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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余杭亦心头一阵欢喜,他终于能明白为何池清这么在乎谁和他睡过的事。不过,这样一说,他反倒有许多不解的地方:“既然那不是你的孩子,那你为什么还把我关到牢里,是为了装样子?”
“不会,要是为了装样子,我也会把你关到大将军府的地牢,不会将你交予他人。那时,我应该有什么事必须要离开,护不住你。”
那时,池清也是逼不得已,误信他人罢了。余杭亦心底的怨恨彻底消失,他笑出声来:“不提了,把以后的日子过好就行。我已经变强,能自己保护自己了。”那事也不能完全怪在池清身上,是他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池清抬起头,对上余杭亦带着笑意的眼睛,他也强迫自己勾起嘴角笑了笑,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声音来。余杭亦沉默地等着,许久,他才道:“是我自私了,杭亦,你若向往边疆,就去吧。我每年都会去看你。”
他已没有资格再要求余杭亦牺牲掉志向,将人锁在深宫。
“我才不去那贫瘠之地。不过我在宫里确实没什么消遣,不如这样,你把守卫京城的任务交给我,我去管那十万兵马。这样我既有事情做,又不会远离,岂不两全其美。”
“那倒不错,不过京城不会有十万兵马了,南北疆都需人把守。”
“无妨,再招人便是。”
“怕是难招,当年我为了防止废皇招揽人马,把京城附近的男丁全都招到队伍里了。现在恐怕没什么好苗子了。”
当时他入伍时,池清曾下令什么人都要,不过是那时负责此事的武官暗里挑挑拣拣瞧不上弱者,他才会受到为难。其余几个收兵的地点,都是只要是男人便收的。
余杭亦叹口气:“要把他们培养出来得费多少功夫,京城的安危难道不重要?”
池清缓了缓情绪,笑道:“我都把你从吃个大饼都能咯掉牙的小兵调/教成了文武双全的大将军,你只要把人从普通百姓培养成合格的士兵罢了,有什么难的。”
当然难了,余杭亦在小池清上使劲捏了一把。池清也不叫疼,倒吸一口凉气,捧着余杭亦的脑袋,慢慢亲了下去。
“我再不叫你受一丝苦。”池清呢喃。
“那好,以后咱俩别做了,每次都疼,上次都肿了。”余杭亦嘟囔。
“我收回我刚才说过的话。”
“小人!”
作者有话要说:允许我明天早上再捉虫吧,天啊
妹纸们看过来:
那夜,余杭亦被儿子缠上,没回寝宫。池清独眠,只觉睡不醒,头昏脑涨。他想要动一动手指也难,张嘴也发不出声音来。努力半响,出了一身的汗,身子忽的一轻,挣脱束缚,猛地坐了起来。
他唤人进来伺候,喊了半响,也无人应答。正恼怒间,却见余杭亦穿着月牙白的长袍,在门口探头探脑,似乎想要进来又不敢。
“杭亦,快进来。”池清招手。余杭亦却不应,伸着脑袋往里头看。池清正要下床过去捉人,突然听得背后有人说话,声音竟与他一模一样。
“杭亦,进来。”
池清讶异回头,竟然看见自己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眉目间有几分温柔,脸色却照常板着。屋内模样大变,不是他作为天子的寝宫,而是大将军府主屋模样。
他愣住,随后低头看自己的身子,竟是若隐若现。他好歹是见惯生死之人,于这种怪异现象也不怕,只拿眼仔细瞧。
余杭亦大步流星走进来,蹲到床前:“今日怎么没上早朝?”其实他更想问,昨晚怎么不去他屋里歇息。
床上的“池清”听了,无甚表情:“今日懒了而已。你可用过早饭?”
“还没?”醒了就巴巴地过来,哪有时间吃早饭?
“去吃吧,我今日不吃了,先去习武。”
“我陪”
“不必,你下去吧。”
余杭亦咬着下唇离开。
站着的池清瞪眼,那个“池清”怎么回事,对余杭亦如此冷淡。他想再仔细看清楚,不想脑袋一疼,眼前蓦地混沌起来。片刻,白雾散开,他却和“池清”出现在了书房。
书房里站着他的亲信兵马铜,此刻正一脸悲愤,见“池清”进来,禀道:“萧恒将军被胡棱大人下令斩了。”
两个池清同时大惊。马铜将边疆的事与“池清”细细说了“池清”万般无奈之下,决定离开京城。
马铜道:“夫人的事还没查清楚,朝堂上下都盯着此事,您可不能带他走?”
