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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孩子则如三个饕餮的小鬼,恨不得把盘子、碟子、碗儿也吞进嘴巴、吃到肚里。尤其是阿颂,简直是饿死鬼投胎,不仅吃相吼,而且难看极了。虽然如此,但是他吃下的东西却没有年长他二岁的哥哥多。阿雅看起来也是馋相十足,但是他吃的东西却最少,吃相也比雷家兄弟文雅多了。
吃着、喝着,成人们自然聊起了夏二红今日来此的目的。当林学琴得知钱广不愿意为了欺骗阿雅而替他打铁雀雀时,性格泼辣、野蛮刁钻、
热情豪放、助人为乐的林学琴便去揪他黑中带红、鲜艳夺目的耳朵。
“钱广,你打还是不打啊?!”林学琴揪住钱广的耳朵不放。
“打那个东西有什么用呢?!谁肯和它搭容呢?!”钱广痛得呲牙咧嘴。
“搭你妈的头啊!”林学琴笑着骂道,“我只问你打还是不打?!”
“你跟他是什么关糸啊?!”此时钱广的表情未变。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糸!但我祖宗林惠贞和他祖宗薛诗华曾经爱得死去活来,就冲这一点我就要帮他!”林学琴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就像我们两个谈对象时曾经爱得死去活来一样?!”钱广一副油嘴滑舌的模样。
“谁跟你谈过对象?”林学琴羞得满脸通红。酡红映出羞色。“你油嘴滑舌,我撕你狗日的B嘴!”说罢,她便用一双手上的细长、有力的手指去扒拉他的嘴巴。
“啊呀!啊呀!”钱广疼得大叫。
“打还是不打?!”林学琴笑着问道。
“打打打!”钱广终于答应了她。
“这还差不多!”说罢,林学琴放开了他。“这才像一个人!”
俗话说“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筵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这一桌人,说话的说话,喝茶的喝茶,剔牙的剔牙,收拾的收拾,扫地的扫地,玩耍的玩耍。
正是酷暑季节,吃过中饭,许多人习惯于睡一会儿午觉,休息休息。在坐的四个大男人、三个孩子、一个妇女也不例外。夏忠寿在老房屋堂屋两张条凳上睡,钱广和他的徒弟睡在刚才吃饭的崭新的黄色大圆桌子上,夏二红和三个孩子则被林学琴按排在新房屋堂屋地上睡。当然喽,地上不是没有东西,而是铺了一床竹蔑凉席。这一张五尺大床的竹蔑凉席是她这个年轻的小寡妇的。一老三少睡了林学琴的竹蔑凉席,导致她无席可睡,精力旺盛的她一个中午都坐在老房屋后门青石门槛上倚墙煽芭蕉扇。
约摸二点半钟的时候,钱广的徒弟“马骡子”起来洗脸。他行动的声响惊动了竹蔑凉席上的一老三少。他们跟着他陆续爬起来。唯有钱广依然鼾声如雷,一动不动。“马骡子”洗完脸之后,便肩披湿毛巾、头戴破草帽去铁匠铺,准备干活。而此时,一老三少则坐在竹蔑凉席上眼巴巴望着屋门这是通向钱广所在的地方的门儿。
约摸三点半钟的时候,早就睡醒的钱广躺在大圆桌上闭目养神,哼哼唧唧,依然不肯起来,这时,忍无可忍的林学琴跑来揪他的鼻子。
“钱广,你这个懒人,还不起来干活?!我第一次求你,你就跟我玩片儿汤?!”林学琴鼻子、嘴巴、眼睛拧在一起,装着发狠的模样。
“啊呀!啊呀!谁呀?!”钱广一脸的不乐意。
“是我!你认不出来?!你装死!快起来!不然我用凉水泼你!”说罢,林学琴便丢下他的鼻子,去捏他的嘴巴。
