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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就喝。”她屈服了,捏著鼻子将葯汁灌进嘴巴裹。
虽然味道很可怕,但喝下去总比说服他容易多了。
“唔”她皱眉“好苦”
“快喝光。”不理会她的叫苦连天,他板著一张严肃的脸监督著。
长苦不如短苦。现在不喝,等一下也要喝,早喝晚喝都要喝。好!本噜、咕噜、咕噜她一口气灌光葯汁。
“哈、哈、哈好苦好苦好苦!”终于喝光最后一滴葯汁,她再也受不了的吐舌直哈气,拚命的用手煽风。
果然是她外婆的葯方苦番天了,差一点要了她的老命。
斜睨她一眼,唐玉玺拿走她手上的空杯,扶她躺回沙发。
“闭上眼睛。”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他细心的为她盖好。
“我不困。”一睡若能除百痛,她就不会痛到现在了。
“等一下兰姆酒发挥效用,你就会困了。”他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抽走她脑下的靠枕,改让她的头枕著他大腿。
“你在干么?”她困惑的望着他,被他的举动搞糊涂了。
“陪你一起休息。”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咦?是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或是天在落红雨,不然冷漠无情的他,怎么会突然转性了?
“你不回公司了?”她被他的体贴感动了。
“不了。”他梛觎的调侃她“免得有人在我背后骂我是没同情心的家伙。”
他听到了?!错愕的眨了下眼,她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尴尬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唐玉玺让她侧躺著,开始为她按摩背部,沿著她的脊椎,轻柔的来回往返按摩著。
麦菡妮舒服的呢喃了声。
难怪他会上瘾,太久没被人按摩了,久到她都快忘记被人按摩的陶醉滋味了,舒适得她好想一辈子躺在他怀裹。
“菡妮。”他低喃叫唤她的名字。
“嗯。”她含糊应了声。
兰姆酒在她体内起作用了,她的头逐渐感到强烈的晕眩,眼皮沉重得使她再也无法睁开。
唐玉玺在她耳旁说了句话,凝视她容颜的目光,专注且温柔。
“嗯”她下意识的应了声,几乎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在陷入梦乡之前,她只知道她外婆的葯有效,他的碰触令她昏昏欲睡。
半小时后,安娜出院回来了。
“怎么回事?”和两名交警擦身而过,唐老先生直觉反应是儿子又闯祸了“是不是那个不孝子又在外面给我惹事生非了?这一回是酒醉肇事,还是开车撞人,让警察亲自登门逮人?”
闻言,送走两位交警的许管家马上快步蜇回。
“老爷,不是先生,是少爷。”握著罚单,他赶紧把误会解释清楚。
“玉玺?”唐老先生怔住。
安娜停下脚步。
“是这样的,少爷从桃园飙车回台北,一路超速、闯红灯又不理会鸣笛警告,所以交警才追上门来。”许管家赶紧再把话说明白,免得他们以为少爷犯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
“尼克在家?”安娜很吃惊“他不是晚上才会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唐老先生很讶异“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急得不顾生命安全,非得火速赶回来不可?”
能够让他失常的原因只有一个,难道是她?唐老先生心中有谱了。
“呃”许管家瞄了瞄安娜,难以散齿。
唐老先生心知肚明和那丫头有关,了解的点了下头,不再追问下去。
许管家松了一口气,还真怕主人继续追问下去,他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
“尼克!”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安娜小跑步奔进屋内。
“嘘,安娜小姐,他正在休息,你别吵醒他。”听到她的叫喊声,怕她重蹈覆辙,曾淑女边吃著蚵仔面线边走出厨房,好心警告她唐玉玺在小憩。
只要别在他头疼时和睡觉时吵他,保证天下一定太平。
切肤之痛犹存,安娜记取教训,脚步放轻的走进客厅。
“尼”她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想到他先给他一个惊吓,她的笑容瞬间冻结住。
她僵硬的站在那,完全呆住了,眼前的景象嫉妒得让她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目皆欲裂的死瞪著依偎在他怀中睡觉的麦菡妮。
“尼克,你抱著她做什么?”像逮到丈夫出轨的妻子,安娜火冒三丈“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抱著她?”
闭目养神的唐玉玺,很不悦的皱了下眉头,睁开眼怒视她。
“你小声点!我好不容易才哄她入睡,别吵醒她!”他的音量不高,语气却十分的严厉。
看见他亲密的搂著麦菡妮,心中已是很不是滋味了,再听见他为了麦菡妮而斥责她,安娜气得柳眉倒竖,拳头握起,一副恨不得抓花麦菡妮安详的睡脸。
“她怎么了?”压下满腔的愤怒和醋意,她咬牙切齿的问道。
“经痛。”他低头注视著麦菡妮,脸上的神情是任谁也没见过的温柔。
安娜发飙了。
“经痛?!”她大叫,再也忍不住的发火了“你不要命的飙车回来,丢下数千万的生意不谈,就只因为她经痛?!”
她无法接受事实,一个算不上生病的生理痛,居然能够让他忧心如焚的放下公事,着急的从桃园赶回来!而她被他砸得头破血流,他非但没去医院看她一眼,就连一通关心她的电话也没有!
