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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鸢是在曾磊离开时才明白自己爱他有多深。
原本季鸢一直以为曾磊是不可能主动提出分手的,因为曾磊曾是那么地爱她,左三圈右三圈地围着她打转,这让季鸢觉得自己就是“太阳”没理由“地球”会脱离轨道飞了的。
在曾磊离开的前一个月,他们还狠狠地吵了一架,季鸢发誓坚决要甩掉这颗不听话的“地球”自由自在地再去吸引另一颗“地球”没想到,吵架的第二天,曾磊就乖乖地跑来认错了,可怜兮兮地请求季鸢再给他一次机会。又没想到,事情仅仅隔了一个月,就因为季鸢一时气急顶撞了曾磊母亲几句,曾磊就真的脱离了轨道要飞了。
橘子看着一边痛哭失声,一边不停地大口大口灌着酒的季鸢,说不上是心痛还是垂怜,最后只得狠狠地泼了一杯酒在她脸上,骂道:你怎么那么贱啊?人家都已经另结新欢了,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跟个怨妇似的,你不是说过你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吗?你不是说还要多谈几次恋爱的吗?什么时候玩起痴情来了?
我没想玩痴情,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陷进去的,我一想到有另外一个人站在本该属于我的位置,我就恶心,我就难过得恨不得马上死掉,我真的想不通,前后就只一个月,他说不爱我就不爱我了,说另结新欢就另结新欢了,我怎么可能想得通?怎么可能放得下嘛?
那你想怎么办?难道在这里哭死、醉死就不难过了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回到从前,回到那个曾经属于我的位置。
那一晚,季鸢醉得一塌糊涂,哭得天昏地暗。
曾磊走之前对季鸢说:我真的爱过你,很真心的爱过,我也曾把你当成我今生的唯一,可是,你从来不在乎,你只把我当作打发寂寞的工具,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加油站,你累了、想有点激情了才会想到我,你只是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加油站才舍不得抛弃我。现在,我累了,没有油可以给你加了,你放过我吧!
季鸢听得鼓膜一阵一阵刺痛,头晕目眩。她无力地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声来,她想喊:不是的,我知道错了,我是爱你的,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谁也不是谁的加油站,你说过要爱我一生一世的,你说过要和我结婚生子的,怎么会变了?怎么能那么残忍?
然后,季鸢就晕了过去,脑海里最后的印象是曾磊冷漠的眼神!
五年后
曾磊出差来到这个城市,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为这个寒冷的冬天添加了更多的寒冷,曾磊站在窗边搓着略显冰冷的双手,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多年前的一个镜头:那个任性而又倔强的女孩撒着娇非要把冰冷的双手放进自己的衣兜,冻得他直跳却怎么也甩不掉,他的手永远比她的温暖,只是现在他再也不能温暖她了。
床边的手机响了,曾磊微微皱了皱眉,这个熟悉的铃声现在只能带给他无奈,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连他出差都不肯放过他。
喂?!
曾,你想好了吗?我一定要离婚。
为什么非要离?
还有什么为什么?我再也忍受不了你爸妈的哀怨了,两次宫外孕大出血,我人都死了两次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离婚吧,这样的生活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你另找一个能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吧,或者,你去找那个女人,你爸妈说她怀过你的孩子,说不定还生下来了,你去找她,我们离婚,我
曾磊没有听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妻子也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个性,连出差都还要追着他谈离婚,他不是没想过离婚,只是觉得因为不能生育这个理由就抛弃妻子,这太残忍,他这一生残忍的事做过一次就够他背负一生了,何谈两次?
那个女人?
曾磊深深地皱了皱眉,那个女人离开他的生活已经五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全部忘了,却在这一刻,因为妻子的一句话,他内心深处的那些片段竟渐渐升腾清晰起来:
那个女人有点懒,爱撒娇,笑起来有弯弯的嘴角。
那个女人很任性,经常乱发脾气,得理不饶人,说话又狠又毒,事后又会软言细语的对他说对不起。
那个女人曾是他心底最柔软的甜蜜。
那个女人曾为他堕过两次胎,叫那两个存活不到两个月孩子为“小宝”他曾抱着她心疼地说:下一个小宝一定要生下来。
那个女人离开他的生活已经五年了,而在最后一刻还喃喃的说着:磊,我真的爱你!
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季鸢。
她离开他的生活已经五年了!
这是曾磊出差的最后一天了,他突然觉得再待在这个房间就会透不过气来,他决定到楼下的咖啡厅去喝点什么。
咖啡厅里的客人很少,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寒意催得人都躲被窝里了。曾磊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服务生急急的递来点单,语气也是急急的:先生,喝点什么?
曾磊蓦地愣住,一抬头,真的是她!
季鸢也整个的傻了,本是盼着十点半下班的,最后一个客人竟会是他。
曾磊胡乱点了一杯蓝山,看着她慌里慌张的离开。
这个离开他的生活五年的女人,竟会在这里遇到。
曾磊等她下班后,两人走在凄冷的街道上,似乎都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季鸢先问了一句:你好吗?
曾磊想说好,但想到吵着离婚的妻子,又觉得不好,终是说不出口,只得反问了一句:你呢?好吗?
还好,没什么烦心的事。
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快五年了,橘子你还记得吗?我最好的朋友,是她介绍我来的,你呢,又怎么会来这里?
出差,明天回去。
哦
没想到会遇到你,你怎么做起服务生了?
为了生活啊,总要有个工作养活自己。
季鸢说完自嘲的笑了笑,并不停地揉搓着双手,曾磊下意识的想要帮她捂捂,又觉得不妥,终是没有。
好容易走到一幢简易楼房前,季鸢说: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哦!他呐呐的说着,看着关了的大门,有种叫做失落的情绪升起,正转身要走,门却又开了,她看着他笑着说:我家厨房的水龙头坏了,你能帮我看看吗?
他为她拧紧了水龙头的一个阀门,走到客厅时意外地发现多了个小人儿,一个小男孩正怯怯的望着他,似乎马上就要哭出声来,曾磊正呆着,季鸢已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边招呼他坐,边对小男孩说:小宝,叫叔叔啊。
叔叔。男孩乖乖的叫了,声音懦懦的,叫完就躲到季鸢的身后去了。她笑笑说:是我儿子,还小不懂事,也没见过生人。
哦,是她儿子,她终还是嫁作他人妇了,也已为人母,只是,似乎还有什么是不一样的,对了,这个家里怎么没有男主人呢?
他出差去了。她淡淡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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