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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斯曷拉夫是jnl年轻的执行总裁,现年三十二岁,未婚。由于他行事深沉莫测,极注重隐私,又听说他为了旗下的研发工程师发吩凄学中文,加上没有女友,社交界于是盛传他是同性恋,爱上了他公司的研发工程师--苏儒熹。
他家坐落在楼高六十三层、曼哈顿最繁忙的交通枢纽上,占地百坪,由上往下看,视野极佳,远远甚至看得到南方岛上的自由女神像。
“哦,喝太多了。”深沉冰泠的夜里,他由大床上翻下来,抱着肚子去上厕所,回程却差点被竖立在客厅的旅行箱绊倒。
“哇!这什么东西儒熹,你站在那里干么?”他疑惑地开灯一看。“天啊!你准备搬来跟我住是下是?拿这么大一个旅行箱,他们怎么没帮你抬进卧室?”
“我让他们别动的,反正我过两天就走,不打算打开。”
“那你做什么拿这么大一个来?”他有点好笑。
“晓浣帮我收的。”
“喔,江晓浣。她又以为你要去北极还南极吗?”
苏儒熹瞪他一眼。“晓浣是关心我,不准你取笑她。”
“知道啦。”阿姆忍住笑,走去倒了两杯酒,拿一杯给他。“喝点酒,暖暖身,看外头又在下雪了,明天肯定是愁云惨雾的一天。”他撇一下嘴。“你怎么不去休息?明天面对董事会,有得你好受的。”
苏儒熹看着灯火辉煌的纽约夜景。纽约是个不夜城,白日与黑夜无异,这或许就是他当初坚持自请调回台湾的原因。
“少来。你会拋下我不管,自请调回台湾,完全是为了江晓浣,她身子骨弱,住边亚热带国家。”阿姆哼声道:“说啦,这么晚了,你站在这儿干么?”八成又和江晓浣有关。
“再过一小时。我得先打电话向晓浣报平安。”
哼!他打鼻子里出气“现在打啊。”
“不行,台湾还不到午餐时间。午餐前再给她打电话,督促她一定要把午餐吃完。”
阿姆大翻白眼,随后机灵灵地打一个冷颤。
“你回床上等嘛,盖着温暖的被子舒服些。”
“我不累。”苏儒熹看他一眼。“你快回床上去吧。”
儒熹不睡,他也别想入眠了。阿姆叹一口气,认命地踱到沙发前坐下。
“喂,你这么关心她,怎么不干脆结婚?”这样江晓浣就有理由随他一同来美国,省得牵牵挂挂。
“发生了这种事,现在我哪有心情谈这个。”
“别找借口。”认识太久了,阿姆不吃他这套。“你要有心结婚,还怕找不到机会?从你上次来美国又过了两年,江晓浣还是不答应嫁给你吗?”
“我还没跟她提过这事。”
“为什么?”阿姆兴匆匆倾上前“怎么不提?难道你不打算娶她,那--”
“停止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我当然会和晓浣结婚!老实说,我在期待看到彼此脸上出现第一条皱纹,那一定是为了对方付出,最美的一条皱纹。”
阿姆嗤地一声“建议你把这些话当成求婚誓词,肯定成的。”
苏儒熹微微笑了。“如果我结婚了,同性恋的谣言不攻自破,你不怕那些好事的记者又来找你烦感情史?”
“欸,”对喔,阿姆突然想到,不过--“我是替你着想。既然都想得那么远了,应该干脆向她求婚。你二十七,江晓浣也三十岁了吧?”
苏儒熹讶异地盯着他,
“怎么?你已经忘记江晓浣比你大的事实了吗?”阿姆哼声“她足足比你大了三岁零两个月。这就是我一开始反对你们交往的原因。”她根本配不上你。“儒熹,你实在不必要--”
“stop!”苏儒熹抬手阻止。“我确实是忘了,希望你也跟我一样忘了这件事,尤其不能在晓浣面前提起。”
他的声音清冷,没什么起伏,但阿姆可以感觉得出来,自己最好不要再强调女大男小的议题。他瞪瞪眼,识相地略过这个话题。
“那你们为什么不结婚?你们都过了适婚年龄啦。”
“现代人不都流行晚婚吗?再说我看晓浣也还没做好做妈妈的准备,她体内还装着避孕器。”他轻声解释,无意告诉好友,他想娶晓浣,想好久了,只是不愿破坏这一刻相处的甜蜜,所以迟迟不开口。“我也不想勉强她,这么早让她套上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
“不早啦,都三十岁了,再不生就要变成高龄产妇了。”阿姆不知想到什么,突地傻笑起来。“呵!我在期待你的小baby。先说好,我要做他们的教父喔。”
“他们?”
