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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河不算大,但因位于交通枢纽,因此设有军队和驿站。
怕遇到恒安王或贾显智的追兵,高欢和昭君没有进镇。既然现在他已不再是独自一个人,他就得考量到她的安全,于是两人只在镇外一家小食店吃饱肚子后就准备离开。
在拴马的大树下,高欢抱起昭君,把她放上马背,再解开缰绳递给她。
昭君抗议道:“你不必这么宠我,除了我是女人外,其他方面我可以做得跟任
何好士兵一样棒。”
斑欢拉平她的裙摆,笑道:“我知道你有本领,可是如果你没忘记我是你夫君的话,就让我宠你。”
昭君马上握著他的手,情意绵绵地说:“宠我吧,我的夫君!”
他将她的手举到唇边亲了一下,深邃的目光凝视著她。“以我的余生!”
随后他轻拍她的坐骑,看着马小跑而去,才拉过坐骑准备上马。
“不许动,安静地把手放在马鞍上!”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的颈边出现一把雪亮的长刀。
听出那是李谨的声音,他知道贾显智一定就在附近,于是他站定不动,眼睛注视著走在前面的昭君,暗自希望她走远一点。
“你想干什么?”他沉声问。
“到柴房去!”李谨猛地推他,刀尖指指路边的木屋。
斑欢也正想独自面对强敌而不惊动昭君,便很配合地往木屋走去。
可是已经走出一段路的昭君在这个时候回头了,一见此情景立即双目大张,调转马头向他们冲来,一边取下马鞍上的弓箭大喝道:“放开高郎!”
然而,木屋后忽然窜出几个男人,为首的正是贾显智。他撮嘴猛呼,昭君的坐骑立即马尾一扬,转向木屋方向。昭君知道这畜生是他饲养的马,马识主人,自然听从熟悉的号令。可是她绝不甘心自动送上门去,于是猛踢马腹,想阻止坐骑。
贾显智再次吹出尖锐的啃声,坐骑受到刺激,前蹄高扬,半身直立。
杯箭坠地,为了让自己不致坠马,昭君全力抓住缰绳。
“昭君,不要放手!”见她在马背上岌岌可危,高欢再也顾不上其他,他迅即转身、挥掌,以十几年来在兵营玩枪弄刀学来的最刁钻的技法,劈向身后男人的颈窝。李谨已被昭君吸引去了部分注意力,因此面对他凶猛的反击,连丝毫反抗都没有就晕倒在地。高欢捡起他丢弃在地的刀,往昭君那跑去。
“抓住他!”贾显智大声命令。
他身边的人马上向高欢围来。高欢纯熟地挥舞长刀,与这群豪宅内豢养的士兵打了起来,不过片刻便将他们打得七零八落,有的兵器被击飞,有的被打晕。
而就在这时,贾显智也已安抚了昭君胯下暴躁的马。
昭君不等马站稳就翻身下马想帮助高欢,不料脚步颠踬了一下,差点儿摔倒,被贾显智一把抓住,挟持在身侧。
“昭君!”高欢砍倒最贴近身边的令狐子升后,向她跑来。
“站住,不然我就射杀你!”贾显智大吼一声,攥紧昭君。在他身边,贾长林和其他两个士兵正手持弓箭瞄准高欢。
昭君看出眼下情势对高欢不利,而自己的反抗只会让贾显智更加疯狂,因此她没有推开贾显智,只是用深情的目光看着高欢。“高郎,照他说的做。”
斑欢站住,努力不去在乎贾显智勒在她腰上的手,用眼角观察到身后那些被他打倒的士兵正陆续爬起来。
见他依然紧握著刀,贾显智阴险地说:“扔掉刀,或者你想看到我未婚妻漂亮的脸上多一道疤痕,虽然她该为她的淫荡与背叛付出代价,但我还不想伤害她。”
“贾显智,你要是敢伤她一根头发,你就别想死得痛快!”高欢的声音低沉冷峻,贾显智脸上出现一丝惧意,但转眼被暴戾之气覆盖。
他猛地勒紧昭君。“那你放下那把该死的刀,否则郡主就得代你试凄!”
昭君一手推挡他,大声说:“你敢伤害我,我父王不会放过你!”
“啊炳,你父王?”贾显智得意地说:“这个嘛,郡主不必担心,身为你的未婚夫,你父王已经把你交给我了。”
“你胡说,我父王已经把你的聘礼退还了。”
“是吗?等我们回到平城,你何不自己去向你父王求证?”
“不,我不会跟你走,我已经嫁给高欢了!”
