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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转过身来两道森冷目光又逼向卢近义。
卢近义是山东地面黑道的瓢把子,黄百达是卢近义的总管,一身武功自非泛泛,但一个照面没出一招便被着白净俊逸年轻人双脚踢死,足见这白净俊逸年轻人一身武功高得吓人。
卢近义心神狂震,自度讨不了好去,但他老奸巨猾,表面上一点不露,却淡然一笑道:“尊驾果然好身手,怪不得连大内侍卫血滴子都伤在尊驾手里,只是尊驾既然听见了卢某跟他的谈话,当知杀人掳人的事卢某并没有参与。”
白净俊逸年轻人冷然道:“不错,杀人掳人的事你是没有参与,不过那满虏鹰犬曾答应在血滴子外围密线营里给你安个名义,以作你们追杀神刀李凌风之酬,冲这一点江湖上也容不了你。”
卢近义脸色大变,但一刹那间又恢复平静,笑笑道:“看来那位侍卫爷把卢某全盘托给尊驾了,只是尊驾忽略了一点。”
那白净俊逸年轻人道:“哪一点?”
卢近义道:“死无对证。”
那白净俊逸年轻人冰冷一笑道:“到了这时候你还跟我耍奸猾,足见你平常是个怎么样的人了,我不妨告诉你,那没有用,我不计较这个。”
卢近义嘿嘿一笑道:“你不计较这个,天下武林不会不计较,我只来个死不承认,天下武林又岂会只听你一面之同。”
白净俊逸年轻人森冷一笑道:“试试看吧,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在,你的女儿现在能为李凌风背叛了你,到时候我相信她仍能当着天下武林指控你。”
卢近义的脸色陡地又是一变,可是他旋又笑道:“虎毒不食子,做女儿的再狠又岂会当着天下武林指控自己的父亲。”
白净俊逸年轻人道;“那可难说啊,到时候她要不指控你,江湖上便容不了李凌风,她势必在李凌风跟你之间做个选择,从她现在毅然决然背叛了你这一点看”
卢近义心里一紧,突道:“厉害、厉害,尊驾好不厉害,卢某我领教了,这就是尊驾你的登龙术成名法么,据卢某人所知,登龙术成名法多得很,尊驾”
白净俊逸年轻人冷笑一声道:“别跟我来这一套,我不是勒索你,你也休想以利诱我,除了想一举成名之外,我为的还有两字正义。”
卢近义一摊手道:“那咱们俩就说不到一块儿去了。”
突然一沉脸色喝道;“刀疤,剁他。”
那刀疤壮汉微一怔神,从靴筒里拔出一把匕首就要腾起。
卢近义喝声一落便转身往石屋后奔去。
就趁刀疤壮汉这一怔神,白净傻逸年轻人扬起了手,寒光一闪,一把飞刀正插在刀疤壮汉的咽喉上,刀疤壮汉仰身躺下了,白净俊逸年轻人腾身追向卢近义。
卢近义身为山东地面黑道的瓢把子,一身武功自不弱,奈何他的轻功造诣远不如白净俊逸年轻人,只两个起落便被白净俊逸年轻人追上了,他突然大喝转身,双手齐扬,两蓬乌芒满天花雨般罩向白净俊逸年轻人。
白净俊逸年轻人一声冷笑道:“下九流的就是下九流的,我早防着你这一招了。”
身躯一矮,横窜出去,两蓬乌芒立即落了空,卢近义抬手探腰就要去摸兵刃。
哪知白净俊逸年轻人身法太快,脚一沾地便又折了回来,身躯贴地平射,扑向卢近义下盘。
卢近义手刚摸着兵刃,猛觉两腿一阵彻骨奇疼,他大叫-声倒了下去,人刚倒下,腰眼上又中了一指,他马上动不了了。
白净俊逸年轻人就站在他身旁,望着他森冷笑道:“卢近义,山东地面黑道瓢把子这张宝座,从今天晚上起你要拱手让人了。”
卢近义忙道:“尊驾要是愿意”
白净俊逸年轻人森冷一笑道:“燕雀岂知鸿鹄之志,卢近义,你门缝里瞧人,把我给瞧扁了,天下武林的总盟主这头衔还差不多,山东地面黑道的瓢把子,我岂看得上眼,那会玷辱我。”
卢近义忙又道:“尊驾”
白净俊逸年轻人两眼-睁,寒芒外射沉声道:“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何况我又不杀你,卢近义,你也太没骨气了。”
卢近义脸色一阵变化,住口不言。
白净俊逸年轻人道:“这还像点领袖一方,称雄草莽的人物,卢近义,现在让我告诉你我是谁,我姓宫单名一个和字,自己取个外号叫‘云里飞’,那表示我有一身很好的轻功,听明白了么?”