“是啊。”他理所当然地响应。“你最好生一男一女的双胞胎,男的像江晓浣,女孩像你。”说着,自顾自又笑了起来:
“你要作梦!请回床上去,ok?”
“好嘛好嘛,不说笑就是。我是想,明天面对那些老版的董事,肯定一个头两个大,才想说笑话给你调剂调剂。”
“他们是人,不是书,是老古板,不是老版。而且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至少我一个头两个大说对了。”阿姆委屈地撇嘴。“欸,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明天的会议?”
“担心可以让事情好转或消失不见吗?”他反问。
“这样说也对啦。”
“再教你一句成语。船到桥头自然直。”
“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别扭地念。
“就是说,到时候那些董事要是不肯善罢甘休,大不了我就放弃研发总监这位置。”
苏儒熹说得云淡风轻,阿姆一下弹跳起来吼:“怎么可以这样?!你答应过和我并肩作战的!你丢下我跑到台湾去已经够过分了,现在居然想丢下我不管!食言而肥,你会变成大胖子!”他喊,最后加上:“小心江晓浣就不再爱你了。”
他皱起眉头。“不要说得好像我拋弃你一样。”
“本来就是。”阿姆哀怨地瞟他一眼,对儒熹居然不和他商量就调识回台湾一事始终耿耿于怀。
“我是说到时候,如果事情发展到必须要我请辞谢罪的地步,我也不能推诿。”
“没有那个到时候。”阿姆断然道“我会要他们善罢甘休。”挥一下手。“我命令他们善罢甘休。”
苏儒熹转过头去看沉沉的夜色,对他近乎孩子气的语气没什么表示。
“唉,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要是当初我听你的话,别让除皱抗氧护肤精华在台贩售,许少哲不到台湾去,你就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了。”他轻吐气,歉然说:“抱歉,你接台湾分部研发总监才不过半年,我就给你找这种状况。”
“我和你的想法恰恰相反。”他坐下来,声音轻缓持平:“除皱抗氧护肤精华在全球的jnl柜贩售,哪可能独独漏掉台湾。简言之,麻烦不可避免,好玩的是,我在这件麻烦中找到了值得挑战的事做。”
“挑战?”
“你不知道吧,许少哲不是死于意外,他是被人谋杀的。”
“嗄?”
“警方在爆炸案现场找到疑似人为纵火的痕迹,一度还怀疑是我杀了许少哲,把我拘留了四小时呢。”他说着,自己也觉好笑。
“天啊!”阿姆一惊再惊,嚷起来:“你们台湾的警察全是笨蛋吗?你干么去杀他,没有理由或动机啊!”“他们最后也是因为找不到证据才放了我,要不然我还无法出境,到这里来开会呢。”
阿姆惊愕地盯着他,对他的乐观感到不可思议。
“儒熹,碰上这样糟糕的情况,你居然还可以笑得这样开心?”他半是佩服半是感叹地摇摇头。“你的抗压能力果然非比常人。”
“古有训,来如风雨,去似微尘。事情的发生、经过到结束就是如此。重点是,我们在过程中怎么想、怎么做。”苏儒熹淡淡地发表已意。“我猜,正向、乐观的想法,会有助于事情推演到较好的状态。”
阿姆呆呆的,表情楞楞。
“喂,哈啰,你还在吗?”
“喔,”他像恍然大悟,猛地弹跳起来,冲向笔记型计算机。“等我一下,我记下来来如风雨是吗?”
