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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郝范仁气得脸红一阵青一阵,骂道:“好你一个韩三,翅膀硬了,翻脸不认人哪!”
韩山童道:“我只认人,不忍畜生!”薛丹娘附和道:“韩郎,骂得好!”祝业庆恼恨道:“奸夫**,今日我让你们插翅难飞!”说此下令道:“叶宽,你试试他身手!”叶宽答应一声,对韩山童道:”韩三,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劝你还是将书给人家吧!”韩山童拔剑道:“叶堂主,你不必多言,进招吧!”因叶宽为人还可以,故而他以礼相待。叶宽拔剑道:“那恕我不客气了!”说此展开师门绝技“三才剑法”,攻向韩山童。他年轻时参加过少年英雄会,剑上功夫颇为了得,也有自信。然而攻了三招,万点剑光,都如入了泥海,没有激起半点涟漪,欲使第四招时,韩山童的剑锋已经指在了他的咽喉上。他只得弃剑道:“多谢你剑下留情!”
祝业庆没料韩山童武艺如此高强,忽的想起了一人,问韩山童道:“小子,你是那个鬼面人?”韩山童道:“你胡作非为,欺男霸女,上次我看在表兄情面上对你小施惩戒,实指望你迷途知返,回头是岸,熟料你不知悔改,竟然还打丹娘主意。这今日,你乖乖退去便罢,若是胡搅蛮缠,休怪我手下不留情!”祝业庆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恨声夸道:“真是你小子,好,很好,你藏得够深!”
祝业庆被韩山童惩戒后,成天猜测着这个鬼面人会是谁,自然也猜测到过韩山童头上。可是想想韩山童除了长相还可以,为人不温不火的,实在不像一个有出息的人。甚至于被郝范仁欺负,他也忍气吞声,不敢反抗,有些儿窝囊的;在赠诗薛丹娘的事情发生后,他被自己一警告,更是龟缩一隅,没有半点动静,全然没有年轻人的心气,怎会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且自己要吃个野味,只要交代一声,他便乖乖的让人送来,听话得跟儿子一般,怎可能会是那个让自己害怕的人?这一般的年轻人,若是身上有点本事的,恨不得一分吹成十分,他若有能胜过自己的身手,早该眉飞色舞、洋洋自得,怎愿意无声无息地呆在山里,不显山不露水的?
有此几点寻思,他没将鬼面人与韩山童联系在一起,任由韩山童逍遥自在。他却不知,韩山童是翻了大跟斗过来的,人又聪明,其忍受力和沉稳劲,并不是一般的年轻人可比的。故而饶他终日度人料人,却没能将韩山童看准。此刻,见韩山童武艺高强,又得美人心,他既惊又羡,又恨又恼,只欲置韩山童于死地,于是对姜无畏道:“师叔,这小子戏耍我们于股掌,目中无人,若是不将他铲除,今后我们必定成为江湖笑柄。还望师叔助我一臂之力,将他大卸八块,以儆效尤!”姜无畏道:“这小子若是不交书,我肯定不会容他活世上!”祝业庆于是又下令道:“你们给我上,杀了他,统统有赏!”
底下一帮人拿刀持械而上,却畏惧韩山童厉害,不敢上前。韩山童不愿妄造杀孽,对姜无畏道:“姜老头,你是不是惧怕我,不敢动手,故而让这些人上前来送死!你觉得就凭他们那两下子,能伤得了我吗?如果你没胆量,赶紧滚蛋,不要贻笑大方了!”姜无畏几时受过这等污辱,喊话道:“你们都给我滚一边去!”说此对祝业庆道:“贤侄,我来对付这小子,你与叶宽对付他兄弟!”韩山童便也对李二道:“兄长,烦你陪我与他们玩玩!”李二道:“打架,我喜欢!”