贾显智脸色一变,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双目激射出凶狠的光,但那目光很快就转向高欢,阴森森地威胁道:“放下刀,否则别怪我掐死她!”
当!斑欢手中的长刀落在地上。“姓贾的,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凭你也配问?”贾显智狂妄又冷酷地说:“你好大的胆子,诱拐我的未婚妻,还敢站在那里质问我?不要以为得了赦免令就可以逍遥自在,告诉你,杀死你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长林,把刀拿过来!”
贾长林马上走过去将地上的刀取走。
昭君听到贾显智侮辱高欢,顿时怒气横生,再想起他曾派人殴打高欢,不由得决心给他一点教训。于是她扭动身体,挣脱他的钳制,同时暗中将手挪到身后。
贾显智马上勒紧她,厉声道:“你不要搞鬼,否则我马上杀了他!”
“我没有搞鬼,是你快把我勒死了!”昭君对他怒目相向,继续将小手探入腰囊,摸索她要找的东西。
贾显智和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个细小动作,但是高欢注意到了。他知道她在寻找武器,因为在替她晾晒衣物时,他看过她腰囊内的东西,知道那里面有把精致而锋利的刀,于是他明白她想干什么,并因此出了一身冷汗。
“昭君,乖乖站好,听他的!”他急切地提醒她,怕她轻举妄动伤害自己。
“昭君?该死的贱民居然敢直呼郡主的芳名?”贾显智冷哼,但高欢根本没在意,他此刻的全副心力都在昭君身上。
你不会做傻事吧?!他以眼神默默地问她。
我会的!她在心底回答他。
“把他绑起来!”贾显智对那些被高欢打伤的士兵大吼。令狐子升等人马上谨慎地向高欢围拢过来。由于高欢不想杀人,只用拳掌和刀背劈杀,因此他们并无大伤。
斑欢当即双手握拳,浑身紧绷。
“你要是敢反抗,郡主会是第一个试凄的人。”贾显智得意地挟持著昭君。
斑欢闻声放开了拳头,注视著昭君。但他还来不及对她有所暗示,就见贾显智身子一僵,惊愕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肮,那里。昭君正手握一把闪亮的牛角刀顶著他,刀尖已经埋入他薄薄的衣内,他的肌肤感觉到了刀锋的森森凉气。
“叫他们滚开!”昭君命令道:“否则我要你断子绝孙!”
“你竟敢对我用刀?”贾显智似乎不敢相信。高欢则是全力戒备,他深知昭君并非心狠手辣之人,贾显智却是阴险凶狠之徒,因此他料定昭君难敌对手。
昭君一心只想救高欢,大声说:“你们统统滚开,不然我一刀刺穿他!”
贾显智在最初的震惊后,恼羞成怒,昭君虽是他日思夜想的人,但被她当众用刀顶著,仍让他大失尊严,于是他怒气冲天地一掌拍向昭君持刀的手,再顺势回掌打向她的前胸。
幸好高欢早有防备,当看到他出手拍刀时,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拉住昭君,因此当第二掌袭来时,他已将昭君带入怀中,贾显智凶狠的第二掌落了空。
而昭君的刀被拍落时,也更深地划过贾显智的肌肤,令他在第二掌扑空后,杀猪似的怪叫起来。
“娄昭君,你真敢杀我?今天我不得到你誓不罢休!”他狂暴地舞著剑,向昭君袭来。
斑欢马上将昭君护在身侧,举刀相抗。
深知高欢实力的贾显智又恨又妒,大声命令他的随侍围攻高欢,格杀勿论。
当即,高欢与昭君腹背受敌。
危机时,马蹄声响,四名骑者吆喝著冲入阵中,贾显智等人纷纷跳开。
斑欢也拉著昭君退至路边,当看清率先杀人阵中的中年男子后,他神情一松。
“何人如此无礼?”惊怒万分的贾显智厉声喝问。
“少英雄果真气壮。”中年男子高坐马背,气定神闲地说,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贾显智的小肮。“不过如果再不找个郎中,少英雄恐怕再无盛威。”
贾显智下意识地低头,看到一片血迹时,面色苍白,锐气顿消,再也顾不上其他地翻身上马。
“站住!”高欢一声呐喊,惊得贾显智蓦然回头。
斑欢指指自己和昭君之前骑的马。“那是借用贵府的马,请带走吧!”