什么事?池清不解。那“池清”与马铜说起如何安置余杭亦的事情,当提到把余杭亦交给刚调到刑部的萧峰云的时候,池清终于站不住,怒目而视。愤怒之后随即恍然大悟,原来他眼前的景象是余杭亦被迫害至死之前的情景。
再一转眼,余杭亦在牢里受尽虐待,萧峰云把世上能搜集到的酷刑都在余杭亦身上招呼,除了那些能能使人致残不可挽回的刑罚,其余无所不用。
池清初时还控制不住扑过去和萧峰云拼命,可一次次拳头落空。他已毫无理智可言,只恨不得老天爷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护住余杭亦,或者替余杭亦受刑也好。
后来余杭亦痛的麻木了,他也跟着站不起来,整日跪坐在牢房,盯着余杭亦瞧。他暗暗祈祷上天莫要让他再一转眼就换了景象,他救不得余杭亦,只能陪着,亲眼看着。
“池清”来过几次,每次都先和萧峰云通了信,自然有人提前收拾余杭亦。“池清”待了会,说几句凉薄的话就走了。
如此这般,就连池清也觉得自己蠢笨至极,不可饶恕。
直到最后一次来,池清亲耳听到“秋后处斩”的话,再也支持不住,喉咙一甜,喷出一口血来。那口血穿过大半个牢房,直接喷到余杭亦在墙上写的血书上,污了一大片。
血书字字诛心,池清膝行几步,爬过去颤着手去摸那些恩爱、那些无情的血字。余杭亦最后断气前,双目望着厚重的墙壁,动了动唇。池清分辨出来。余杭亦在说:“恨,我恨你。”
方才“池清”这么问余杭亦:“杭亦,你恨我么?我不恨你。”
池清虚握住余杭亦的手,心中冷笑,他凭什么说出这句话,他自然不恨余杭亦,把余杭亦放在牢房,是为了护着余杭亦。可余杭亦应该恨他,该恨死他了。
他为何一而再再二三的说出这样凉薄的话,就为了让余杭亦放下脾气,在牢里乖乖待着。却不知,余杭亦被折磨的遍体鳞伤。
何止蠢笨,简直罪无可恕。
他和余杭亦并排挡在地上,闭上眼,感受余杭亦慢慢流出的鲜血流出来,像是无数细针一般,扎进他的身体里。疼痛却让他忽然惊醒,他与这里的一切都没法触碰,怎么会有了同感,莫非
他迫不及待的伸手去碰余杭亦的身体,他想把余杭亦从冰冷的地上抱起来,哪怕只能抱一会也好,他不想余杭亦一个人走的孤单。
可是,他的手刚碰上余杭亦冰凉的身子,就开始一寸寸消失。慌乱心痛之中,他看见“池清”提着灯进来,满眼的震惊与痛心。
呵,活该,池清骂道。
*
“池清,池清。”余杭亦随手拿过汗巾给池清擦拭眼角的泪,怎么睡着觉好好的,都哭起来了。
池清睁开眼,好一会眸子无甚光彩。
“你怎么了?天亮了,到早朝的时辰了。”余杭亦轻声道。
“早朝?”池清坐起来,神色迷茫。他看看余杭亦一身武官朝服,再看看寝宫的模样,猛然抱紧余杭亦,失声道:“杭亦,我对不住你。”
“什么?”余杭亦轻轻拍他后背。真是,池清今日怎么了,跟小孩子似的,还要人哄。
池清哪里顾得上余杭亦的困惑,紧紧将人抱在怀里,一叠声追问:“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许离开我眼皮子底下。”
余杭亦推开他:“我不过就是陪儿子睡一觉,少装模作样戏弄我。赶紧起身,文武百官都等着呢。”
“不去了,你陪我睡会。”池清抓着余杭亦的衣角不放。
“什么!”余杭亦头疼,才一夜不陪池清,就得白日宣淫。池清就是只禽兽!余杭亦心里骂着,却乖乖脱了朝服,陪着池清躺下。
预料中的*并未到来,池清只是抱着余杭亦,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
“你这样,我觉得我下一刻会死一样。”余杭亦认真道。比池清在床上发了狂还可怕!
池清脸色一丝血色也无:“不要再说这种浑话了。”
“你到底怎么了?”余杭亦侧过身子问他。
池清只道:“我只是去地狱历劫了一番。”
“哦?”余杭亦一边认真问池清看到了什么,一边摸上池清的额头。
“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我的心给扔油锅里去了。”
没烧啊。余杭亦怪道:“油爆色心。”
“可惜没给炸熟了,留着我一条命回来了。”池清捏住余杭亦的鼻子,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所以这辈子你别想再离开我了。”
谢谢大家陪我这么这么久,忍受本文还有作者的一箩筐的缺点,谢谢大家。(3)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