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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解决。”
“天尧”
“只要你还爱我,什么困难都不存在,你要等我回来,一定要。”
“那么,等你回来才再说”
“我很爱你,知道吗?一定要等我回来。”
我叹了一口气。
“在电话说这样的话很不自然,我回来后再面对面说。”
“好的。”
也许,是我三心两意,拿不定主意。天尧仿佛拥有着一条开启我心灵的百合匙。其实我亦很传统,在希腊的那个星夜就是天尧手上的钥匙。时间始终是一种量尺,差不多和天尧两年的感情,当然比与icarus的三个月长得多。
姐姐说的安全地带也存在我心中,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一个划分了的区间。不能太远太高。我们就生活在这个comfort zone;与家人朋友一起在这个地带。天尧已经被接受,甚至乎,亲戚朋友也认定了我们为一对。但icarus暂时还是一个秘密恋人,除了大姊外,就没有人知道他在我生命中出现了。
为什么每做一件事都要和世人交待?很难做得到我行我素,人始终是群体动物,很难冲破一些约定俗成的范例。
下午,我往医院清理自己的柜。打开柜,有很多残旧的纸张,一对穿了的丝袜、半盒“八时以后”的朱古力、十一个一毫子刚刚够我付巴士费回家。还有,还有很多古灵精怪的垃圾和天尧在希腊时送给我的一个书签。
柜门背贴着一幅天尧和我的相片,是两年前我们往加拿大神奇乐园时拍的。那时我们还未开始拍拖,只会一大班朋友出动。天尧是我好朋友的男友的死党,我的那个好朋友为天尧制造了很多追求“本人”的机会。后来,他们散了,但我和天尧反而关系很良好,所以世事真是很难预料。
相片已变得残旧,那时我们真的很天真快乐。
我的柜肮脏得很,平日根本没有时间去清理。有时,清理一下柜桶,你会找到很多被遗忘了的快乐片段和一些被时日风沙盖过的回忆。
把柜清理完,手指头都变黑了,到洗手间清洁一番。在洗手盘上的一片大镜子,你猜我竟见到谁?是那个驾驶“胡座.神话”并在雨中做了一个十分之不纯熟的“三点回转”的中年女人。她腹大便便,脚步缓慢地从其中一格走出来,在洗手盘上扭开水喉。
“我认识你的吗?”她知我在望着她。
“你是否驾驶黑色的胡座.神话?”
“是。不过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我们已经换了车。那么,我在哪里见过你呢?”
“你还记得有一个下雨晚上,你从医学院教员办工室大楼驾车经过大学演奏厅外,见到我蹲在石级上,你还问我要不要坐顺风车?”
她恍然大悟地:“啊!原来就是你!世界真细小,你是这里医学院实习的学生吗?”
“对啊!”她很骄傲地说:“我就是dr。 kitz的太太,你可以叫我sandra。”
“sandra,你来医院找dr。 kitz吗?”
“其实,主要是为了做超音波扫描,看看是男是女。”她边说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
我陪笑。
她继续:“我就希望是个女儿,但我的丈夫就想要个男孩子。”
“其实,只要是健康的,什么性别也没有关系。”
“对,你说得对。”
我拉开洗手间的门,想尽快中断和这个孕妇的谈话。
她问:“你知道超音波扫描部门在哪?”
“在这条走廊的尽头,你转左,之后,你会见到x光部门,但不是在那里,你要继续向前行,直至见到右手面的一排铁柜──”
她截断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带我去一趟呢?因为实在太复杂了。”
“当然。”
“其实如果不是我丈夫要开教务会议,他也会来陪我。”她走路的时候,并没有停止说话的意思。“他总是很忙的,有时在医院工作到凌晨才回家。他有没有教你?”
“一年级时有一科是他做导师的,其实dr。 kitz也只任教那一科。不过,我想他一定不会记得我了。”
“他的工作主要是在医院里。其实我也叫过他不如索性不再到大学讲学,酬金又不是太好,却又费时,但他总是不听我的意见。”
“他会来接你吗?”
“今天不会。”
“到了。就是这间房。”
“谢谢你,其实还未知你的名字。”
我突然想起了那自杀的女同学:“噢!michelle。”
“michelle。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然后回家问我丈夫你是否一个甲级学生。”她又自言自笑。
如果她真的这样做就真好笑。
“对啊!我现在不再驾神话了,换了一架平治五六零,要我送你一程吗?”她问。
我想她一定是一个无聊的有钱太太。我说:“不用了,我还未走,多谢你的好意。”
“那么,再见吧。michelle。”
“再见。mrs。 kitz。”
看来,又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太太。只要她以为自己是快乐幸福,其实什么也不是问题。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女人!
至于michelle,当然不是我的名字。michelle的身体现在仍被那大石碑重重压住,身体可能已经腐化得体无完肤。也许,她已上了天堂,等着再落红尘,投胎做dr。 kitz和sandra的女儿。我听别人说,如果今生是父母与子女,前生就一定有冤,所以今生就要偿还。
我可以想象到今晚当sandra问dr。 kitz是否认识michelle时候是如何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