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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奇迹暖暖资深玩家,宴旸放下少女心,举起鲁班的鸭嘴炮,为难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唯恐被拉下水的队友。
和她走一路,无论是坦克还是法师都有被卖的风险。敌人的血槽不过半,脆皮鲁班只会躲在草丛,猥琐的发几枚远炮。
待对手油灯枯竭,鲁班就迈着残疾的短腿,冲上来一阵大招,毫无下限的抢人头。
这是她一路勇闯送人头,被路人无情举报,所留下的后遗症。宴旸只要下单,无论是激进送死式还是保守逃窜式,都阻拦不住‘坑’的事实。
眼瞅着下路防御一推再推,宴旸痛心疾首:“嗷!你们快来救救我,猴子一棍子下去,我就要0-10了。”
仰在沙发上,尤喜说:“你先塔下猥琐吧,上路打成鸡窝,我和齐齐也有被秒的危险。”
一边开疾跑,一边戳着藏在草丛的李白,宴旸大喊:“哎哎哎,举报!这李白谁啊,排位赛还挂机。”
“我邀请的夏子威,他是不是被抓去唱歌了?”趁狄仁杰残血逃命,尤喜伸着脖子朝男生堆里望。
不远处,程未接过寝室长抛来的手机,将长腿叠在茶几上。天气转凉,立领风衣遮住大半张脸,鼻子直挺,敛下的眼睛被夸张的光圈,晕上莫测的蓝色。
地图下方,李白呆站在红buff身边。尤喜捅捅身侧的姜齐齐,唇角上牵:“关羽交给你,我去下路帮旸旸。”
见赤兔马蹭着前蹄,姜齐齐怂成一团:“别啊,关羽还有好厚的血呢。”
地图下端,鲁班的疾跑时间正在倒数。眼瞧着草丛堆立着李白,宴旸窜到它身后,乞求猴子用金箍棒折磨死这个人肉沙包。
显然,这是只追求刺激的猴子。它一个位移,直接擒拿短腿鲁班。没蓝没血没队友,宴旸把剩余的招数一通乱放,吸口西瓜汁,预备挺尸。
即将ko那瞬,李白玉袍一撩,剑如飞花,将猴子与前来支援的曹操,一并双杀。
‘double kill!’
见有油水可捞,下路乱成大混战,芝麻大的地方,出招光波五颜六色。李白遇神杀神,实力增进的速度堪称开挂,有这样出色的队友,宴旸有些飘,忙指挥鲁班一通乱秀。
‘triple kill!’
‘adra kill!’
中路,眼见李白追上脚底抹油的狄仁杰,宴旸长吁短叹:“没意思,一个人头也没抢到。”
话音刚落,前方李白疑似卡机,站在马路牙子一动不动。宴旸仰天长笑,一记鸭嘴炮抢了最后一颗人头。
“哈哈哈,终于不是零人头了!来,班班,我们向王者峡谷拜个早年。”将鲁班转了个圈,她伸着懒腰,像是得到奶糖的小孩,七分满足三分得意。
‘班班’震得程未抖了抖眼皮,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四周昏昏暗暗,尤喜仍能察觉出他眼底沁出的笑,肩膀耸动的幅度。她嚼只妙脆角,咯嘣咯嘣,很响:“拦别人五杀不好吧。”
无所谓的甩甩头,宴旸说:“他自己卡的机,又不是我拉屎堵上的,怎么就不能抢了。”
口中的酸梅汁有薄荷的香味,程未边笑边喷,歪着头看小丫头。正巧,男男女女站起来合唱《当》,他的视线不算突兀和明朗。
她扎了半丸子,打扮随着发型转乖。原色系的粉t画着简单轮廓的天鹅,灰色的纱裙长到脚踝,很甜,像草莓、香草双球冰淇淋。
眼珠打转,刘小昭瞟了眼程未,低声笑:“没事没事,说不准是夏子威特地给咱旸旸面子。”
唔一声,尤喜白着张脸,淡淡地说:“呀,我手机闪退了,你们玩吧。”
“那还有什么意思,我们都退好了。”
程未本就陪打,见她们纷纷挂机,便自动退了出来。望着屏幕上闪花花的defeat,宴旸心疼日以继夜、不升反掉的段位。
迎着寝室长不服气地质疑,程未听见她嘟嘟囔囔:“糊了一周,要不然找个大神带飞吧。”
大神一般都是男的吧。
指尖敲着膝盖,程未链接无线网,悄咪咪地遮住屏幕的光。不知是谁切了歌,耐不住寂静的刘碧伸头一探,强吹了声口哨。
王者荣耀正在加载百分之三十。曾经有多鄙夷,现在就有多打脸。
勾肩搭背,刘碧比个大拇哥:“兄弟,你这是真爱啊!这年头,小情书、石头心、狷狂邪魅都不好使了,女孩就吃默默付出这一套。”说完,他边笑边打嗝,像鬼畜版的唐老鸭。
斜他一眼,程未索性大方敞开,一副‘老子就下载了敢嘲笑试试看’的既视感。
“算我上次欠了你,程子,要不要助攻?”
“说来听听。”
摇了摇小铃铛,刘碧站起来吆唤:“同志们,身为预备党员,干巴巴的唱歌无法歌颂我们美好的青春。不如男女对唱,一来增进感情,二来”
寝室长一呼百应:“逼哥,别放屁啦,想拉拉小手亲亲脸蛋就直说,整什么幺蛾子。别逼我骂人啊!你你他妈算什么小甜心,逼哥这么可爱,好懂人家的鬼心思。”
“滚滚滚,恶心死了。”把他脑袋推回去,刘碧从书包掏出张a4纸,笑眯嘻嘻,“最传统的方法,抓阄。”
32张纸条揉成团状,刘碧随手一抓,展开,很有孟非的腔调:“恭喜程未、宴旸,配对成功!”
起哄声炸穿耳膜,宴旸被怂恿到包厢中央,半肩外,是挽着千鸟格宽袖、正在捣鼓话筒套的程未。
吊挂的灯球旋转刺眼,他递来一只话筒,低声问:“他们闹得太厉害,不唱怕是躲不过去。至于唱什么歌你来选。”
攥紧话筒,宴旸纠结又难堪:“可我五音不全,音域特别窄唱什么歌都是车祸现场。”
嗯了一阵,他将视线对焦在她雪白的颈:“小酒窝?今天你要嫁给我?不得不爱?”
咽着口水,宴旸拨着捕梦网样式的耳坠,轻轻慢慢:“怎么都是情歌啊”
点歌的手指一顿,程未撑着手背想,因为我只想和你唱情歌。
忽然,暂停住的屏幕蹦出噪噪切切的古筝声,李玉刚一身旦妆,水袖舞扇。屏幕顶端飘过一句话——您的好友匿名赠送《新贵妃醉酒》。
吃瓜观众放下酒瓶纸牌,齐齐活了回来:“这歌点的对胃口,唱完一首嗓子能哑三天。”
音箱里的萧声吹尽,宴旸心跳加速,久久张不开唇。程未从点歌台走来,眉头轻皱:“不知道是哪个孙子点的。宴旸,你跟着我唱,没事的。”
李玉刚的戏腔嗓子谁能拿捏住。也许程未活得光鲜,隐隐约约,宴旸不想见他为难。
“程未,要不我们换一首吧。”
“我对唱歌还是有信心的。”
被宴旸睨一眼,程未咧起嘴角,借机望着小丫头。蒲公英的脸颊,蜜桃皮肤,比拍子更密集的,只能是从脚酥到指尖的心跳。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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