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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大卫载莎曼到甘乃迪机场搭机回旧金山,原本快乐的协议在想到现实的状况后,变得有点悲观。那天早上他们一席长谈,想到离婚对亚瑟造成多大的震撼,却未达成任何结论。大卫对亚瑟的关心,使莎曼更加倾心;他担心那孩子在震惊之下会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造成父亲的离家——和大多数孩子们碰到父母离婚时的感受一样。
根据大卫的说法,莎兰极小心地避免在孩子面前和他吵架,只会在私下威胁他。大卫之所以接受这样的情况是想要给亚瑟一个稳定的家。无疑地,莎兰届时一定会以怨恨的口气告诉亚瑟他父亲想要遗弃他母亲,娶另一个双胞胎,那会毁了那孩子,也毁了莎曼和那孩子建立良好关系的机会。莎曼和大卫试着不去想这可怕的后果,但它却像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莎曼觉得自己好像电影中的第三者。
大卫把车停好。
她握住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大卫,你确定吗?”
空气中是一片紧张的死寂。“我唯一确定的是我爱你和亚瑟。老天,事情总是布满荆棘,好人到头来都会受到伤害。”
在飞机上,她一直在想他们的处境。她和大卫一直避免去谈他们要住在哪里的问题。现在提这个还太早。她努力之下才在加州为自己开创了一番事业,即使她想——事实上她并不愿意——她也不能闷声不响就离开高氏西部分支。而且一想到要和心如蛇蝎的莎兰住得那么近,她心里就发毛。但对大卫而言,他一定想住得离亚瑟近一点,她也愿意尊重他不想让亚瑟觉得被遗弃的决定。因此,嫁给大卫代表她得常在两岸飞来飞去,等他们自己的孩子生下,他的心得同时分给两个地方,再来呢?
到家后,她打电话到大卫的办公室,他已经去巡房,她留话说她已经安然到家。开车到美琪家接弗莱迪,美琪兴奋地告诉她好消息。“终于怀孕了,我还没告诉麦斯,我真想看看他知道时的表情。”
莎曼真为她高兴。“别担心莎兰,等大卫告诉她他要离婚,她会忙着帮我们制造麻烦,无暇顾及你们的。”
莎曼真要感谢这次店里的危机,使她在等大卫电话时,忙得没时间看时钟。一辆运货卡车在海岸公路上翻车,她和运输经理花了几个小时才找到货运公司愿意派车等警方和保险公司鉴定肇事责任后把货运走。
第二天晚上大卫才打电话来,她问他是否和莎兰谈过离婚的事。
“还没,甜心,莎兰患了流行感冒。我爱你。”
她失望地挂断电话。那天晚上,她满身大汗地从梦中惊醒,为什么莎兰感冒大卫就不敢告诉她他要离婚?她到厨房煮开水泡茶。热茶入口之后,她骂自己,事情不会那么容易的,大卫要等适当时机再说,一定有他的理由的。看到一脸沮丧的莎曼,咪咪忍不住咒骂莎兰。
第二个礼拜,莎曼高兴地告诉咪咪大卫来过电话。“他四天后要来,那表示莎兰的感冒已经痊愈了。”
他来之前的那天晚上,莎曼把房子彻底地清扫了一遍。虽然她请得起女佣,但她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也不喜欢太大的房子,何况,打扫有助于松弛她的紧张。
她快乐地唱着歌,穿上一条蓝色的旧长裤,一件粉红色衬衫,袖子卷起来,头发用缎带绑起来,把烘焙蛋糕的原料拿出来。几个小时后,屋里到处飘散着蛋糕香。柜子上摆着大卫的最爱一—巧克力慕斯蛋糕、柠檬派、肉桂卷和香草饼干。弗莱迪一直在旁监督,不时叫两声乞求能给它一点解馋。门铃响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她打开外面的小灯。
“大卫,你来早了!”