祝业庆见他说得轻松,恶念顿起,展开“奔雷扇法”,重重扇影袭向李二。李二使的是朴刀,但见他扫、劈、拨、削、掠、奈、斩、突,进退自如;这边韩山童和姜无畏也交上了手。韩山童数年来第一次与人交手,既兴奋又紧张。他知道姜无畏的武艺了得,五年前,他看姜无畏与高雄风夫妇打斗,自觉望尘莫及,现在正好用他来做试金石,看看自己的武学修为究竟到了哪个境界,如果能打败他,则打败林家豪也非难事。两人以快制快,剑光点点,却并不接触,瞬间过了两招。
两招一过,韩山童心中有底,边与姜无畏周旋,边提醒道:“兄长,臭蛇的扇里有毒针,你小心躲避!”李二道:“理会!”话音未落,祝业庆已然释放了一波牛毛细针,闪着暗黑的光芒,直奔而来。李二轻功却好,早闪身避过,毒针袭了一个空,噗噗地钉在了女儿红酒楼的门柱和门板上。薛丹娘看见了,冒险上前,拔了几枚在手中。
这边祝业庆见李二避过,知道不好对付,下令道:“叶宽,你与我夹攻这厮!”叶宽答应一声,上前助攻。他的本事比祝业庆好,这一帮忙,李二压力倍增,防多攻少,依仗轻功和身法保命。韩山童与姜无畏那边,双双飞檐走壁上了屋顶,尽情挥洒,剑浪滚滚,锋芒万点。看得围观者神丧胆落,目瞪口呆。他们大多数人都认识韩山童,只道他是个猎人,此时才知道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剑法通神的。
姜无畏没料韩山童年纪轻轻,武艺却已练得超凡脱俗,竟然凌驾自己之上。原来两人过了十来招,他已经两度遇险,靠放毒针解围。当下又是忌惮又是羞怒,又是羡慕又是懊恼,想着当日若是自己得到了《玄都秘录》,那此刻自己早该威震江湖,何至于落人身后,被人差使。他却不想,韩山童的身手是抛弃七情六欲,日夜苦练出的,不单是《玄都秘录》的功劳,换作是他,未必有此神功的。然他此刻只看到人家厉害了、风光了,想着这原该是自己的,是他抢走了自己的风光。故而羡慕嫉妒恨,只欲置韩山童于死地。
韩山童越战越勇越有信心,剑锋不离姜无畏周身三尺,只惧他假手里有毒针,不敢过分紧逼。街上,李二却只有招架之功,没还手之力,此时,一招躲避不及,被叶宽划伤左臂,鲜血直流。薛丹娘看李二情况危急,喊话道:“韩郎、兄长,丹娘今日身落虎狼之口,蒙你们拼死相救,感佩至极。丹娘命轻,请你们不要顾忌我,速走为幸!”李二道:“弟妹放心,他们要不了我们的命。你自己躲开点,这家伙毒针乱射的!”边说边奋刀反击。
韩山童听得话语,料李二形势危急,再不敢顾忌姜无畏的毒针,口上叱咤道:“老匹夫,受死吧!”手上施一招师门绝技“仙姑撒花”,舞起万朵剑花袭向姜无畏。姜无畏见他这招厉害,没法招架,招架了要断胳膊断腿的,当下假手释放一蓬毒针做掩护,脚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溜之大吉。他怕韩山童追击,跑得比老鼠还快,并不顾脸面。韩山童因担忧李二,没有追击,飘然而下,准备对付祝业庆。
祝业庆与叶宽夹击李二,占着上风,可是没能拿下李二。此时见姜无畏败走,他料自己没好果子吃,正想着要不要喊“投降”以保命,目光过处,见薛丹娘站在门口,正一脸仰慕地看着前方的韩山童。他醋性大发,忽的跳出战圈,用扇子挟持住薛丹娘,喊道:“韩三,放下武器,不然我立刻杀了这贱婢!”韩山童没料到他会如此卑鄙,愣了。李二和叶宽也停止了打斗。
韩山童回过神,弃了剑,指责道:“祝业庆,你是不是丧心病狂了,竟然挟持一个弱女子做人质,亏你还自称是天台的土皇帝,就这点出息?”祝业庆道:“你不是牛吗?来,你上来,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韩山童摆手道:“我没什么本事!你放了丹娘,我们万事好商量。”祝业庆咬牙切齿道:“小子,跟我抢女人,你嫩着点!”说此桀笑道:“你不是爱她吗?让我看看你有多爱她,你把剑捡起来,将自己的手卸了,我就服你!”