钱广嘴巴被捏,喘不过气来,无法,只好起来。钱广洗过脸之后,想坐在不久前夏忠寿睡过的一张条凳上发一会儿呆,见状,林学琴不让。她硬是将他押出大食堂老房屋之门。
钱广出门后,一老三少尾随其而行。一行四人不紧不慢地朝铁匠铺走去。
钱广此人性格虽然复杂既具有猪八戒多吃多占的性格,又具有沙和尚质朴无华的风格;既具有孙悟空的桀骜不驯品质,又具有各色大魔小妖的神头鬼脑、诡诡道道、大奸大滑、小奸小促的特点但是他的打铁手艺是有口皆碑的。俗话说:“打铁还要自身硬”、“生铁补锅,本事拿钱”,这些对于他这个能工巧匠来说,自然不成问题、不在话下。
钱广到了铁匠铺之后,正如俗话形容的那样“铁匠店开工动手就打。”由于吃饱喝足、精力充沛,且通体舒畅、心情愉快,他边打边哼起了小调。
“打铁哥哥苦哀哀哟,半夜三更哟爬起来;一年四季火炉烤哟,又穷又黑哟无人睬;姣姐姣姐哟我心爱,嫌贫爱富心难买哎;我爱姣姐刚开口哟,一个巴掌打上来”
敲打、淬火、回火,再敲打、淬火、回火,反反复复,一个半小时后
钱广终于打成了一个铁雀雀。它的底部周长和一支金星钢笔的笔套差不多,而长度只有它的一半大。形状则如一枚步枪子弹头儿。为了使这一个铁雀雀不至于遗失,他独具匠心,在它的空心底部凿了两个小孔,这两个小孔可以穿针引线,糸上麻绳、皮筋或者其他绳子。糸上绳子之后,这个铁雀雀可以挂在颈子上,也可以拴在裤腰带上。令人叫绝的是,他把这个铁雀雀做成了另类的小叫叫,只要从其底部一吹,卡在暗室中间的铁弹子就会滚动,而气流则从它的一侧流动到外头。制作这一个铁雀雀的材料取自于大头车子的一块钢块弹簧。这一块钢块弹簧是他从公社汽车修理厂问好朋友要的,本来准备用它打几把既锋利又耐磨损的菜刀。
钱广为了取悦于林学琴,他并没有直接将这一个铁雀雀交到夏二红手上,也没有物归其主,而是拿到大食堂让她过目、检查、验证。伸手接过这一个份量不轻的铁雀雀之后,林学琴首先红着脸吹响了它。吹过之后,她反来复去地把玩它。玩过瘾之后,她便到自已的宿舍找扎头发的皮筋。塑料皮筋太粗,穿不过去,而针钱又不结实,她一时急得无计可施。在钱广的提醒之下,她跑到外头,从树枝上剪下一截凉衣服的细铁丝,拴好之后将之挂在了阿雅的颈子上。望着阿雅挂着铁雀雀的模样,她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这些笑容的内涵不一。有的天真烂漫,有的意味深长,有的晦涩古奥,有的凄凉悲伤,有的木讷彷徨,有的黯然神伤,有的如痴如狂
时候不早,夏二红对钱广、林学琴千恩万谢之后告辞。三个孩子也是一副感激不已的模样。尤其是阿雅,仿佛金瓯已复,漏天重补,噩梦已去,童心复得。此时他和阿风、阿雅两位哥哥一样开心、无忧。当然喽,一老三少也少不了对为他们付出辛勤的劳动的夏忠寿表示一番感谢,并且出于礼貌和其道别,邀请其去家中做客。
回去的路上,酒劲尚未消失的夏二红一会说一会笑,搞得三个孩子常常莫明其妙。也许孩子们确实累了,无心破解他的言谈举止,便由他去。四人到达花儿草田边小路上时,他老人家突然口吐焦大式的谩骂,如同一个愤世疾俗的老先生一样。
“男盗女娼此话一点儿不假啊!狗日的夏进强霸着钱广老婆姚泽玉不放,B养的钱广只图他的好处,不去上面告状,反而为他让床。你玩我老婆,我就去玩别人的老婆,一比一,扯平了!他妈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啊?!奸夫淫妇,男盗女娼!狗屁!驴种!”路边没有一个行人,花儿草地里阒寂空旷,远山近水悄然无声,谁能听到他的国骂、牢骚?