她情何以堪!
麦菡妮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得到他的呵护和关爱?
“好吵。”咕哝了声,麦菡妮翻个身,换个较舒适的姿势后,继续再睡。
拉起滑落的西装外套,细心为她盖好,唐玉玺眯眼瞪了安娜一眼,警告意味十分的浓厚。
气昏头的安娜,哪理会他的威胁。
“经痛会死人吗?会比脑震荡严重吗?”她受辱的朝他大吼“她经痛,你马上从桃园赶回来,我住院,为何你就对我不闻不问?”
“你凭什么跟她比?”唐玉玺目光如刃,视线锐利的射向她。
这句话可诠释为,麦菡妮在他心中是个无价之宝,而她是个比破鞋还不如的废物,没有比这句话更能羞辱人了,安娜铁青的脸孔霎时扭曲成一团。“凭我是个集团总裁的千金,而她是个低贱的下人!”安娜极尽所能的反击回“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穷人,她是什么东西?她有什么资格跟我比?”唐玉玺脸色丕变,目光瞬间冷到极点,愤怒的表情像要将她撕裂般的恐怖。
“有胆你再说一次。”他容不得任何人拿麦菡妮的身世开玩笑。
唐玉玺的立场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脑袋正常的人都看得出他在袒护谁。
之前的冷漠,后来的无情,刚才的侮辱,现在的怒斥,新仇旧恨全在这一刻爆发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安娜没退缩也没眨眼,站在原地用充满恨意的蓝眸瞪著他“我说她是个不要脸的穷人,身份低贱的下人,专门勾引男人的贱货!我还有更不堪入耳的字眼可以形容她,你要继续听我就继续说!”
唐玉玺要杀人了,额上青筋暴露,浑身肌肉紧绷,眼神凶狠的怒视她,阴沉的的面色彷彿来到地狱的閰王,冷酷冰冷得要置人于死地。
面对安娜纯心的挑衅,唐老先生感到头疼的在附近矮柜坐下来,束手无策的长吁短叹。
许管家心脏漏跳了半拍,害怕这回真的会出事,严阵以待的准备冒险冲上前去,打算死拖活拉也要把安娜扯离少爷的视线,免得闹出人命来。
欧巴桑拿著无线电话,评估著这次是要叫救护车,还是直接通知殡葬业来处理。
欧尼桑边做菜边探脑,客厅、厨房两地来回奔波著,想知道安娜这次会不会命大侥幸再逃过一劫。
曾淑女咻地一口解决剩余的面线,两眼瞄东又瞄西的寻找坚硬器物,古道热肠的想要助许管家一把,把烦人的安娜敲昏。
嗅著火葯味,麦妲琳结束热线,拎著棒球棍冲出房间,快步穿越过暴风中心,蹑手蹑脚的来到母亲身边,有义气的向许管家表示,她非常乐意为他效劳。
明眼人都晓得她的企图,安娜因为嫉妒她的美貌,一有机会就刁难她,千方百计欺侮她,让她这段时间吃尽苦头、受尽委屈,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正大光明的报仇,说什么她都不会放弃的。
“嘿嘿嘿”她发出奸笑的声音,一步一步靠近安娜。
众人没阻止她。
肮背受敌,安娜这只七月半鸭还不知死活的以尖酸刻薄的言语,继续辱骂麦菡妮,刺激唐主玺。
走到打击地点,摆好打击姿势,瞄准打击目标,麦妲琳一捧挥了出去。
砰!全叠打!安娜昏倒了。
上回若没脑震荡,这回八成会有了。
“唔”麦菡妮被吵醒了“什么声音?这么吵!”
“没什么,是一只聒噪的麻雀飞了进来。”拎著棒球棍,麦妲琳睥睨了眼昏倒在脚旁的麻雀“不过我已经解决了。”
揉了揉眼睛,麦菡妮从唐玉玺的怀中爬了起来。
“麻雀啊”她不淑女的打了个哈欠意识不是很清醒“怎么会有麻咦?那不是安娜吗?”
“如假包换。”麦妲琳偷偷踢了安娜两脚。
“她出院啦?”眨了眨蒙矓的双眼,麦菡妮感到困惑“她不是后天才能出院吗?怎么提早回来了?”
“谁知道。”麦妲琳耸耸肩,趁机再踢了安娜一下。
“她怎么躺在那里?”麦菡妮掩嘴再打了个哈欠,还迷迷糊糊的。好一会儿没人回答,只见唐玉玺臭著脸,麦妲琳笑咪咪的,其他人全心虚的垂下眼睑。
“我敲晕的。”半晌过后,麦妲琳才高抬下巴开口说道,完全不后悔。
她老早就想给这目中无人的洋人颜色瞧瞧了,否则还当中国人好欺负,她麦妲琳软弱不会反击的任人宰割。
般不清楚状况,礼让并不代表惧怕,也不想想现在站在谁的地盘上,强龙不压地头蛇,敢这么嚣张跋扈,简直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