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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一如往常,麦菡妮从学校回来,走进玄关第一件事就是大声通知所有人,怪异的是,今天她的声音却不如以往那般精力充沛。
反常的现象,马上引起许管家高度的注意。
“菡妮小姐,你没事吧?”正要通知少爷,告诉他菡妮小姐已回来的许管家,慌张的放下电话,快速趋上前问道。心思缜密的他,发现她不仅声音虚弱,连人看起来都很虚弱,一副快晕倒的模样。他紧张了!今早少爷出门前,还特地叮咛他,要仔细看好她,所谓仔细看好她的定义,一是包括她的行踪,一是包括她的健康,行踪好掌握,健康难控制,最令他头疼的就是这个,然而他千祈求、万祷告,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她不再闹失踪,而是改闹生病。
这下出问题了,看他晚上如何向少爷交代,老骨头不被全拆了再重组才奇怪!“菡妮小姐,你脸色很苍白,你不要紧吧?”担心她会昏倒,许管家亦步亦趋跟著她。
“我没事。”她无力的摆了下手,按著肚子走进客厅。
一卸下背包,她马上侧躺进沙发,曲膝抱著腹部蜷缩成一团。
“菡妮小姐,你真的没事吗?”许管家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爷,人在医院陪安娜﹔少爷,人在桃园谈生意。
曾淑女,送鸡汤送到不见了,用膝盖想也知道,八成趁机逛街购物去了。
麦妲琳,不用讲了,一逮到机会就溜出去谈情说爱,猫王没回来,她这只老鼠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曾老夫人更甭提了,每次在亲人最需要她帮助的时候,一定找不到她的人,不知闲晃到哪去荼毒善良无辜的老百姓了。
整座宅邸只剩他们这几个年迈的老下人,要是菡妮小姐在这时候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全部可能得排排站等著被砍头了。
“菡妮小姐,你在冒冷汗,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她微微颤抖,许管家更加肯定她生病了。
麦菡妮没说话,蹙眉皱额的咬著下唇,像是在忍受什么疼痛,一张小脸难过得揪成一团。
许管家急得胃快抽筋,当机立断拿起电话。
“菡妮小姐,你忍耐一下,我马上请高医生过来。”半退休的高医生就住在附近,是唐家的家庭医生。
“不要打。”她出声阻止“我只是只是生理痛,让我躺一下就好。”
轰!彷彿吃了一盘辣椒,许管家老脸瞬间涨得通红。
生理痛算是病吗?呃这呃楞了好一会儿,再迟疑了一下,许管家才缓慢的将电话放下。
“菡妮小姐,你吃过葯了吗?”尴尬归尴尬,他仍不避讳的询问一些隐私,准备吩咐下人到西葯房买止痛葯。
“吃过了。”她有气无力的说道,虚弱得连蠕动双唇都觉得困难,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要归天似的。
许管家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当场被她痛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吓得半死。
二话不说,他马上拨打一组紧急的专线,通知在桃园谈生意的唐玉玺。
“菡妮,你怎么了?”心满意足逛完街回来的曾淑女,一看见小女儿动也不动的缩成一团窝在沙发裹,提不起劲的走到她面前,一脸倦意的问道。
“经痛。”她呢喃。
“喔。”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严重的事,曾淑女点了点头,一点也不担心的揉著僵硬的肩膀,捏著发酸的大腿,离开客厅到厨房觅食去。
许管家不可思议的瞪著她离去的背影,压根难以相信天底下会有这样的母亲,眼睛脱窗到看不出女儿身体不适,还一脸无所谓的掉头走人。
就算“两光”也至于“两光”得这么离谱,真怀疑她是如何养大两个女儿的。
棒了半小时,约完会的麦妲琳回来了。
“菡妮,你怎么了?”痴痴傻笑走进来的麦妲琳,一脸陶醉的飘到她面前,打算和她分享心事,却发现平常活力十足的她,没元气的倒躺在沙发。
“经痛。”麦菡妮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但仍勉强的挤出气若游丝的声音来。
“喔。”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麦妲琳点了点头,一点也不忧心的捧著容光焕发的小脸,跳著舞步回到房里继续和情人热线缠绵。
许管家眼珠子愈瞪愈大,无法相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单“蠢”的人,耳朵重听到听不见手足难过的呻吟声,还一脸国泰民安的窝回房去。
他下巴掉了,一棒敲昏他,他都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样糟糕的母女!简直失败得令人匪夷所思!
麦菡妮能平安无事的活到现在,真的是项奇迹了。
再隔了半个多小时,一路闯红灯让警车追著跑的唐玉玺,以不要命的速度飙回来了。
“你怎么了?”他大步走了进来,不理会背后两名交通警察的叫嚣声。
许管家见状,连忙上前为少爷收拾麻烦、处理善后去。
“许管家在电话中告诉我你不舒服,我问他你哪里不舒服,他支支吾吾个老半天还是没说。”从未见过她病厌厌的模样,他忧心如焚的蹲在沙发前注视她,恨不得能代她痛苦,菡妮,你哪裹不舒服?“
伸手摸了下她额头,确定她没生病发烧,他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以为她受伤了,他紧张的检查她身上每一根骨头,彻底到连脚指头都不放过,直到确定她身上连一点瘀青也没有,他才安心的在她身侧坐下,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菡妮,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他温柔的拨开垂落在她脸颊的发丝,语气急切的想知道她哪里不对劲。
“走开。”她翻身背对他,想把他赶出客厅,好一个人捱过痛苦。
“除非你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他扳过她的身,强迫她面对他,固执的要知道她身体哪个部位在疼痛。
“没什么。”她不肯说“我等一下就好了,你走开。”
“我该死的才会离开!”他脾气爆发了,不雅的连咒骂好几声“你自己去照镜子,你脸色苍白得像鬼这叫作没什么?没什么会浑身颤抖又冒冷汗,像虾子似的抱著腹部蜷缩成一团!”