真受不了。苏儒熹微摇头,喝完杯中酒液,然后走到酒柜前挑出一瓶1982年份的红酒。如果说,这个总裁家有什么让他喜欢的,应该就属这柜世间难求的珍酿了,尤其他挑出的这瓶红酒。红酒以年份来定优劣,据说82年的葡萄品质最好,82年的红酒也最有价值。他思考地啜口酒液,陶醉在那香醇的酒香里。可惜晓浣不准他过度纵乐,举凡烟、酒、咖啡等都要求适可而止。所以,此生他大概不可能在自家藏酒了。
“喂,我打算明天开完会以后,先和日本方面的人去日本见他们的执行总裁。”
阿姆从计算机里抬起头,苏儒熹微微一笑。
“许少哲到台湾二十天就被杀,他和台湾接触不深,没什么恩怨纠缠,所以凶手应该是个日本人,由日本跟他到台湾。”
“最后藉实验室之便谋杀他。”阿姆骇然接话。
“对!所以,我想回程到日本了解一下,会是什么人和他有如此深重的仇恨,不惜越洋杀人。”
“对了,你顺便也针对我们之前的怀疑,和他进行确认。”
“你是指,你们怀疑许少哲老早就着手研制除皱抗氧护肤精华二代,却没有向你们报备的事。”阿姆颔首,苏儒熹又说:“老实说,这件事一开始我就觉得可能性不大。许少哲是何许人呀,他哪可能不知道背着公司私研化妆晶,对自身形象伤害多大。”
“可是事实证明啦,许少哲死于实验室爆炸意外。”阿姆强调似地说“这就说明了他确实背着公司私研除皱抗氧护肤精华二代。”
“鉴识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能确知实验室里的化学成分,谁也不能说那就是除皱抗氧护肤精华二代。”
“不是除皱抗氧护肤精华二代,不然是什么?”阿姆反问,看到苏儒熹不说话,忍不住得意洋洋起来。“哼,所以,我之前的怀疑是正确的,他的死,更坐实了他自己的罪。”
“就是这一点让我觉得奇怪。”自己的死坐实了自己的罪,这种巧合天下少见。
“我觉得更奇怪的是你。好端端的,干么为许少哲说话!”他还害你可能要受连坐处分哩。
“我就是认为许少哲不可能是个笨蛋。”不可能粗心大意到不知实验室潜藏的危险。“这件事背后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我要把它查得水落石出。”
阿姆蹙眉,提醒道:“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你最好小心一点。”
“放心吧,我可不是一只猫。”
“知道啦!反正我是阻止不了你,明逃诃事会我会尽力帮忙的。话说回来,这个日本的总监真是识人不清,居然连这种家世背景不明的人也敢延请入公司,简直笨蛋!”他嫌恶地皱眉。“要说请辞谢罪,我看他才该请辞。”
“这种话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说。”
“咦?”“他的能力不差,而且正值多事之秋,日本方面少不了他。”
阿姆打鼻子里哼出气。
苏儒熹实在搞不懂,在公司里,阿姆明明是个行事果断、严肃的上司,怎么私下相处,他却像个小孩子?不管他!苏儒熹看看表,然后由口袋拿出行动电话拨号,电话却接不通,他试了几次,眉跟着愈蹙愈紧。
“怎么?讯号不良吗?”
“根本打不通。晓浣怎么会关机?我们说好天天通电话的。”
“会不会手机没电了?这常有的事。”他就常常用到手机没电。
苏儒熹脸色凝重的摇头。“晓浣不是如此粗心的人奇怪,家里也没人接,她应该是去上班了旗鉴店?你好,我是苏儒熹,请问江晓浣小姐在位子上吗她今天没上班谢谢”
他切断再拨,始终不放弃的执着模样让阿姆看了摇头。
“好了啦!”他拿过行动电话,爽快地关了机。
“喂!”他喊,立起身来。
“冷静点,台湾和美国之间好歹隔了个太平洋,你就过一个小时再拨,拨到家里去。”
“这种情况从未发生,我很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他锁眉,郁郁说:“就像我说的,来如风雨,去似微尘,她可能被车撞、被火烧意外发生总在一瞬间。为什么手机打不通呢?万一晓浣发生什么事,那我”
“喂,停停停!”阿姆大叫,实在不敢相信向来英明果决的苏儒熹也会有这样慌乱难安的一面。“你正在诅咒她。拜托!镇静一点好不好?”
他抓起一个抱枕,愁苦地把头靠在上面。不是冷,而是没有晓浣的陪伴,他就觉得不习惯,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晓浣,晓浣到底为什么不开机?
阿姆微摇头,拿起电话筒。“是我麻烦你告诉江晓浣小姐我找她,请她休假结束后,回电到我家来是。”他挂好电话,回头见着儒熹眉头深锁的郁闷表情,不觉一叹。
儒熹曾经说过,谈判时,最好能拿住对方一两个弱点,行事作为都会有利许多。今天看来,江晓浣正是儒熹一辈子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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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车研研家的公寓出来,天已经黑了。
晓浣和潘青微并肩走在路灯下,冷冷的夜风呼呼吹来,她们都不觉拢拢衣襟。
“晓浣!晓浣!”潘青微提高声音喊。“我叫你好几声了,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喔,对不起,我一时没注意听。”
“拜托!不要连你也一脸傻傻、痴痴呆呆的模样,我快受不了了。”
“说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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