卢近义道:“你这个万儿我没听过。”
云里飞宫和道:“我原告诉你我藉藉无名,默默无闻,不过不要紧,几天之后江湖上就没人不知道我云里飞宫和了。”
卢近义道:“姓宫的,要想带着卢某人在山东境内走动,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宫和道:“你错了,卢近义,你那帮人以利合,不是以义合,典型的乌合之众,蛇无头不行,树倒猢狲自散,他们都自顾不暇还会管你!我可以扛着你在路上大摇大摆,我敢说你的那些喽罗们不但不会管你,还乐得一旁看笑话,不信咱们可以试试看。”
他伸手抱起卢近义,一抡上肩,大步行去,道:“眼看天就亮了,到了路上见了人,你尽管大声嚷嚷,看看你的那些喽罗里,有几个对你忠心耿耿的。”
卢近义暗暗一声苦笑没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位云里飞宫和说得一点都不错。
他曾经想到咬舌自绝,但他缺少那一咬的勇气,而巳他还存有一丝希望,盼一线生机。
所以,他只有暂时忍辱偷生了!
看不见那片树林了。
大姑娘抱着李凌风飞身下马,临下马还在马身上拍一掌。
她抱着李凌风往道左一座山上掠去。
那匹健骑则仍自狂奔,一转眼间没人了夜色里,蹄声越去越远。
大姑娘不走登山小路,哪儿难走她往哪儿走,上半山,再往里一口气奔进山区十几里,等到她找到一个干净的山洞放下了李凌风,她已累得香汗淋漓,娇喘连连,躺在地上半天没动。
李凌风刚才一路闭着眼,现在一直望着她,也没说话。
老半天,大姑娘才醒过来,支撑着坐了起来,道:“你怎么不说话?”
李凌风淡然说道:“在府上的时候,姑娘赶我走,现在又把我带到这儿来,我不懂姑娘是什么意思,不敢贸然开口。”
大姑娘歉疚地看了他一眼道:“别生我的气,我误会了你,是这样的”
她把她的家世,以及为什么把李凌风赶出她家,又为什么赶来救李凌风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你是我仰慕已久的侠义英雄,也为我心里那一份歉疚,现在你明白了么?”
李凌风释然了,道:“我明白了,谢谢姑娘。”
大姑娘道:“我差一点没害了你,你还谢我。”
李凌风道:“这种误会是我自己故意造成的,为的是能有时间救谭大人,哪知道我仍然迟了一步,反让人把赃栽到了我头上,凡是有血性的人都会不齿我,恨我,也都该不齿我,恨我,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能怪姑娘?尤其姑娘对我有两次救命之思,我该谢谢姑娘,其实这两字谢并不足以”
大姑娘截口道:“你也别看得那么重,你是我心醉已久的侠义英雄,我该救你,再说忠孝节义,我也是江湖上的人应该济助救援的。”
李凌风微一摇头道:“姑娘高看我了,我当不起英雄侠义,更当不起忠孝节义,诚如姑娘刚才所说,忠孝节义是江湖人应该济助救援的,谭大人可称为忠,谭姑娘可称为孝,而我却”
唇边掠过一丝抽搐,住口不言。
大姑娘忙道:“那不能怪你,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一个人也无法分到两下里去,你已经尽了你的心,尽了你的力了,谁还能怪你,要怪只能怪那帮血滴子阴狠毒辣、丧心病狂。”
李凌风摇头道:“说起来这也不能怪血滴子,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大姑娘冷笑一声道;“我不这么想,这是他们欺宗忘祖,丧心病狂,谁叫他们卖身投靠的?他们要不卖身投靠,谁能逼他们杀人?撇开谭大人是位汉宫不说,谭大人可是众所周知万民爱戴的好官,难道他们就不能为这么一位好官牺牲他们的饭碗?为忠孝节义,就是连命都赔进去也值得啊!”李凌风道:“也许姑娘说的对!”
大姑娘道:“我姓卢,叫燕秋。”
娇靥忽然一红,微微低下了头。
李凌风看的清楚,心头一震:“卢姑娘。”
大姑娘卢燕秋螓首半俯,低低说道:“干吗姑娘姑娘的,听得人别扭。”
李凌风心头又一震,设说话。
卢燕秋突然抬起了头,娇靥上犹带着三分红晕,道:“你已经知道我的家世出身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嫌我?”