她奔入他怀中,觉得宛如置身天堂。她的一切忧虑都是多余的。他真的来了,来到她家,和她在一起。他也一样无法忍受几天的分离。
他把脸埋入她的颈中,嗅闻她身上的香气。“别动,让我就这样抱抱你。”他将她的脸捧在手中,直盯入她深邃的眼睛。她的鼻头上还沾有麦粉,头发松脱了,嘴唇奉满红润,令人垂涎欲滴,大卫觉得她从来没这么迷人过。“我爱你。”
她也乘机打量他,这才注意到他的疲惫和布满血丝的双眼,眉宇间布满紧张的皱纹。“我的爱,我们结婚后,你得正常工作,不能再这么卖命。现在你来我这里,我要好好宠你,喂饱你,跟你不停地做ài,当然,是在你好好睡上一觉之后。”
“我不能待那么久,明天就得走,纽约需要我。”
她愣了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兆,脸上的微笑也顿时消失。“你老远飞三千英里只能过一夜。”
他踏进门,没心思去注意她的精心布置——壁炉生起的火,粉红色的玫瑰花,以及厨房中散发的香气。他漫不经心地拍弗莱迪的头,坐坐到沙发上。“莎曼,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说什么?”她害怕地问道。
“莎兰病了。”他以沙哑的声音道。“是急性骨髓性白血病,很可能会死,除非做骨髓移植。”
“不可能!”莎曼第一个反应。“这不可能是真的,莎兰不可能病危,只有好人才会年纪轻轻就死掉。”
“是真的。”他说。“除非我能帮她。”
真的!她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大卫老远飞来只为了告诉她莎兰病了,他在电话中就可以讲的。
“你改变主意了?”她的眼中透出控诉,以为他已经改变离婚的主意。
“我早该看出来的。”他的声音中透露尖锐的自责。“那天晚上她回来时,我正在客厅里和亚瑟玩,他跑向她。她尖叫着要他不要碰她的胃。我想帮她检查一下。她的症状很像典型的流行性感冒——疲倦、头痛、喉咙痛、发烧、关节痛。所以当她拒绝让我检查时,我也没坚持。”莎曼口不能言,在两人之间可怕的沉默中,她看到自己的未来慢慢地幻灭。大卫将头埋入双手,吐出一口大气。
“亚瑟告诉她见到你,她知道我们又在一起,因为我的脸上写明了快乐两个字。所以我要帮她检查时她不要。只吞了一大堆维他命c,我怕她得了喉头炎,传染给亚瑟。第二天我叫贝塔帮她量体温再打电话到办公室给我。她说体温很正常,我以为她快好了。我满脑子中想到我们,想要求她离婚,想和你在一起。”
莎曼的耳边仿佛响起浪潮般的吼声。
“莎兰讨厌医生。”大卫盯着壁炉发出的火花。“是她自己看了温度计告诉贝塔的,她没说实话。我开始怀疑,尤其是她跟亚瑟说她好痛,所以我才坚持帮她检查。她的脾脏已经肿大,高烧到一百四十度,我赶紧送她入院,她已经住院一个礼拜,虚弱得无法抗议。”他的声音开始哽咽。“我们帮她做了两次切片检查。莎兰依然在撑,她皮下有了多处出血,胸上插了导管,出血使她筋疲力竭,而且血红素值很低,白血球却高达十二万——正常值是五千。血小板也很低。”莎曼很想听大卫在说什么,但满脑子只想到莎兰这次不是假装的。
“她讨厌医院,但过去一个礼拜来却有成群的医生检查过她。进入缓和期时她会觉得舒服些。那会是一段漫长的时间,她的血红素值得经由无数次的输血才能维持,血小板也要输。”
“麦斯知道吗?”
“知道,我觉得最好有家人陪亚瑟。所以麦斯现在在家陪他。他很难过,但为了亚瑟而强打起精神。亚瑟一直吵着要见妈妈。”
“你告诉她了吗?”莎曼沙哑地问。
“当然,因为我希望她能有坚强的意志力和命运搏斗。她不相信,以为我骗她。每个病人被告知得了癌症时,第一个反应都是不相信。但她得为自己和亚瑟跟病魔搏斗。”
莎曼觉得胃中一阵翻腾。“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她住院了?”
“她叫我不要和你说。”
莎曼咬住下唇。她怎会笨到相信大卫会回到她身边?“我懂了,现在她又想让我知道了。”
“她不知道我来这里。我是来问你愿不愿意捐赠骨髓给她,你是她最好的机会。”
莎曼尖叫起来。“你要我救她?”
“试试看。如果证明你们的白血球和红血球相符的话,而你们是同卵双胞胎,应该会符合的。”
她握紧双拳。“我看过这方面的报告。捐赠骨髓会很痛苦,他们会抽出很多脊髓液?”