薛丹娘道:“韩郎,你别理他,这人丧心病狂了!”祝业庆恼怒道:“贱婢,你想找死不cd这会儿了,你还敢帮他。”薛丹娘丝毫不惧,毅然回击道:“祝业庆,你道世人就你狠是吧!那我让你知道,我薛丹娘也不是好惹的!”说此玉手紧攥捡拾来的毒针,忽的抬起在祝业庆的胸口狠狠地连轧了数下。祝业庆不意她会动手,待回过神,早已经被薛丹娘轧伤了,问道:“贱婢,你用什么东西轧我!”薛丹娘笑道:“就你用来害人的毒针,想害我韩郎,门都没有!”
祝业庆闻言,七魂六魄丢了一半,当下凶性大发,扣动乌金扇里的机关,将里面的牛毛细针尽数射向薛丹娘。在他施放毒针之时,他中的毒已发作,顿时四脚朝天,倒地而亡,结束了可耻的一生。
变生叵测,韩山童阻止不及,待抢上前时,薛丹娘也已经毒发,行将倒地。他顾不得危险,伸手抱住她的娇躯,颤声问道:“丹娘,你没事吧!”薛丹娘躺他怀里,丽靥展笑道:“韩郎,来生再见!”话音甫落,螓首一歪,顿时香消玉殒。韩山童含泪呼唤道:“丹娘,你醒醒!”却哪里叫得回来她的神魂。
此时,忽听一人喊道:“弟兄们,快上,杀了韩三,帮舵主报仇!”却是郝范仁的命令。李二闻言,提刀准备护卫,却发现并没有人上前。原来,树倒猢狲散,并没有人愿意给死人卖命。叶宽呵斥郝范仁道:“你这个狗东西,你没看见舵主是丹娘杀的吗?冤有头债有主,与韩三有什么关系?你有本事,上来给舵主报仇,我敬你是条汉子!”郝范仁顿时哑然,屁都不敢放一个。
叶宽斥责罢郝范仁,对韩山童道:“韩三,今儿这事对不住!我没想到舵主会这般恶毒暴戾,没有人性,这我助纣为虐了,请你谅解!”韩山童喊不回薛丹娘,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问道:“叶堂主,我问你,今儿这事是谁撺掇的,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叶宽摇头道:“没人撺掇,舵主一直盯着丹娘的,从未断念。”韩山童看了祝业庆的尸体一眼,怒骂道:“这厮真是贼心不死!我饶他不死,他居然来害我,害死了丹娘,我韩山童岂是好欺负的。”说此对上前而来的柳锦莲道:“侄媳,你帮我抱抱丹娘,我去办件事!”
柳锦莲问道:“表叔公,你要去干什么?”韩山童道:“我去把他们全家都宰了,给丹娘报仇!”柳锦莲含泪摇头道:“别,冤冤相报何时了!祝业庆该死,已经死了,他的家人是无辜的。”韩山童道:“丹娘也是无辜的,却被他害死了,我不能让她白死。”叶宽也劝道:“韩兄弟,张夫人说的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舵主作恶,理该遭报应,可他毕竟死了。说起来,是丹娘先动手置他于死地,他才下了杀手!”韩山童恨声道:“若非他苦苦相逼,丹娘如何会以命相拼!”说此又对柳锦莲道:“侄媳,你抱抱她,我去去就回,很快的。”柳锦莲借口道:“妹妹身上有毒针,我不敢碰。表叔公,我们还是先帮妹妹把毒针拔了吧!”
韩山童道:“这个容易,你们让开点,我帮她拔针!”待几人散开,他运掌在薛丹娘的肩背上拍了几掌,用的是隔山打牛的功夫,力从薛丹娘的后背入从前胸出,但听“噗噗”数声,毒针从薛丹娘的体内透出,坠落地面。于是又对柳锦莲道:“好了,你帮我抱抱她,莫让她一个害怕!”柳锦莲还是摇了摇头,恳求道:“表叔公,你就放过他的家里人吧!我们是亲戚,得饶人处且饶人!”张小宫也道:“师父,你放过他们吧!”韩山童见柳锦莲不肯接手,说道:“那我就抱着娘子去,让她亲眼看着我为给她报仇。”说此抱起薛丹娘欲走。
正此时,张父、张母过来了,双双跪地道:“表弟,看在亲戚份上,放过他家里人吧!”韩山童道:“他害我们时,何曾讲过亲戚情面!”张母道:“他是他,你是你,他是蛇蝎心肠,故而不得好死,我们是好人,不跟一个恶鬼一般见识!”韩山童摇头道:“表嫂,恕我难以从命。娘子为我而死,我不能让她白死!”说此抬步欲走。张父拉住他的衣角道:“表弟,弟妹不白死!她今日抗拒强暴,义正辞严,慷慨激昂,坦坦荡荡、无畏无惧,愧煞男儿。此等高风峻节,天下传颂,万古流芳,不枉一世为人!”
