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粥杂感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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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致算来，我已经患了七八年的慢性肠炎病，属于肠易激综合征的那种，其间时好时差，屡发屡治，其顽症总不见显效，至今仍服药不间。无奈之下，于大前年的夏秋之交，在省城某专科医院住院50多日，医生采用中西医结合的方式治疗，其时尚有些效果，出院之时，那位主治医生对我嘱咐再三，为保治疗长效，日后饮食需多清淡，以常食粥为妙。故较长一段时期内，只要有空回家，总是催着妻子或自己来动手熬粥。当然，感受最好的便是刚熬好的滚热的新大米粥，闻着粥香，边喝边就着夫人刚炒熟的“水咸菜”或罐装扬州酱菜，那味道绝对是任何美味佳肴来无以伦比的。若能临晚都喝上这样一碗粥，次日足可舒坦精神一天。

    喝粥，实很平常。然而，由于工作原因，能安然喝粥，平静喝粥，却非易事。平日里工作忙忙碌碌，间或接待应酬无常，间或出差奔波在外，尽管几多成了“肉食者”然而却总鲜有粥食，每每如此，腹中总是动荡不安，往往里急后重，如厕频仍。久而久之，一忙碌起来，原先医嘱便渐渐丢在脑后了。想必这也是至今顽症难去的主要原因了。

    去年春夏之交，出差途经广州白云机场转机，时近中午，离再次登机还有二三个小时，因考虑到飞机上还会有安排午餐的可能，同行的数人便趁候机的短暂时间相约上街，寻些临时而经济的吃食来先填充肚子，竟不知不觉之中，踱到机场附近一条满是弥漫着米香味的小街。我定睛细细一看喜不自禁，原来，这里竟是一条粥街。虽然不到三五分钟就能走到街的尽头，可满街的粥摊广告林立，色彩缤纷。可不是吗？白米粥养胃，绿豆粥去火，红豆粥补血，这些都是我平日里十分喜爱的。然而，走近前去，哪里有我想象之中的红白绿粥，花花绿绿的店家挂牌上，展示的目录菜单上尽是些鸡粥，皮蛋粥，肉末粥，羊肚粥，墨鱼粥，状元粥等，林林总总，有好多闻所未闻。想不到原本再简单不过的米粥，在异乡竟能做出这么多花样名堂。偶遇如此好粥，也不能不是造化。于是，我选了一家比较干净的店铺，坐在木条凳上，点了一碗鸡粥和一碗莲子粥，就着刚腌制的鲜咸蛋喝起粥来，一边欣赏当地市井民情，一边与同伴们聊天，其时竟也“得陇忘蜀”惬意无比，至今余味在喉。

    据那次喝粥经历的理解，鄙者以为南方一些地方称粥为“稀饭”其实此称呼并不准确的。“烫饭”“泡饭”也列稀饭之流，但却与粥是两回事。表述得准确的还是袁枚随园食谱中的一段话：“见水不见米，非粥也；见米不见水，非粥也，必使水米融合，柔腻如一，而后谓之粥。”粥是喝下去的，呼噜噜下肚，无须使用牙齿的功夫；“烫饭”则可是不然的。粥喝得多，喝得久了，自然也就有了感情。粥好消化，人一有病就想喝粥，特别是大米粥。新鲜米粥的香味，似乎意味着是对我们亚健康者的如今肠胃是一种抚慰和温存。干脆说，大米粥本身就传递着一种伤感的温馨，一种童年的回忆，一种对于人类的体质软弱的理解和同情，一种平和及与世无争的善良退让。当大鱼大肉令人起腻，令人无法消受时，然而还是米粥经得起考验而令人依恋。

    自古以来，粥乃是老百姓居家过日、养家糊口不可或缺的食物，就连寺院的僧人也每日“魂清骨冷不成眠，彻晓跏趺听粥鼓。”小时候听一位老师讲过范仲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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