“没错,我不能说谎。他们会从尾椎骨上抽,那是全身上最大的骨头。”
“没错,我看的报告也这么说,那捐赠者走路时不就会很痛?而且有时还得输血,因为被抽走了那么多骨髓?”
大卫叹了一口长气。“是的,但你那么健康,而这可是救人一命的大事,我不会对你说谎。其实整个过程很漫长,也不容易。如果莎兰没有死,能撑过化学治疗及四到六周的复健期,我就会将她、亚瑟和贝塔送到西雅图的研究中心。这中间你有得等,因为她随时可能撑不住。”
“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人都送去?”莎曼问,尽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家庭的支持对病人的复原影响很大。这是群体战。你到了那里也得接受再次检查。”他向她解释捐赠者的角色。“你会被安排住在附近,可以选择做半身还是全身麻醉。只有手术后一段时间会觉得痛。”
莎曼想到就觉得不喜欢。
“我们会要求你待二十一到二十八天等待骨髓复生,那时莎兰也应该长出新的骨髓出来了,同时你也可能被要求捐出白血球和血小板。”莎曼觉得内心翻腾不已,但惊讶大卫的声音居然如此平静。“我向你保证,双胞胎同时罹患癌症的机会并不会比一般人高。”
她愈听愈害怕愈痛恨。要她捐给一个她所爱的人,她一定会义不容辞,但现在大卫居然这么慷慨地要她捐出她的骨髓,她的血。就算他在她的屁股丢下一颗炸弹,她也不会这么生气。
她站起来生气地说:“你说得很清楚,也很令人不愉快。而且我为什么要帮她?她不值得。她假装是我的朋友,是我亲爱的妹妹,但暗地里却一直在设计我,她同时骗了你和我,也没有遵守要和你离婚的诺言。”大卫瑟缩了一下,但她不在乎。
“你自己说过她会尽一切所能只为了不让我快乐,甚至毁了你也在所不惜。在我之前,她毫不犹豫地拿掉艾维的孩子,而且对美琪那么坏。我敢相信,如果今天换个立场,她一定会任由我下地狱。所以我也不要管她。大卫,你怎能向我提出这种要求?”
他一脸难过。“我无法去想自己的感受,因为事实上我也没真的对她好过。”
莎曼心里一痛。“你没真的对她好过!你发誓说你迫不及待要和她离婚,而现在又要救她,因为你没真的对她好过!你要我去弥补你的愧疚。真慷慨!那我呢?我放弃了一个好男人只因为我还爱着你。如果我真的去救她,我的未来会变得如何?你告诉我呀!”她哭诉道,用力挥掉大卫的手。
她几近疯狂地在房内踱来踱去,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快乐居然只有五分钟!她好想尖叫,不管莎兰身体健康还是病危,她都主宰大局。
“莎兰控告我总是扮演乖宝宝的角色,以前那个天真愚蠢的我,没能看清就被她狠狠揍了一拳,现在的我没那么盲目了,所以别把我算进去。”
弗莱迪不满自己一直未受注意,用脚抓抓她的手,想和她玩。“别烦我!我没心情和你玩,你这只笨狗。”弗莱迪没听过女主人这么生气的口吻和它说话过,吓得蜷缩到一旁去。
莎曼赶紧追过去。她怎能如此残忍?她爱弗莱迪,她伸手搂住爱犬,眼泪不停地滴在它身上。他来之前就知道这意味着两人之间的结束。他永远不可能离开她,因为她将需要几年的悉心照顾。
“莎曼,这几年我一直生活在罪恶中,因为我伤了你。但这次不同,我是为亚瑟,为我儿子的母亲来求你。莎兰爱他,他也爱她。”
她蹲在一角哭泣。选择!不管她的回答是什么,要采取什么行动,都不会赢。如果她拒绝,全家人将会恨她,亚瑟也会因她不救他母亲而鄙视她。如果她同意,她会失去大卫,失去她的未来,失去任何拥有自己孩子的希望。
“你下地狱去吧!”
“我也许会,而且现在已经一半进地狱了。他们说什么‘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狗屎!”
莎曼站到沙发旁。“所以你完全清楚你在要求什么。你要我救她来毁掉我们俩。难道你不知道这意味我们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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