他没有大吼,然而横眉竖眼的凶恶模样,非常的令人胆战心惊。
麦菡妮看着他,知道他真的生气了,她把他给惹毛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哪里不舒服?”他压抑著怒气,脸上肌肉紧绷的突然握住她双肩,强大的手劲暗示著他耐性已告罄。
她惊愕的睁大眼。
“不不”她想叫他住手,他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说!你究竟哪裹不舒服?”疲惫加烦躁使他抓狂了,忘记她身体不适,他失去理智的猛烈摇晃她,摇得她骨头险些全散掉。
麦菡妮眼泪快掉出来了,下体疼痛已够她难受了,现在又多了头昏脑胀、眼冒金星、恶心呕吐,如果她手上有一把刀的话,她一定会杀了唐玉玺这个白痴!
“不要摇我!王八蛋!我好难过!”她受不了的朝他大叫。唐玉玺马上清醒过来,发觉自已做了什么,脸色顶时阴沉得不能再阴沉。急促的喘着气,火大归火大,他仍小心翼翼的扶她重新躺好。“你哪里不舒服?”抹了抹脸,他深吸一口气,平息心中的烦躁后,才再度开口。
“我”她望着他,嘴巴张张阖阖好半晌,还是难以敢齿。
这叫她怎么说?她别扭的咬著下唇,闭眼呻吟。
“好,你不说是不是?那我们就到医院,由医生来诊断!”他站起身,坚决的表情严肃的可怕。
“我的月事来了。”一阵疼痛袭来,难受得令她顾不得尴尬与否的说了出来“它从来没这么痛过。”
她很少在经期时感到不适,而且不曾这样糟过,疼得她咬牙切齿想骂人,更想在地上翻滚。
一开始,她试著专心上课,藉由漠视来纡解痛苦,但没多久她就放弃了,不得不到保健室的床上去躺著,护理人员给了她止痛葯,还故意和她天南海北的东聊西谈,虽成功的转移她的注意力,却丝毫无助于纡解痛苦,最后她乾脆请病假回来休息。
唐玉玺注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客厅。
麦菡妮楞楞的盯著他的背影,不敢相信他居然弃她于不顾。
这个笨蛋!她叫他走,他真的给她走人!他难道不知道女人是口是心非的骗子吗?嘴巴说的不见得是真心话,亏他那么聪明,却不懂得反向思考,男人,真的是蠢得可以的猪头!
“没同情心的家伙!”她抱著肚子呻吟。
嘴巴虽嚷著叫他走开,其实心裹却矛盾的希望他能留下来陪她,女人,真的是言不由衷的呆子!
五分钟过后,她身侧的沙发陷了下去,感觉有人坐下,她惊讶的睁开眼,发现他去而复返,手上端著一杯东西。
“喝下去,这可以减轻你的疼痛,能够让你舒服点。”他扶起她,将杯子递到她唇边。
背靠著他胸膛,她望着面前颜色奇怪的水,颇怀疑的转头看了他一眼。
本噜。她死马当活马医的浅尝一口,随即被呛著了。
“咳我”她张大嘴,拚命的哈著气“那是什么?”
天啊!又辣又苦,她是不是喝到加辣椒水的苦茶了?
唐玉玺耸了耸肩“你外婆的偏方,一些葯草,再加许多兰姆酒,她说有镇痛的效果。”
一通电话,他轻易的找到她外婆,她正在高医生家做客,或许该说找确比较贴切,顽固的要高医生承认中医比西医强,两人从早上唇枪舌战到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停止争辩的迹象。
“我不要喝。”她打了个冷颤,拒绝的摇了摇头,抿紧嘴爬离他怀抱。
“把它喝完。”唐玉玺长臂一伸,大掌一抓,硬是将逃开的她揪回来。
“不要。”她紧闭双唇,拚命的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再喝半口。
“喝。”他语气严厉的命令她,被她病态的模样吓坏了,坚持要她喝下加酒的葯汁。
“唔唔唔。”她头摇如博浪鼓,死也不张开嘴巴。
“麦菡妮!”他眯起凌厉的双眼,薄唇抿成一直线,冷酷的表情很骇人。
“我不要喝啦。”她可怜兮兮的瞅著他“那味道好恐怖,真的很难喝。”
“你要我灌你喝吗?”软性劝说无效,他要采取斑压手段了。
他绝对说得到,做得到。
呜呜呜欺负病人啦!今天要不是她经痛,身体虚弱无力反抗,她一定和他理论到底,哪容得他威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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