贾显智恨恨地望他一眼,对李谨和贾长林瞪眼道:“你们自己收拾去!”言毕即策马而去。
李谨和贾长林垂著脑袋爬上他们失而复得的坐骑,跟随众人离去。
“我知道他是谁!”在仓促凌乱的马蹄声中,昭君终于从那似曾相识的声音里认出了来人,不禁欣喜地对高欢说。
斑欢欣然笑道:“我发誓,你知道。”
此刻,那边的人也都跳下了马,中年男子哈哈笑着走过来。“呵呵,六浑与郡主是否安好?”
斑欢看到昭君兴高彩烈地跑了过去,便微笑着捡起她落在地上的小刀和弓箭。
昭君走到中年人身前,双手合抱,竖起右手拇指,躬身一拜,朗声道:“谢英雄再次救我夫妇于危难之中,昭君这厢有礼了。”
对方见她所行之礼既非女子通常所行的屈腿半跪之礼,也非男子间握手抱拳之礼,而是结义兄弟间的“合盟礼”当即知道眼前的女子果真如传言所说,是真正的巾帼英雄,不由深深喜爱她的豪爽之气,当即以同样的动作还礼道:“在下斛律金,小名阿六敦,能认识郡主,是我的荣幸,还望郡主恕我凌晨冒犯之罪。”
昭君大喜。“原来英雄是敕勒部领民酋长,失敬了。若无拂晓宁安殿内一晤,昭君与高郎必定分隔两地,难有今日相聚。酋长此恩,昭君没齿不忘。”
斛律金开心大笑。“郡主爽快,能成就好姻缘,也算我阿六敦功德一件。我与六浑亲如兄弟,郡主称我‘大哥’就好。”说完,又转向已走回昭君身边的高欢抱拳道:“恭喜贤弟得此娇妻。”
“谢大哥吉言。”高欢笑道:“承蒙郡主错爱,小弟三生有幸。”
昭君!昭君转身以唇语提醒他,并抓住他双肩,作势要咬他。
斑欢嬉笑着将她的脸压进怀里望着斛律金说:“虽然她是个悍妇哎唷!”腰部被猛掐一下,他痛呼出声,抓住她的手继续道:“不过,我喜欢悍妇。”
看到一向少言寡语的他变得幽默风趣,斛律金十分欢快。问:“老弟如今有何打算?还要去沃野吗?”
斑欢闻言笑容逝去,看着天边的落日道:“暂且如此吧!”
斛律金则问:“老弟既已得到城主赦免令,何不纵马天下,开拓事业呢?”
斑欢眼睛一亮,但随即归于平淡。“阿六敦果真深知我心,可如今的天下,扑朔迷离,难辨雌雄,我一无背景,二无根基,也许再等等吧!”
昭君紧握著他的手,感觉到他内心激荡起伏,她很想鼓励他,给他出主意,可是所有的话只能在他们独处时才能说,在外人面前,她得维护他的自尊。
“不,不必等了,现在就有个机会让老弟闯荡。”
“什么机会?”
“天色已晚,今夜我们就在镇里住一宿吧,咱们哥俩好好谈谈。”说著,斛律金唤来他的随从。“阿昌,你与木根同骑,把你的马牵来。”
阿昌将一匹高大的马拉来,斛律金对高欢说:“你与郡主共乘没事吧?”
“没事,你还信不过我的骑术吗?”高欢转身将昭君抱上了马。
他动作奇快,却很温柔,斛律金看在眼里,知道他对郡主用情至深。
斑欢上马坐在昭君身后,正要拉马缰,却见缰绳已在她手中。
“由我控马。”她扬起头对他说。
暮色中,高欢轻啄她俏丽的鼻尖。“行,只要你脑控制好这个大家伙,别让我们摔下去,怎么都行。”
“信任我,我脑控制它。”说著,她一抖缰绳,放马跟随斛律金等人进镇。
镇里唯一的骡马客栈除马厩外,是一幢晋西北随处可见的平房,土墙木梁茅草顶,看似不错。
可当他们安顿好马走进充斥著烟草味的房间时,昭君骇然发现今夜她要过夜的地方竟是一间类似马厩的大木棚,一通大炕围著房屋顺墙而砌,虽然有被褥、枕头挨个儿地依墙摆放在炕脚,但从那无法分辨颜色的外表看,已经很久没洗过。再看那黑乎乎的墙壁和没有窗板的窗户,她觉得胃部翻搅。
这家骡马客栈看来生意极好,住客不少,到处都是扯著嗓门说话、光著膀子冲凉的男人,屋里已经有人住下,两端顶墙的铺位都被人占用,只剩下中间空出一排铺位。炕上杂乱无章躺著的人正高声说笑着,似乎对进进出出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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