。她忍住爆笑如雷的冲动,隔着房门问道:“到底有什么急事,让你跑来打断我的洗浴?”
“我是想告诉你,晚上穿那套纯黑丝的晚礼服比较恰当,那是正式晚宴。”闳毅好像捏着鼻子在说话,鼻音极重。
就为了这个?她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
“喂!你对我有信心一点好不好?我又不是在木星上长大的,我当然知道国外的正式社交礼仪,还有要携伴参加的规矩。你不就是花大把银子雇我来当这差事的吗?放一百颗心,我一定会穿的让你很体面、很风光。”
“也别太风光。”
“为什么?”
“我怕你被其他人抢走。”
听了真是开心,不过她佯装生气地骂道:“少罗唆,你要是准备好了,就先下楼去等我,让我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好不好?”
“噢,好,那待会儿楼下见罗!”
等闳毅的声音消失在隔壁房内后,艾筠才快步跑回浴室,心中又气又羞地想着,差点被他吓死,自己怎么会这般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