韩山童摇头道:“死都死了,要名有什么用!”张父道:“正因为死了,才要名,不然人死如灯灭,谁知道她活过!且人死了,或上天堂,或下地狱,弟妹有情有义,含冤而死,死后必定能上天堂,脱离六道轮回之苦。你若去报仇,滥杀无辜,不但增添自己的罪孽,还会连累弟妹受过,得不偿失的,请你细思量!”李二也劝道:“贤弟,这位哥哥说得在理,滥杀无辜,实非侠义之举!”韩山童踌躇难决,见张父还匍匐在地,请起道:“表兄,表嫂,你们先起来!”张父道:“贤弟,你答应我不去了,我就起来!”韩山童心头恨意未消,摇头道:“非是我不通人情,然娘子为我而死,我若不能为其报仇,如何安慰她的一缕芳魂!”
柳锦莲道:“表叔公,你错了!师娘为了你,不惜赴死,情深意重。她若芳魂有知,自然希望你好好的活着,荣耀人前。怎可能希望你为她报仇,滥杀无辜,堕入魔道,背负骂名!”张父附和道:“媳妇说得在理!弟妹爱你,只会指望你好,不会希望你滥杀无辜的!”张小宫也道:“师父,你大人大量,就饶了那些人吧!师娘人死不能复生,你权当为她积阴德,好让她走得安心,早登极乐!”李二也劝道:“贤弟,这事就算了吧,不要徒增罪孽!”
韩山童架不住几人苦劝,怒火稍平,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薛丹娘,见她丽靥如花,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奈何已经天人永隔,日后更难亲近。想想这么一个美丽善良的人儿就这样被人害死了,自己不为她做点什么,如何能安心,于是对张父道:“表兄,不是我不听劝。只是娘子含冤而死,我若是不能为她报仇,一辈子也不能安心!”张父见他执意要去,起身拦他身前,说道:“表弟,我跟你说实话吧!今日这祸事,原是我闯的,是我失口,将我们喝喜酒的事跟他祝业庆说了,故而引起此祸。你若一定要报仇,就找我报吧!”
韩山童道:“表兄,你不是有意要害我们的,我如何能动你!”张父道:“那他的那些家里人也没想着害你,你何故要杀他们?”韩山童无言以对,说道:“你和他们不一样的!”张父道:“一样的!我们家与他家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要杀就杀我,还请放过他们!”韩山童知道不能动手了,看着薛丹娘的花容哀叹道:“娘子,这叫我如何对得起你!”
此时,柳锦莲上前劝道:“表叔公,你就别忙着自责了!妹妹生前,最向往的是你住的桃花坑,魂牵梦绕的,你乘她芳魂未远,快带她过去吧!”韩山童想想,事到如今,这是自己唯一可以为薛丹娘做的事了,于是答道:“好!”而后对李二道:“兄长,那我先带娘子过去了,你与我表兄他们一道过来吧!”李二点头道:“好!”韩山童便不敢耽搁,看着薛丹娘的玉容,呼唤道:“娘子,我带你回家,你跟好了!”说此施展轻功,抱着薛丹娘疾驰至黄毛儿身前,飞身上马,拍马而走。
张父目送韩山童远去,指着祝业庆的尸体对叶宽道:“叶宽,这畜生的尸体,你让人帮着抬回去吧!”叶宽答道:“好!今日若不是老哥你拦着,他祝家要灭门了!”张父道:“就这厮的所作所为,畜生不如,我真不想帮他,看在亲戚情面上,不得不拦!”叶宽道:“老哥重情义!”说此吩咐属下上前,将祝业庆的尸体抬走。
这正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为非作歹难自由!”
姚氏子弟按:书中女子们的命运,天生已定,我并不敢轻易改动。只薛丹娘,有感于她的痴情,我稍稍改了改。我是真的被她的痴心感动了,不忍让她无所得无所依。改动后,文章也精彩了十分,算是改得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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