李凌风忙道:“那怎么会,姑娘既知道李凌风,就应当知道李凌风不是那种人,姑娘难能可贵,我对姑娘只有感激,只有敬佩。”
卢燕秋美目微睁道:“真的?”
李凌风道:“我不擅虚假,句句实言,字字发自肺腑。”
卢燕秋忽然又低下了头,道:“其实,我倒不是要你的感激,更不是要你的敬佩,我只要”
不知道她是没说下去,还是话声太小“要”以下的话听不见了。
李凌风没听见她说的是什么,但却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觉得出自己的震颤,他暗暗一叹道:“人非草木,李凌风更不是人间贱丈夫,姑娘的好意我明白,只是我现在等于是个钦犯。”
卢燕秋的话声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道:“你要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也不比你好到哪儿去!”
李凌风一怔道:“是我连累了姑娘,害得姑娘有家归不得。”
卢燕秋道:“你怎么这么说,我早就想离开那个家,可是一直没有机会,那个家有没有都可,待在那个家里只有让我厌恶,让我痛苦。”
李凌风道:“不管怎么说,卢老总是姑娘的生身之父。”
卢燕秋道:“我知道,或许我这么做,是大逆不道,可是至少我不会再有那种厌恶,那种痛苦,至少我的良心平安,身为人子,我不让批评自己的父亲,可是我总觉得,我父亲的所作所为是罪恶,我劝过他多少次,他不听,我只有背叛他、离开他,除了这别的我还能怎么样?”
李凌风道:“也许令尊现在已经悔悟了!”
“不会的,”卢燕秋抬起了头,娇靥上带着红晕,眉宇间却含着幽怨,美目中也噙着泪光,道:“知父也莫若女,这时候他只会恨我,要是让他找到了我,他能活活打死我,甚至于剥我的皮。”
李凌风道:“对令尊,我也略有耳闻,但虎毒不食子,我敢说他总有一天会悔悟的。”
卢燕秋道:“这倒是有可能,不过那一天很不容易到来,真要有那么一天,我愿意跪在他面前任他处置。”
李凌风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姑娘真是位孝女。”
卢燕秋微一摇头道:“那我倒当不起,我只希望他老人家能早一天醒悟,让我死我都愿意,不过你知道,走错了路回头不容易,除非那一步是刚迈出,像我爹,他已经走了很长一段错路了,就算他自己愿意回头,江湖上的事儿你不是不知道,由得了他么?”
李凌风道:“真要到了那时候,我倒愿意助令尊一臂之力。”
卢燕秋微微一怔道:“你愿意助他一臂之力?你不记恨?”
李凌风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要是令尊能醒悟,那该值得人敬佩。”
卢燕秋深深一眼道:“你不愧是个英雄侠义,顶天立地的奇男子。”
李凌风淡淡一笑道:“姑娘太高看我了!”
卢燕秋忽地嫣然一笑道:“咱们不谈这个子,这一阵折腾,你的伤”
李凌风道:“谢谢姑娘,不碍事。”
卢燕秋道:“让我看看。”
她挪身过来大方地伸二指,按住了李凌风的腕脉,忽地她一怔,道:“对了,你的穴道还没解开呢。”
她松了李凌风的腕脉,在李凌风的腰间拧了一把。
李凌风吁了一口气。
卢燕秋又把住了他的腕脉,忽地她皱了眉,但没说话!
李凌风淡然道:“我自己知道我的伤有多重。”
卢燕秋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十天半月内你不能再妄动真气了,也就是说咱们得在这儿待上十天半月。”
李凌风忙道:“姑娘”
卢燕秋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是要回去,一时半会儿,我也没这种打算,别再说什么连累我了,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而且事到如今你也不应该再跟我分什么彼此。”
她微微低下了头。
李凌风道:“姑娘,我很不安。”
卢燕秋道:“除非你嫌我,你不愿意,要不然你就别再说这话。”
李凌风只觉热血上涌,一阵激动道:“姑娘,我感激!”
卢燕秋道:“我说过,我不要你的感激。”
李凌风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说话。
卢燕秋也没说话。
洞外的夜色很静,除了风声跟虫声外,别的再也难听见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夜空出现了一钩冷月,尽管月色微弱,却为洞里驱走不少黑暗。
卢燕秋就坐在李凌风跟前,微垂着螓首,一只玉手把住李凌风的腕脉。
洞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姑娘卢燕秋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奇女子,两次救他,甚至为他舍弃了家,对他又是一片真挚深情,人非草木,这就是铁石人儿也会为之动心。
也就在这时候,夜空飞来一片乌云遮住了那一钩冷月,洞外刹时暗了,洞里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